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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青音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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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青音将江见时的马拴在附近的农户家里,便与他骑了一匹往最近的郎中家里赶。路途不远,但马背颠簸,鹿青音一手拥着他,一手降着马,急的满头大汗,眼看江见时脸色越来越白,鹿青音恨不能自己化作千里宝马。

街景化作流光,抵达郎中家里时,鹿青音早已汗流浃背,他将江见时放在榻上,趁着郎中去取医箱的时候,给他把了脉,脉象很虚浮,而且他手脚冰凉,脸色白的吓人,若不是还有气,那郎中还以为鹿青音带了具死尸来。

“大夫,他之前受过伤,在肩膀。”鹿青音焦急道。

大夫解开了江见时的细布,果然他的伤并没好,而且因为长时间骑马,伤口处又重新裂开,脓血粘在细布上很难分开,轻轻一撕,就带着血肉。

鹿青音不明白,他的伤明明没有好,为何想着回去?衙门再闷,总比在山中养伤好,况且那山里就他一个人,有什么好呆的?

鹿青音摸了摸他的脑袋,烫的厉害,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大夫为江见时重新整理了伤口,又开了些药给鹿青音,便要两人离开了。

鹿青音带着江见时找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和一些稀粥,又多放了些银钱拜托老板帮忙熬药,这才抱着江见时进了房间。

客栈不大,床榻也是单人的,江见时一个人就将床榻塞的满满当当,鹿青音用浸了水的布巾不停的给江见时降温,一个时辰过去,却不见好转。

那日江见时才受了伤也不至于此,但今日只是带他转了一圈,却烧的如此厉害,鹿青音心中懊恼,应该先了解他伤势的......

江见时睫毛湿湿的贴在眼睛上,脸颊微红,嘴唇微张,轻轻喘着粗气,鹿青音坐在卧榻一侧,静静的看着他,心疼之余,越看便发了迷。江见时的样貌该是在皇宫中都难寻的冠玉之色,又一个人在深山中修行,难不成是什么即将飞升的仙人?想完,鹿青音觉得自己想法好笑,但又忍不住就这么看着,将他面上细细的琢磨个遍,直到小二进屋送药他竟都没有察觉。

小二捧着药碗,对鹿青音轻声道:“公子,药煎好了!”

鹿青音回神,接过药碗道谢后,待小二一走锁了门,便朝江见时走了过来,他左看右看也不知该如何喂这苦人的汤药,索性一只手将江见时揽了起来,让他躺在自己怀里,江见时后背也很烫,倚着鹿青音不多时,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待鹿青音将药一点一点送进江见时嘴里,怀里人似乎开始慢慢清醒......

江见时朦胧的睁开一双带着病气的眼睛,向周围扫了一圈,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倚着什么人,身体轻轻一滞,嘴里下意识唤道:“青音?”

他脑袋靠着鹿青音的脸颊,感觉到鹿青音的头低了下来。

“江兄,你醒了?”

鹿青音顿生惊喜,嘴唇无意间扫过江见时的额头,此般两人亲密之举让江见时心中微微一悸。

江见时身体有些僵硬,他与那些男男女女的妖怪不是没有触碰过,当年大时山出了鲤鱼精,很是惑人,将他困在池塘中心的大石上,未着寸缕,那鲤鱼精化作仙女模样,绕在他身旁又咬又抚,他心中也没有生过丝毫波澜,仍然将那鲤鱼精剥了鱼鳞,抽了妖魂......况且他与鹿青音第一次相见时,也是自己主动攀附,可是现在,他却感觉很奇怪,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有一些渴望,又像是如沐春风般愉悦......

“青音,我们在哪?”江见时按捺下心中怪异感,启唇问。

鹿青音道:“离衙门不远了,你好好睡一觉,我们清晨再走。”

江见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和鹿青音胸膛都湿了一片,窘赧道:“对不起青音,我出汗了。”

鹿青音笑道:“你若不出汗便是块木头,还要睡吗?”

江见时乏力的点头:“再睡一阵吧,浑身无力。”

鹿青音忙起了身,将他放在榻上,道:“不然将中衣脱了吧,都湿透了......”

江见时怔了怔:“啊?......好......”

话音刚落,鹿青音就要去剥他的衣服,江见时一把捏住鹿青音攥着自己衣服的手,抗拒的看着鹿青音:“我自己来。”

鹿青音这才察觉不太妥当,可又觉得都是男人,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出来,只好讪讪收了手,起身将榻边悬放的瓷碗放在了桌上。过了一阵他听身后没了动静,一回头,榻上的人已经再次陷入了沉睡。

鹿青音皱了眉,江见时这种身体状况如何能照料得了自己?让他回山不知道有什么危险?此般更折磨着的是牵肠挂肚的自己!绝不能让他回山!

夜里,江见时做了噩梦,梦见那些曾经被自己降服和杀害的妖怪不停的追赶自己,口中嘶嚎着那句话......“你善恶不分必遭天谴!”

江见时猛的睁开眼,大口喘气,胸口不停起伏,看着黑乎乎的一片,过了好久才适应了黑暗,借着窗棂外的月光,他看到鹿青音坐在地上,伏在自己榻边,脑袋枕着胳膊,睡得很沉......

就像是他初到衙门一般......

江见时方才还恐惧的眼眸渐渐转暖,心也慢慢安下。他将自己的外衫披在鹿青音身上,而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直到鸡鸣声起。

鹿青音歪着脖子睡了一夜,整个身子都像是要散架了,他痛苦的伸展时,榻上已经没人了,鹿青音瞬间清醒,转头瞧见江见时正在洗漱,才舒了口气,懒洋洋的问道:“还烧吗?”

江见时微微笑道:“不烧了,早些起程吧,今日还有案子。”

鹿青音点点头,看着江见时的背影,犹豫片刻,倏尔道:“江兄,再......呆些时日吧......”

江见时愣了愣,转头看着鹿青音一双有些闪躲的目光,似是没太明白。

鹿青音又道:“你的伤还没好,再呆一阵吧,你若是觉得闷,我便日日早些回来寻你,陪你四处转转,若是还觉得无趣,我将兔子留给你,这小子机灵得很,也知道很多有趣的把戏,贴鸡、蹴鞠......他什么都会!让他带你玩,再不行我......”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到,鹿青音看着江见时一动不动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道:“若是你想走,那......那也好......我”

“好。”

江见时直起身子擦手。

鹿青音倏地抬头:“什么好?你,不走了?”

江见时背对鹿青音,微微勾唇:“嗯。”

鹿青音欣喜若狂,眼睛亮晶晶的:“你同意了?”

江见时笑着转身:“好,只要不给青音添麻烦,我就再呆些时日。”

鹿青音高兴的不得了,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他转身去收拾行囊。

身后的江见时就这么看着他,脸色难以捉摸。

鹿青音怕江见时伤口再次裂开,租了辆马车,自己骑马带着他回了县衙。

到了衙门口,江见时下了车对鹿青音道:“青音,你先回去,我在外面转转。”

鹿青音不解,微微皱眉:“你还生着病,怎能到处乱转?莫不是又想走?”

见鹿青音不放心的样子,江见时笑道:“我不走,说话算数,一阵就回来。”

“我叫兔子跟着你。”

“不用,青音信不过我?我便是想走,你又如何拦得住?”

鹿青音觉得他说的有理,心中不安但也无可奈何,不停安顿:“莫要到溪水边上,湿气太重,也莫要走太远......”

“知道了!”江见时好笑:“婆婆妈妈。”

鹿青音挠了挠脑袋一步三回头进了衙门。

江见时见他一走,立刻闪进了一条黝黑的古巷,突然从墙头蹦下两个红衣男子,一个正在吃牛肉饼,一个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将江见时上下打量个遍。

江见时问:“山中可有异动?”

两人摇头,吃牛肉饼的道:“山中安好,主子一个人养伤,我们四个好生烦闷,这县衙又有神兽,我们进不去,来了数次都被挡在外面。”

安静的那个疑惑:“主子伤势可还好?看着面色怎么这么苍白?”

江见时呲着牙活动着肩膀,不悦道:“本来说要回去,结果又收了一妖。”他将袖子里的琉璃珠递给安静的红衣人:“废了些许法力......”

安静的问道:“只是捉妖,怎的还被反噬了?”

江见时摇头:“此事说来奇怪,昨日我与那呆子行至灭因寺时,听到有人哭号,但却找不到来源,不多时就觉得身子不舒服,没想到大病了一场。”

“灭因寺?”吃牛肉饼的男子蹙眉:“是否是那尊降妖大佛法力太强,干扰到了主子?”

“我与佛家一脉,怎么会?......”江见时伸手:“给我带的疗伤草药呢?”

安静的那个男子从袖兜掏出来递给江见时:“主子还要装......呆多久?”

江见时撇了他一眼,道:“快了,若是昨日不病这一场,兴许昨日就回去了,不过这呆子也是有趣,分明是妖精作祟的案子,他生是要定性成人为,我倒是也想看看他如何断案!”

安静的男子顿了顿,疑惑道:“主子从不管这些闲事,不会是对那小师爷生了兴趣吧?”

江见时面色一滞,登时生了气:“你胡说什么?我是捉妖师!怎么会对一个平平凡凡的衙门小师爷生了兴趣?况且他是男子,我也是男子,又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女妖!”

吃牛肉饼的男子咧嘴笑道:“咱也不是没有遇见过倾城倾国的女妖,也没见您与哪一个骑一匹马,住一间房的......”

“你们跟踪我?”江见时凤眼睁的圆丢丢的,生气道:“不好好守山,四处乱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安静的那个正色道:“不过主子,您可要清醒些,衙门对我们恨之入骨,将那么多人命案子算在我们头上,若是被那小师爷知道了我们就是他们要找的鬼书生,他还能如此对您吗?”

江见时没了话,皱了眉静了一阵道:“我也没想与他有什么过多的交集,衙门只不过是个静养清修的好地方,待我等到师父回来那一日,这一切经历不过是一滴不过晨的露水,到时候由着他怎么想,又与我何干?”

安静的男子:“主子总说世事无常,早些回山吧,时间久了,很多事情都是会变的,若是扰了主子修行,得不偿失。”

江见时低头将草药塞进袖子里,对二人道:“走吧,过几日我就回去了,你们也别跟着我,放心去吧!说来奇怪,跟这呆子在扶丰城待着,倒是没有一个妖怪来找我的麻烦!”

两人这才点点头,临走时,那安安静静的红衣男子,又在江见时耳边咕哝了几句,江见时扶额:“我只管妖的事,怎么这也要找我?”

男子小声道:“您欠的人情,不得还?”

江见时沉沉的舒了口气,道:“知道了,你们去吧。”

话毕,那两个红衣男子飞身消失在了巷子中。

另一边刑房内,马秋霆和鹿青音站在仵作旁,看他刨开了王员外的尸体,马秋霆看那黄黄红红被翻来翻去,难掩反胃之意,对仵作叫唤道:“你他妈上辈子是个厨子?搁这儿炒菜呢?动作小一点!就这么一副肠肠肚肚,还不够你练刀了!”

仵作小心翼翼道:“小的帮师爷将内脏都翻出来,便于查看。”

马秋霆嫌弃的退了几步,看着高挑的鹿青音,不禁有些沉重道:“这么端庄的年轻人,怎么就走上了挖人心肺的路子?”

鹿青音观察了一阵,对马秋霆道:“大人,没有发现内伤,肝胆内有结块,王员外肝脏有病灶。”

马秋霆不解:“那王员外的死应该是与疾病有关,海镜为何还要抓了柳戚山等人?”

鹿青音洗了手,道:“大人,我们到公堂上,海镜定会给大人一个解释!”

公堂之上,柳戚山王夫人等和王老太太各跪月台一边,十几个衙役守在两侧,壁垒森严。

鹿青音怕江见时憋闷,得了马秋霆的应允,将他带至公堂,站在角落。

几人方一跪下,柳戚山便开始喊冤:“青天老爷在上,小人就是个贩盐的商贾,怎敢杀人?况且我与王员外一直交好,没有理由要杀他啊!”

鹿青音道:“没有让你说话,你若再随意开口,便是扰乱公堂,要挨板子!”

柳戚山立刻闭了嘴。

鹿青音对众人道:“王员外的死,经过查验并无外伤及内伤,也就是说王员外是因病而亡。”他转头看向王老太太:“若是此事没有以狐狸精害人的由头报官,在座各位也定然安然无事,可偏偏王夫人想要拿王员外的死来找三夫人麻烦,这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马秋霆闻言,不解:“海镜的意思是王员外的死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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