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公子，那你的意思就是……”
“之前发生的所有只是一个幌子，他们只是想要引起我们的注意力，其实他们真正要做的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完成毒||品交接。”
“之前发生的所有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叶枫周也他们只是想要引起我们的注意力，其实他们真正要做的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在太溟山完成毒||品交接，让毒||品彻底遍布市场。”
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人基本上是同一时间说出这句话的。
“他们什么时候在太溟山？”沈玖柒问。
“听他们的那些手下说是在明天太溟山完成交接，但是今天是除夕，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今天，他们没有时间观念而已。”韩粤对沈玖柒说
“具体什么时候？”沈玖柒追问。
“具体时间不知道。如果真的是今天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出发。”
“不、不行，你们、你们不能现在出发。”沈玖柒突然对他们说。
“为什么？”戚亦寒说完，就传来了两声咳嗽声。
“还问为什么呢，你看看你都烧成什么样了，还现在就出发呢！”沈玖柒顿了顿，“你把电话给韩粤，我跟他说。”
戚亦寒干不过沈玖柒，只好把电话递给了韩粤。韩粤接过电话先对沈玖柒说了一句：“如果真的是他们今天行动的话，你们的人最快也敢不过来。而且我们人手还不够，这次行动……凶多吉少啊。”最后一句话好像是韩粤自己对自己说的。
沈玖柒那边先是没有声音，之后倒吸了口凉气，对他说：“现在你们的所在地离太溟山多远？如果坐车的话什么时候能到达？”韩粤低头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对他说：“现在我们这里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三十五，如果现在马上出发最少早上五点左右能够到达，距离……太溟山在M国我们这边的最西面，我们在M国这里的最东面，最少也得用五个小时，我刚才说的时间已经算是快的了。”
“你们的人手大概有多少？”沈玖柒在办公桌上边做笔记边跟韩粤通话。
“比你们市局一队多不了多少，也就……差不多三十七人。”韩粤最后说出得有些困难。
“你不说你的人手挺多的吗？”沈玖柒边问还不忘吐槽一下韩粤。
“有的都挂了，这能怪我吗。”韩粤脸上都写着四个大字——“我很无辜”。
“你们有什么打算。”沈玖柒搜肠刮肚，也就只问了这么一句。
“我倒是没什么打算，全听戚总的。”韩粤顺便把锅甩给了戚亦寒。
“不用听他的，他个病号听他的干什么！神志还不清晰，我就想听听你的打算。”
戚亦寒：“……算了，我忍！”
韩粤思索一番，道：“反正全凭我们的人手肯定干不过叶枫他们，而且如果要交接的话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反正我们就去那边守着呗。我……他是肯定不敢动的，至于戚总嘛，这我就不知道了……”
“韩总，你有没有想到一个问题。”沈玖柒突然打断了韩粤，“万一他们这是请君入瓮呢？到时候你们两个包括你手下的人都得完蛋。叶枫这个大毒||枭曾经多次从警方的手下溜走，不过你们好像还落了一个问题，叶枫到底是不是最终的凶手，杀害迪福克斯·爱德华的人究竟是不是叶枫。”沈玖柒顿了顿，这回好像是在对戚亦寒说，“戚公子，刚才你不还有理有据道吗？怎么现在连刑警最基本的敏感性都忘了呢？”
戚亦寒听到沈玖柒说着话的语气有些不对，一般来说沈玖柒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的，而且说的都还能和前言接上。依照戚亦寒和沈玖柒两人的默契，戚亦寒大概能够判定，沈玖柒那边肯定有什么不对。是有什么不对才能让他在通话的时候还能肆无忌惮地说出这么多话呢？当场指责……我？
于是，戚亦寒从床上下来了，对沈玖柒说：“沈队，你现在在哪儿？”那边只能听到沈玖柒的呼吸声，剩下什么也听不到，戚亦寒试图听到除了沈玖柒的呼吸声以外的声音，但是并没有听到。这么安静，不是在走廊里又是在哪儿？又这么说话？
戚亦寒突然睁大了瞳孔，好像想到了什么，身上顿时冒出了冷汗，都快把他的睡衣浸湿了。戚亦寒小声道：“不会真的是这样吧。”戚亦寒努力想要让自己停下来，理清之前的思路，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线索、因素。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难道他们之前推理的，找到的线索都是错的？
戚亦寒这回的声音有些微颤：“沈队，你现在在哪儿。”这回沈玖柒十分轻松地说：“咱们一队的那个楼道里。”沈玖柒话音一落，戚亦寒的脑子里浮现的就是——“真相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越以为这不可能，往往就是可能的”这句话。又把叶枫和周也这两个人的头像又想了一遍。
这种想法在戚亦寒的脑子里愈想愈烈，甚至道最后都有些止不住了。他对韩粤做了个口型：韩总，不好意思，你需要回避一下。韩粤大概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戚亦寒长呼了一口气，仿佛得到了解放，接着对沈玖柒说：“沈队，你说吧。”沈玖柒说的有些神秘：“你先说吧。”戚亦寒问：“沈队，你跟我说实话，你看到什么，或者说……你知道了什么。”
沈玖柒抿了抿嘴唇，对他说：“景孟言这个小子又闲得没事去看了看迪福克斯·爱德华这人的尸体，又对那些箱子里的毒||品做了一顿研究，这才给我送来结果。其实……咱们一开始的推理，可能就是错的。”
“一开始咱们所有人都以为是叶枫的逃跑又给咱们寄来了迪福克斯·爱德华这人的尸体和海||洛||因。于是咱们之后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围绕着这件事情展开的，很显然，一切进行得都非常顺利，但是发生转变的时候就是在你们快要到达M国我们看到卿晏和郑华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开始向咱们两方势力发起猛烈进攻，花样层出不穷。而今天，咱们再次融合那个神秘人给咱们的提示得到，这些或许都是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吸引咱们的注意力，在不经意间将毒||品快速扩散到市场。”
“但是我看了看景孟言整理出来的资料，资料并没有跟咱们之前看得有多大的区别，看着看着，我又想到了戚公子你说的，他们既然是左转弯右转弯，那么为什么交接毒||品这件事情他们不能转弯呢？叶枫最惯用的就是‘调虎离山’，那么这次会不会又是呢？但是我又想起来戚公子你曾经跟我说过，叶枫这个人一般惯用的招式不会使用第二次，那么‘调虎离山’这招对咱们已经不管用了，那么还会有什么对咱们管用呢？这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先抛开这一系列问题不说，这起案子最让人不解的就是，叶枫他们是怎样观察咱们的一举一动的？而且还能在不经意间暴露自己，给咱们一个巴掌。你们那边想必也是。那么叶枫是怎样知道咱们的一举一动的？监听器跟踪器都没有，他难道就是个神人？甚至咱们都有怀疑过一队是不是有内奸。”
“这些当然都不重要啊，咱们再次回到案件本身。我刚才想了想，每次神秘人给咱们的一句话都是一个提示，指引咱们去往真正的方面去想，并没有明确指出这个凶手是谁，所以这回应该也是一样的。我们试图想象这件事情的真相都是这样的，殊不知还落了一个条件，每个人内心想的都是不同的。由此，或许就能知道这人是在告诉咱们，每个人心里想的既然是不同的，那么叶枫或许跟我们想的也是有所不同的。于是，这不就是在明着暗着地告诉咱们，其实从一开始咱们的方向就错了，方向错了，不管推理的多么好，线索多么的明确，都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凶手。神秘人给的这句话很矛盾，既然很矛盾，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这起案子的哪里也很矛盾呢？这个‘哪里’我们不知道，只能靠查证来寻找。但是既然这个神秘人每次给咱们的话都是引领咱们去找凶手……”
“戚公子，你是不是还记得上一案的那句话——‘真正的恶鬼，往往披着人皮’。加上这起案子的，可不就是‘真相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这样的，真正的恶鬼，一般都披着人皮，你越觉得这不可能，这真相还越有可能’。那么……上一案的凶手既然是高铭，那么这一案的凶手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一直隐藏在暗处不想被咱们发现，背后的‘真相’隐藏着，这一切都是想往常一样，十分离奇的时候，真相还真就是‘真相’。”沈玖柒吞了口唾沫，顿了顿，“虽然说这样解释有点牵强啊，但是如果真的抛开咱们之前想的那些，重新定义这句话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很有可能真正的凶手连叶枫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形势很危险，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如果他真的不露面的话，可能真的找不到他了。总之，我现在能告诉你的一件事情就是，抛去心中杂念，不要往之前的方向走，根据现在我跟你说的方向走……”
“沈队，你的意思是……”戚亦寒顿了顿，好像一直不想说出这句话一样，“真的要让我以身试法吗？”
“凶手狡诈，到现在他还都没露面，明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了，要是这回抓不到，就是真的抓不到了。现在必须有人来做这根导火线，才能真正引爆这枚炸||弹。而那个人……我也不希望是你。”沈玖柒越说，声音就越来越小。
“沈队，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有个凶手的定义了？”戚亦寒试探地问沈玖柒。
“是。”半晌过后，沈玖柒才极其艰难地说出了这一个字，“戚公子，你还记得柳垄、柳龙青和柳龙炎和当时咱们的公安系统出问题的这件事吗？”
“记、记得。”戚亦寒现在说一个字十分艰难，更别说说一句话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们又重新结合这三个人的关系，神秘人的那句话，以及之前发生的种种，最终我们得出的结论就是，柳垄既然有机会接触到这么多跟毒||品有关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饼，而且他接触的，对于我们来说最危险的人物就是——高铭的父亲。上起案件的凶手就是高铭，而高铭的父亲想必你也知道，因为高铭的父亲，所以我们又对他展开了调查，最后收到的最有利的结果就是，他曾经在你们两个去M国之前去到了M国。其他的资料到时没有什么污点，就是他在和高铭的母亲结婚之前，用过的名字是——柳浣。后来改的名叫做高德志。而在改名的这个时候，正是柳垄进去之时，也是柳龙青柳龙炎他们两个成年的时候。这一切未免太过于巧合，所以……如果我们的推理没有错误的话，最后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柳浣。”
时间跳转到沈玖柒买完耳机回来的时候。
F市，早上七点五十四分。
沈玖柒从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太好，进市局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十分严峻的：“所有人带上这四起案件所有的相关资料、所有有关人物的资料还有自行整理的案情发展资料，准备五分钟来我办公室开会！”
说到底，他们不正经是真的，正经也是真的。一般正经地时候，没有一个人是嬉皮笑脸的。沈玖柒话音一落，一句废话都没有，整个一队的地盘里，全都是纸翻页的声音。景孟言也是差点儿就迟到了，没赶上沈玖柒他们的会议。
沈玖柒双手十指交叉，面前摆的是一大摞资料。接着对他们说：“最近案情又新的发展。”光是沈玖柒说了这句话，就够他们讨论一阵子的了。但是沈玖柒显然是根本不给他们时间。对他们说：“神秘人给你们的纸条你们都看了吧。”
“看了——！”
“好，这次我不让你们说了，就我自己说，你们都听着。”沈玖柒这次真是十分严肃，紧接着对他们说，“这些案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互相有关联的。首先，咱们之前因为公安系统出现问题，所以并没有查到柳垄和柳龙青柳龙炎这两位兄弟还有如此之关系。所以这回咱们把所有人的信息都串联到一块儿，咱们看看案情还会有怎样的发展。柳垄本来就是个毒|贩，犯了罪之后进去死了，而在这时，叶枫曾经也开始了他的行动，与此同时，柳龙青柳龙炎两人在这个时候也快成年了，经过了一些时间的推移，叶枫带领着叶烨正确走上了毒||品的道路，而且根据资料考证，在这个时候化名为丁枕的人根本还没有在毒||品这一行业发展地风生水起。那时候叶枫那些人还都没有引起警察的注意，就此逃过一劫。但是因为这回的‘高中事件’，成功让他们彻彻底底又暴露在了大众之下，最终高铭被一举抓获，并且也暴露了叶枫等人在毒||品行业之间的这一产业链，最后叶枫带着人到了M国。接着就是这起案件发生的事情了，我们收到了迪福克斯的尸体和那些海||洛||因，我们一直以为这起案件最终的凶手是叶枫，是叶枫这个人制造了这一切，而近期我们两边的事情花样也是层出不穷。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神秘人突然又给我们发来了消息，这句话就是——‘真相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越以为这不可能，往往就是可能的’。一般来说这个神秘人每次给咱们的信息就是给咱们一个寻找凶手的方向，当然，咱们也不傻是不是。这回，又更加根深蒂固了咱们的这种思想，就是叶枫制造了这一切。但是既然这四起案件都有关联，那么会不会这个神秘人给咱们的话也会有关联呢？这虽然非常奇葩，奇葩出天际了！但是如果真的要按照他们这么说的，还真的是有点道理的……”
“也就是说……真正的凶手有可能不是叶枫，甚至夸张一点或许叶枫都不知道最终的凶手是谁？”孔严对沈玖柒说。
“可以这么说。”虽然沈玖柒说的这句话很勉强，但是语气真的是一点都不勉强。
“那现在这种情况怎么找嘛！难不成真的就等着案情发展吗！”奚云此时说道。
“也不一定。如果那个神秘人给咱们的指引是对的话，应该可以找到。如果说之前的凶手是高铭的话，而且刚才老大也说了，既然案子有关联，那么神秘人给咱们的信息是不是也是有关联的。那么顺着这个思路去找，应该就是跟这几起案件的凶手有关联的人呗。”景孟言此时说，“柳龙青柳龙炎，王镜，高铭，跟这三个人有关联的人是谁？”
“不对，你说错了。这个人跟王镜有没有关联如今咱们还没有证据。但是柳龙青柳龙炎和柳垄有关联，而且叶枫跟柳垄应该也有一些关联，那么最应该找的，就是跟柳垄有关联的人。”沈玖柒这时边翻资料，边对他们说。
沈玖柒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二话不说直接跑到自己的电脑前查跟柳垄有关系的人。但是最后查出来也就那么几个人。可是，还是老天眷顾他们，查出来的那几个人当中，还是有他们没有见过的。而且又一查再查，发现这个人跟叶枫等人居然还有些关系。
沈玖柒上前去看，结果看到的就是三个赫然清晰的大字——高德志。
结果没有想到，高德志就是高铭的父亲。沈玖柒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接着对他们说：“都知道高德志是什么人了吗？”沈玖柒说完，就听孔严直接对他说：“沈队，你这样推理地……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了？”沈玖柒听到孔严说的这话，也只是淡淡一笑，把他拉到了那个走廊里。
接着对孔严说：“孔哥，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系统啊？”孔严说：“我并没有不相信你，也并没有不相信系统，只是……”
“这人既能在茫茫人海中被咱们找到，也是挺不容易的。这本来就不是巧合，况且现在局势这么危险，戚公子如今还身在海外，我当然想把这起案子尽快解决接戚亦寒他回家。高德志虽然一点污点都没有，但是他有个曾用名——柳浣。上面标注他改名的时间清清楚楚，那一年如果推断一下的话应该是柳垄进去，柳龙青柳龙炎两人成年的时候。因为他姓柳，或许是因为不想被警方找到，但是具体因为什么原因，我们还是之后才能知道，这回也只是考证而已。我跟戚公子说说，看看能不能……”
“沈玖柒你疯了！”孔严听到这儿的时候连忙阻止了他的讲话，随后上去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你当真能下这么狠得手？！”
“孔哥，你放心，我不忍心就像萧影棋那样随随便便那人家的命开玩笑。放心，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觉得凶手会有分寸吗！沈玖柒你是不是傻啊！你脑子瓦特了！”孔严气得都把祖籍家乡话爆出来了。
“孔哥，你相信我，我又不是没有人性……”沈玖柒抓住孔严的手腕对他道。
“算了，你自己看着办。我们听你的就是了。”孔严或许也是拿沈玖柒没办法了。
“好。”沈玖柒对孔严笑了笑，“孔哥你先……”
不用沈玖柒多说一句话，孔严就已经假装自己被沈玖柒气到了，之后迈着稍微沉重的脚步，走了。
正当沈玖柒要掏出手机给戚亦寒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沈队，邹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