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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媳妇见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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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青音忙问:“何人?”

王鹤藜:“林家曾经从黍江提拔了一名胥吏,此人通过佥充进入黍江知府,为人聪明好学,且容易变通,你父亲经过黍江时对他喜爱有加,将他从前黍江知府手中要到了林家,胥吏不得科考,林起业就让他在自己身边做了个辅吏,所有家中需要处理的事务,都会让他帮忙操心,久而久之这胥吏就生了贪心,他自命不凡,却不能科考,心中不甘,后来太子将他收买,应了他做官的要求,让他偷出了林起业的私章,并模仿林起业的字迹,在国库内动了手脚。”

“所以银子是这胥吏带走的?”鹿青音问。

王鹤藜:“这胥吏在林家出事时也已经命丧黄泉。在此之前,陛下从密信中得知谋反之事,龙颜大怒,下令抓捕朱呈玉,可朱呈玉在半路就被劫杀,后来查到朱呈川和林起业头上,朱呈川事情蹊跷,虽有人告,但没有证据,陛下下令将他送往边关,没有谕令不得回京,而林起业则要在三天之内找回所有银两,找到,林起业一人得罚,找不到满门抄斩。”

鹿青音虽然早已听王鹤藜讲过林家被冤枉的事情,可是今日这么详细还是第一次,他没有想到害了自己家全家的竟是自己父亲好心提拔收留的区区胥吏,可是若按照王鹤藜所说,那银子应该就落在了太子手上,既然没找到,此事就仍然说不通。

鹿青音抱拳道:“恩师当初将我安排在扶丰城定然有恩师的道理,海镜已经查出了些许银两的踪迹,恩师可否告知海镜,当初为和要送海镜来此?您手中到底有什么线索?”

王鹤藜看了眼马秋霆,就见马秋霆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卷册子,将册子递给了他。

鹿青音取过查看,顿时骇然而滞,上面详载着林家一百三十二条人命的运尸记录,这些尸体全部运往扶丰城,灭因寺!

鹿青音一页一页的翻看,扫向这些名字时,他甚至是麻木的,这些林家人,大多部分他没有见过,也不认识,但是他们的名字都赫然跟在林起业之后,一行行,一排排,红色的笔迹,触目惊心。

鹿青音看着这些手抖的厉害,他按捺下心中的愤恨与颤动,抬头问王鹤藜与马秋霆:“这是谁写的?”

马秋霆静静地看着鹿青音,道:“此人,你已经见过了。”

“见过?在哪里?是谁?”

马秋霆也不绕圈子,道:“黑山兽台寨,葛云衡。”

鹿青音惊愕,下意识后退一步:“他?他怎么会有这个?”

王鹤藜看着马秋霆道:“这葛云衡倒是比起他哥哥葛万生多了些血性,葛万生一心求寨子平安,将十几年前的事情压着不说,也不许旁人提,可这葛云衡却不一样,小小年纪就怀了报仇雪恨之心,十几年前,兽台寨被血洗,他与葛万生活了下来,发现了他父亲在寨子里藏的册子。”

鹿青音突然想起什么:“所以朝廷的人血洗兽台寨不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什么,而是丢了这本册子?”

王鹤藜不置可否:“十年前,葛万衡进京,打听到为师我因为林家牵连,丢官回家,就将这东西给了我,那时,这少年甚是聪慧,与我谈了条件,他希望协助我查清此案,找到运尸队伍的背后之人,为他报仇,如今他一等也足足等了十年,为师想,答应这少年的也该实现了,而帮为师实现的人,就是你,林青音。”

鹿青音心中久久未能平复,他再次跪倒在地,随着王鹤藜和马秋霆二人道:“恩师,大人,是二位帮了我林清音,青音定然不负所托,对得起恩师,对得起马大人的栽培,对得起林家。”

严肃了老半天,马秋霆笑着对王鹤藜道:“要说栽培,本官谈不上,倒是这小子,救了我马秋霆一命。”

显然马秋霆也没想多说,又道:“方才听下人说,江公子突然病了?”

鹿青音急忙点头:“不知为何,行到灭因寺就突发了疾病。”

王鹤藜转过头幽幽的看着鹿青音:“你似乎与这江见时,关系并不一般?”

马秋霆一听王鹤藜话头不对,瞬间闭了嘴。

鹿青音倒是没意识到什么,坦然道:“他是学生的......”

似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他挠了下头:“我们就是......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什么叫在一起了?”

王鹤藜瞪大眼睛,突然恼了,他莫名其妙的看着鹿青音:“你在说什么?”

鹿青音见王鹤藜如此反应,心下有些发虚,小声道:“就是......学生喜欢他......”

“放屁!”

王鹤藜震惊如遭雷击,直接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马秋霆:“你也知道?”

马秋霆犹豫一下,小心翼翼点头。

王鹤藜暴怒:“你知道不告诉我?你知道不拦着他?他从山中出来不久,他懂什么?你六个老婆,你就不能教教他找个媳妇儿?跟个男人在一起算什么?”

马秋霆下意识将椅子往后挪了一步,躲闪道:“我也......我也没想到他是个断袖啊?......”

鹿青音愕然的看向马秋霆,他清楚的记得马秋霆那意料之中的神情和安慰他时慈祥的目光,意味深长的语气......

怎么就没想到了?......

王鹤藜怒气冲冲指着鹿青音道:“你从小是我把你从山中接回来的,我王鹤藜就是你第二个爹!我告诉你,林家就你一个人了,你要是不为林家传宗接代,为师我下了黄泉,有什么脸面面对你爹你娘?”

鹿青音眼神清澈,直直盯着王鹤藜:“可是,我喜欢他啊!他也喜欢我!”

“喜欢个屁!你懂个屁!你放屁!”

一连三个屁,悲催的鹿青音感觉到王鹤藜的口水要将自己淹了......

王鹤藜哪里还有方才的镇定,此时就像是教训自家逆子一般,跳脚骂道:“你从小跟着高阳,妓院都逛过,你怎么可能是断袖?我不信!你一定被人迷惑了!再者,男人有什么可喜欢的?你喜欢他的胡茬子还是喜欢他那大喉头子?”

说着又将攻击对象对准了马秋霆:“你就是这么帮本官的?你那三妻四妾寻个顺眼的给他开开眼界,他能这样吗?啊?”

马秋霆顿时委屈:“这听过银子送人的,房子送人的,没听过媳妇儿送人的啊?”

鹿青音伸着长脖子跟王鹤藜讲理:“海镜喜欢他不论他是男女,他是女人我也喜欢,这与男女没有关系。”

“他人在哪?”

“啊?”鹿青音没反应过来。

王鹤藜气的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齿,比平日里的马秋霆还要暴躁:“我问你他人呢?”

鹿青音没敢吭声。

王鹤藜又看向马秋霆,马秋霆猛的打了个冷颤,结结巴巴道:“江公子挺好的,我不是跟您提过吗?您别生这么大气啊,年轻人......”

“你跟我提他俩好上了?你跟我提江见时勾引他了?”王鹤藜眉毛都开始颤抖了。

鹿青音有些委屈:“老师,他没有勾引......”

“你现在开始给我把嘴闭上,你给我记住,我王鹤藜活一天,就不许你二人在一起,你给我本本分分娶个媳妇儿,生几个儿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抬腿就走,边走便对马秋霆道:“带路,我倒要看看这个江见时用了什么妖法?”

马秋霆急忙颠着他那大肚子走在了王鹤藜身前带路,一边走一边为难回头看鹿青音,神情似乎在说:“你别怪我,我也没法子!”

几人刚到江见时院子,就看到院子门关着还落了些灰,马秋霆问兔子:“人呢?”

兔子又看鹿青音,鹿青音伸手去拽王鹤藜:“老师,他还病着,下次......”

“下次?下次我还能找到你人吗?”

王鹤藜怒气冲冲的看向兔子,兔子猛的后退一步,险些后脑勺砸在墙上。

“你是林星移?”

兔子看了眼鹿青音又看王鹤藜,怯怯道:“大人,小的是林星移。”

王鹤藜不悦:“你个小野哉,你就看着你家主子做这等断子绝孙的事情?”

兔子也不敢吭声,他早就听过这位大人大名,他不仅收留了自家师爷,还一直帮林家翻案,又是朝廷大官下来的老人,便是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对一句嘴。

王鹤藜又问:“说话!哑巴了?人呢?”

兔子慢慢抬手指向鹿青音的院子,赴死的看着鹿青音。

王鹤藜直接闯了进去,进门后,江见时正使劲儿咳嗽,又咳又吐的,整个人虚弱的不得了,半阖着双眼,惨兮兮的看向门口。

他脸色苍白,又生的出尘如玉,如此翩若翎羽,一双凤眸清冷无辜,王鹤藜看到他时倏然愣了愣。

鹿青音急忙跑过来抱着江见时,着急关心:“怎么还吐了?药吃了吗?还难受的紧?”

王鹤藜看着这一幕脸变了好几个色,但人都有抑强怜弱的心态,他硬生生的将嘴里要骂的脏字儿咽了回去。

只是表情仍不太好,他虽年纪大了,但身子板硬朗,一屁股坐在江见时面前看着他。

江见时也柔柔弱弱的抬头与他对视,而后轻声问鹿青音:“青音,这位是?”

鹿青音忙向他介绍:“这是我经常与你提起的恩师。”

“是那个将青音当自己孩子养育,教青音破案,孜孜不倦呕心沥血的王大人?”

鹿青音和王鹤藜都怔了怔......

鹿青音似乎不记得自己与江见时说过这些......

江见时又微微挣扎起身:“晚辈早就听过王大人的威名......咳咳......大理寺内明察秋毫,见微知著,鞭辟入里的雷霆霹雳手......咳咳咳咳......朝廷中虚怀若谷,一清如水的......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江见时咳的让王鹤藜都忍不住想上前扶上一把。

王鹤藜的火气堵在心口出不来下不去,正犹豫着,突然江见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屋子瞬间乱了套!

马秋霆着急慌忙的喊着兔子快去寻郎中,又拽着王鹤藜往出走:“这江公子身子弱,总是生病,这怕是病的重了,王大人还是改日再说吧,免得病气染了您的身子。”

王鹤藜瞪大眼睛看着那地上一片鲜红,方才气的发抖的胡子,此刻又抖了抖,只不过不是气的,是吓的,这口吐鲜血的量,若是再吐上几次也就该见阎王了吧?

显然王鹤藜不想再与一个快嗝儿屁的人计较,心中安慰自己,鹿青音这不是喜欢,这孩子善良,就是看他快不行了,才误以为自己生了情爱之心......

一定是这样的......

如此想了想,王鹤藜心情爽朗了几分,嘴上客气道:“江公子保重身体!”

人已经挪出了屋。

鹿青音还哪里顾得上王鹤藜,一看江见时哇哇吐了两大口血,就跟喷似的,吓得面无血色,抱着江见时就往床榻上躺,一边慌张号脉,一边胡乱说着安慰的话:“没事的,可能是寒到了,没事了!别怕,我在!”

说着,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见王鹤藜走了,江见时窝在鹿青音怀里突然笑了,鹿青音以为他抽过去了,急忙要掐他的人中,江见时睁开凤眼,瞪着他,打掉他的手,乐道:“我没事儿!”

鹿青音手悬在半空,目瞪口呆的看他。

江见时笑的更厉害了:“我真没事儿,我装的!”

鹿青音手又伸到江见时鼻息上,慌乱问:“真......真没事儿?”

“呆子!”

江见时哈哈大笑:“我要鼻息都没了,现在岂不是鬼在与你说话?”

鹿青音这才回神,方才头皮发麻的感觉慢慢松懈下来,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一头塞进江见时颈侧,闷声道:“吓死我了!”

江见时笑着拍他:“这两口血吐的真不真?”

鹿青音抬头瞪着他,嗔怒:“怎么弄的?”

江见时笑道:“让兔子给我找的杨梅汁,灌在鲜鱼胶里,塞在牙侧,吐的时候咬破就好了。”

鹿青音摇头,然后就笑了,边笑边摇头:“江指月,不如在衙门口给你搭个戏台子吧?”

江见时煞有介事点头:“好啊,至少能赚些钱买新衣服!”

鹿青音无奈,低头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老师来了?”

江见时眨眨眼:“我是谁?我是江见时!”

鹿青音假装冷脸:“说实话!”

江见时笑:“兔子说的。”

“这家伙,倒是机灵!”鹿青音又笑了。

江见时摸了摸鹿青音的脸:“他骂你了?”

鹿青音摇头:“没有,就是不高兴。”

“因为我?”

“不是。”

江见时见他嘴硬,有些忧愁的翻个身侧躺在鹿青音腿上道:“丑媳妇儿早晚见公婆,这可怎么是好?”

鹿青音怕他真放了事,立马道:“老师会理解的。”

江见时微微转脸,坏笑道:“鹿青音,不如我们成亲吧?”

“嗯......嗯?......”

鹿青音愣了。

江见时转头与他静静的对视:“我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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