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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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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犬觉得自己足够开明了,十点之前回家这是以前怎么都不可能有的,就是现在她都有些后悔。国外乱,天黑下来以后白犬是不让她们出门的。甚至万一一个不当心被人下了药,遇上了枪击案仇杀案她真的会悔恨一辈子。

阳阳才十六,还没成年,一直也不成熟,对外界的危险一点也不敏感,很多潜在的都有可能发生。

如果她真的和蕾娜睡了,那这事情就麻烦了,这不像是她喝酒教育教育就够了,已经牵扯到了两家人。她们俩同岁,都是未成年,蕾娜的父母知道了会怎么想,白犬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热的发昏,又被气得够呛,险些晕了过去。

郗奕叶满脸怒火,半搂着小狗指了指阳阳,“等会再收拾你。”

小狗近几年身体状况不算太好,她和杜佩兰将将属于半斤八两,又被郗暖玉气成这样。

郗正好奇的凑上来询问:“怎么了这是?中暑了?”

郗奕叶头也不回,“教育女儿呢。”

她拿上沾了水的毛巾先给小狗擦擦脸,带着她上楼休息。这一辈子都很难看见小狗这么生气,如果是从前,她气也就气了哄哄就好。但现在不同,动了怒更容易牵扯很多问题,医生也建议尽量心平气和。

安抚性的抚摸小狗的每一寸肌肤,轻轻叹气道:“不气了好不好?气坏了身子我心疼,一会我去教训阳阳,你别往心里去。”

白犬气的浑身发抖,又伤心又恼怒,最后化为一声哀叹,低垂着头叹道:“她怎么能这样呢?你小时候都没她这么难养,小孩子的叛逆期到底要怎么教?”

她耳尖微红,回忆起了往事,勾着小姑娘的尾指小声嗫嚅:“就是你也是十八岁了才和我…那个的…”

郗奕叶笑了笑,捏着她的手起身扣住脑袋吻上,浅浅的温柔的带着甜香,“知道你担心她。”她不再蹲在地上,坐上床紧紧挨着小狗,心疼地握住她的双手,“我还等着你陪我到一百岁呢,乖乖的好不好?听话,阳阳有我呢,凡事有我,她要真这么混账我拿根棍子给她扫出家门。”

白犬连忙拉住她,摇头急道:“别!”她在小姑娘揶揄的目光下微微低着头,轻轻搓着手瓮声道:“你好好跟她讲,不要打她。”

郗奕叶失笑的摩挲小狗的脸颊,按了按唇,无奈道:“我知道了,你就心疼她。”

白犬闷闷不乐,“你知道她昨晚几点回家吗?”

郗奕叶微愣,“阳阳十点半到的。”她笑了笑,“我看你睡着了没叫醒你,我等着阳阳回家开门看到她进屋才睡的。”

白犬瘪嘴哦了一声,生气道:“都跟她说了早点回家,万一出了点事怎么办?”拧眉失望道:“你知道我都看到什么了吗?”

郗奕叶轻嗯了一声,微微歪头等着她的下言。

白犬脸一会红一会青,又怒又气,“她和蕾娜光着身子抱在一块,地上全是乱扔的衣服,屋里闷的全是酒气味。”

“一点分寸都没有。”白犬越说越难过,声音哽咽,“我明明告诉她的,叮嘱好的,才这么点大就不学好,以后身体怎么办?”

她说:“我又不是不让她做,等她长大了就行了。”

白犬微微叹气,“小时候多可爱啊,怎么一下子长大了,说什么也不听。”

郗奕叶耐心倾听,转过身抱着小狗,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轻轻抚着,柔声道:“别想那么多,兴许是你想岔了呢?我叫多多来陪你好吗?”

在白犬点头同意后她转身去了多多房间温声和乖巧的独自看书的小家伙说了两句,让她去哄哄小狗。

郗奕叶神色微冷,去花园一把抓住阳阳的手臂,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进了她自己的卧室。

阳阳已经比她高了,还这么孩子气。

郗奕叶关好门,弯着腰在地上捡起掉落的物品。

阳阳委委屈屈的站在门边罚站,从小犯了错都已然成为了习惯。她小心翼翼的瞧了郗奕叶一眼,不服气的嘟囔:“我没有做那种事。”

郗奕叶微微顿住,她转身坐在阳阳的床上,凝视着她,“站好。”她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说说吧,你昨晚都干了什么?”

阳阳焦急万分,“我什么也没做!我回来就睡着了。”

“那为什么带着蕾娜一起?”郗奕叶心平气和,语气不带一丝一毫的起伏。

阳阳知道,她这样是生气的征兆,有些害怕的紧贴着门,手紧张的扒拉着门,紧紧抿唇道:“蕾娜喝醉了,她想和我…一起。”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没说令人误会的“在一起”这三个字。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别人家不一样,别的小朋友都是由父亲和母亲来组成,而她们家却是由两个母亲来组建的,不仅因为她们是华裔外来人,还因为她们与众不同,有时她也会在学校里听到异样的话语。

阳阳是个小女孩,她虽然知道两个母亲是恋爱关系,但一直都不会对身为女生的大部分同学保持距离。

郗奕叶颔首,放过这个话题,喝酒的事先放一边,她继续问道:“你妈咪说你和蕾娜有越界行为。”她顿了顿,“你为什么和蕾娜光着身子抱在一块?”

阳阳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郗奕叶微微闭眼又睁开,皱了皱眉神色微微不耐烦,“你不用管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做过?”

“当然没有了!”阳阳激动的走了两步,又被她的眼神吓到退回了原位,脸红了个遍,“蕾娜她喝醉了以后撒酒疯,把衣服都扔了。”她小声嘟哝,带着少女的微羞,“她和我说果睡很舒服,抓着我的衣服脱了一大半,我就顺势全脱了。”

郗奕叶眼神微眯,“说实话,我要听真的。”

阳阳微恼,红着脸梗着脖子道:“这就是真的!不信你去找蕾娜问!我…我又不知道怎么做。”

整个过程郗奕叶一直在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行为。阳阳爱说谎编瞎话,她这个小家伙撒谎不打草稿,几乎很难分辨出来。但今天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郗奕叶把二郎腿放下,轻轻整理了一下衣服,瞥了她一眼目光漠然,“只是这样?”

“那当然了!”

她狐疑的问:“那怎么没反驳你妈咪?”一双淡然的眼睛微微眯起,“懂得可不少。”

阳阳面红耳赤,被冤枉的委屈的又怕又抖,“我太困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她打了个冷颤,嗫嚅道:“同学们都早就懂了。”

郗奕叶点点头,欧洲比不得国内,小孩懂得早,沉吟片刻道:“你妈咪很担心你,我们和他们不一样,这点你能明白吗?看视频可以,但现在的你不能实践。”

阳阳小声嘀咕,“我没有看…我要是看了还会不会吗?”

“嘀咕什么呢?”郗奕叶皱眉。她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衣物,面对面说:“去和你妈咪道歉吧,你把她气坏了。”

郗奕叶领着她进了卧室,小狗一见到她脸色也变了变。她满脸笑意的将小多多带了出去哄着她让她下楼自己去玩,这才带着木头桩子一样的阳阳让她站在小狗面前。

白犬确实生气也失望,但实在谈不上多严重。阳阳在家穿着简单,只是一件盖住屁股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个子又高又瘦,却很有力气,有肌肉。

小家伙模样也很好,和小姑娘不同,是带着攻击性的雌雄莫辨的美感。这样的正值青春的少男少女,最是心火旺盛的时候,最是容易犯错出事的时候。

阳阳揪着自己的衣角想起自己被冤枉,还被臭骂一顿挨训,委屈的一抽一抽,她拘谨的站在一边对白犬道歉,又把当时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白犬怔愣,她没想到是自己冤枉了她,有些懊恼的垂下了头。是她太想当然了,她和小姑娘走了这么多年,由于这一生的枕边人是她,她更是注意自己和女性的交往,从不会太过亲近。

阳阳不敢在郗奕叶面前太过造次,但在白犬这眼泪说来就来。她一哭白犬就心疼了,忙拉着她来自己腿上坐下,明明该是小家伙道歉的,现在却是白犬边哄着边说对不起。

白犬指腹擦拭她的泪珠,语重心长的说:“是妈咪太过肤浅,诬陷了我们阳阳。但是阳阳,你还小也不可以喝酒,下次不能这样了。”

她担忧问道:“有没有喝醉?身上有没有不舒服?头晕不晕?”

阳阳摇摇头,噘着嘴瓮声瓮气,“知道了。我就是好奇,没喝多少,只有蕾娜喝醉了。”

白犬微叹一口气,犹豫半晌还是决定说:“我不知道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听什么话喜欢做什么,妈咪没遇到过。但我希望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要过的好。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长大成熟,许多事还是等你成人了再做也不迟。”

阳阳轻轻点头。白犬见她没有不耐烦,又说:“你看多多是个小朋友,她和你是不是有所不同?每个不同年纪的小孩子都有她能做的和不能做的。”

白犬摸摸她的脸,微微笑了,“我们阳阳懂事,再过两年就成人了。”她想了想,耳尖悄悄红了。本来就觉得对孩子说这些性教育很让人难以启齿,但又怕阳阳到了那时候真的什么也不懂,被人骗了,她就没后悔药了。

她偏过头,声音都染上了不自在,“阳阳,爱情不是唾手可得的,要慎重考虑。无论你以后喜欢什么样的人,也不能只考虑自己,要为别人多考虑考虑。”

“或许你的同学们已经尝到了禁果,但消费别人身体的这种行为是非常不好的,妈咪还是希望你能找到良人,就像妈妈和妈咪一样,一辈子都在一起,一辈子都相爱。”

阳阳微微有些羞赧,低着头脸颊绯红,声音细弱蚊蝇,“阳阳明白了,不会学他们的。”

白犬满意的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又向受了委屈的小家伙保证以后不再随意扣她帽子冤枉她,才哄得她眉开眼笑。

西方人还是和她们不一样的,作为三十二岁才有的阳阳的从小摸爬滚打的能称得上是封建人士的自己,观念还是很守旧的。尤其阳阳是个女孩,她如果喜欢男人更要理性学会保护自己,如果喜欢女人,那也不能学人家渣男行为不负责任,染上恶习。

她更希望阳阳能不屈不挠,能堂堂正正,像她和小姑娘一样,找到能够值得她付出的人。

阳阳越长越大,杜佩兰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中餐厅也正式关门了,白犬更加没有精神去管理。

白犬刚想和小姑娘一起上床睡觉,小阳阳抱着枕头跑了过来,努努嘴不太自信,“我现在还可以一起睡吗?”

白犬招招手,“怎么不能?阳阳多大都是妈咪的小孩。”

阳阳挤在中间,她多少也算是个成人了,三个人睡比之前更拥挤了。

她翻了个身抱上白犬,眼睛亮晶晶的,问道:“妈咪,你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她并不会过多在外面透露自己的家庭,但因为家庭情况太过特殊,其实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久而久之她甚至对两个母亲的故事一点也不了解。

白犬啊了一声,轻轻拍拍小家伙的手,闭上眼静静的回忆。阳阳越大她就越老,或许这日子也就到这了。

她浅浅笑着,一双狗狗眼很亮,“我和你妈妈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还比多多小一岁呢,漂漂亮亮的又乖。”

白犬越往下说心里越难受,时光过得太快了,她还能剩多少时间去陪她呢?她声音哽咽,难得的在孩子面前哭了。

郗奕叶无声的听着,发觉小狗情绪不对带上了泣音微微抽咽,转过身把阳阳赶了出去,睡在边边上。她轻轻抱住小狗,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知道的,狗狗压力大,心思总是沉沉的,老往坏处想,偏偏到了中老年最好不该大起大落。她在害怕,她也怕。

这半辈子怎么过怎么不够,难以想象小狗消失不见她会怎么办。

她们俩静悄悄的睡着了,只有年轻的阳阳翻来覆去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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