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今日是个大晴天，沈玖柒和戚亦寒他们两个人还是硬生生从昨天晚上的十一点多熬到了今天日出。黑眼圈已经重的不行了，不过还好，这一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戚亦寒刚想要冲杯茶提提神的时候，就听到了禁毒队的“投诉”。因为他们昨天许多人睡觉就睡觉呗，还睡到地上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被人扫荡了呢。打扰了他们正常的行走，所以今天早上专门来找沈玖柒的。
戚亦寒几句话就把他们给打发走了，把沈玖柒的杯子放到桌子上。倚在沈玖柒的办公桌上，喝了一口茶之后对他说：“沈队，今天早上禁毒队的来投诉了。说咱们以后能不能不在市局过夜。”沈玖柒连忙喝了口，说：“不用管他们，次次都这么说，也没见他们付出什么真实行动，听听就得了。”
萧影棋的生物钟还没有调好，所以只能挂着黑眼圈靠在沈玖柒办公室的门框上，活像一个喝大的一个人，对戚亦寒说：“戚总，你们昨天睡得怎么样？”戚亦寒从桌上拿了杯速溶咖啡抛给了他，说：“拿去冲个咖啡！怎么了昨天晚上？睡得不好？”戚亦寒又想了想所有的可能性，“还是你……真的睡不惯桌子？”萧影棋道了声“谢了”之后慌慌张张冲完咖啡才对他说：“不是睡不惯桌子，就是啊……也不知道是精神疲劳还是怎么的，做了个梦，我不想做的时候，还从那个梦境里出不来。就像是我灵魂和肉||体分离了似的。”
萧影棋说完，沈玖柒和戚亦寒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随后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影棋看着他们两个的笑容，说：“你、你们两个笑、笑什么？”戚亦寒摆了摆手：“没笑什么，就是觉得，你真不容易。”说完，对沈玖柒说，“我去看看他们！”
之后便出了门，叫那些人起来了。
萧影棋亲眼看着戚亦寒走了之后对沈玖柒说：“沈队，你家这位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们两个今天都有点儿不对呢？”沈玖柒“嗯”了一声，冲他打了个响指，说：“等会儿还有更能让你觉得不对的。”
萧影棋：“？？？”
看他们的神情，好像是真的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沈玖柒倒不着急讨论昨天收集来的资料，而是对他们说：“这样，咱们先来放松一下。都说说自己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凌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做的梦。”
他们或许真的有些搞不懂沈玖柒这样对他们说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奚云打了个哈欠，对沈玖柒说：“老大，你叫我们说这个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们昨天晚上都做梦了？难道这么神奇？”沈玖柒摆了摆手，说：“你们就管说你们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就行。”说罢，让戚亦寒拿笔记。
结果呢，不是说梦到了鬼，就是说有人给他们托梦。跟戚亦寒梦到的就像是一个模子里扒出来的。
两人讨论了一番，之后沈玖柒说：“据统计，刚才说梦到鬼了的而且是女鬼的有十人，刚才说在梦里听到了‘救救我’之类的字眼的有十七人，刚才说梦到了有些眼熟的人但是是鬼叫不上来名字的有十三人，刚才说在梦里听到了‘我要杀了他们’之类的字眼的有十五人。最后统计，这些全部都有梦到了的有平均十四人。全部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凌晨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做了梦的有二十八人。说自己灵魂和肉||体有些分离灵魂不受自己控制的有将近二十四人。而昨天，就只有奚云、小倩、小钟、小时四个人没有遇到过刚才说过的这种情况。根据这个数据，大家把自己的疑问都提出来，不管什么疑问，都给我提出来。”
安静了一会儿，这才有人说：“为什么昨天我们全部都做梦了。”
“刚才老大说的做了梦的人数算不算萧总？”
“为什么奚云姐等人没有遇到过灵魂不受自己控制这个情况？”
“为什么我们梦到的梦这么相似？”
“昨天我们莫不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一出来，全场都陷入了沉思。
沈玖柒接着问了句：“还有什么要提的吗？”随后，都摇了摇头。
“接下来由我和戚公子共同为大家解答，仅供参考，不一定对啊。”沈玖柒想了想，“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昨天你们全都做梦了？和第二个问题，刚才我说的全部做了梦的人数算不算萧总，这两个问题我觉得可以一起回答。为什么刚才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那就是因为，昨天晚上和今天凌晨太阳出来之前我没有做梦，我一直都是醒着的。刚才说的人数当然算萧总了。至于呢，你们为什么全都做梦的原因，我觉得可以跟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我们莫不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起来解答。”
“昨天我们都是去执行任务，而且这个任务刚好是关于我们最近在破的一起案子。其中，这里就有一个很关键的人物，这个人物大家可以想想，昨天到底死了哪些人？”戚亦寒话音一落，就听见有人说：“邵冰邱和甄艳。”
“没错，这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两个都是女人。而刚刚你们也有提到过，都差不多有在梦境里遇到女鬼，而昨天死的刚刚好是两位女性，这如果说是巧合倒也有可能，但是这个时候，漏洞就在这里了。这个可以和‘为什么我们梦到的梦这么相似’这个问题来说。要是一个人，一两个梦梦到了女鬼也不奇怪，但是你们梦到的梦都特别相似。这就是它逻辑的漏洞之处。”
“紧接着戚公子说的话我来说说，咱们昨天除了奚云他们四个人，都做了同几件事情。审人，做资料，查线索。在这里，就可以和‘为什么奚云他们四个人没有遇到过灵魂不受自己控制这个情况’。昨天，奚云他们四个人的活动范围只在我的办公室。而我们其他人的活动范围呢？都在证人或者是嫌疑人死人身边活动。”
“要是把这里的几个问题的解答连起来就是这个大问题的答案。”戚亦寒最终以这句话结尾。
当然，两人说这么含蓄纯属是因为怕有心之人。
这时，孔严对他们说：“如果真的是鬼魂作祟的话会不会有点儿太牵强了？”孔严这句话也是说明了他们两个说这么一大段话的一个客观事实的问题。
“确实有点儿牵强，但是问题就出在为什么除了我一个人没有梦到这个梦大家都梦到了。而且，刚刚我还发现，大部分人平均的做梦时间都是在子夜时，子夜时是最黑的时候。可是好巧不巧的是，鬼最喜欢在这个时候活动。”沈玖柒对孔严说，“当然，这也只是我和戚公子大半夜猜测出来的，具体对不对还要看实际情况。”说着，指了指桌子上推成山的资料，“现在，同志们，咱们应该和这些资料做斗争了。咱们阳间就干阳间事，阴间的等阴间再说吧。”
沈玖柒话音一落，办公室里就传来了哀嚎声……
“哪组先来汇报？”沈玖柒看到这么多资料都已经麻木了。
“我和萧总先来吧。”戚亦寒这句话仿佛是在场萧影棋除外的救命稻草。
“先给你们听录音吧，之后我做的笔记我之后给大家看。”戚亦寒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妥，“算了，我还是给你们翻译吧，省得你们听着费劲儿。”
听完了这么多段话的录音之后，现在所有人都在感谢戚亦寒给他们翻译版。
“跟汤姆说了这么多，他的话都能听出来他想保戴萌，不想要戴萌直接被咱们Z国的法律制裁，而且言外之意就是想要让我放放水，即使真的要判刑对戴萌好点儿。但是一到问到燕纤的时候他就吞吞吐吐嘴皮子都不利索，最后也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的大概意思就是这样。我插句题外话啊，薇薇那边已经弄好了，明天我就返回我那总裁的岗位，不过我还不是戚氏集团法律上真正的继承人。我做这个目的就是让汤姆百分百的信任我，之后再给他来个错不及防。好了继续返回主题来，我其实有一个想法，汤姆之所以避开燕纤不回答，是因为他和燕纤之间肯定还有一些事情，而他和戴萌的事情我们差不多已经了解了。如果按照咱们这儿的话说，戴萌很有可能就是汤姆和燕纤这场婚姻的第三者，她想插足进来，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导致汤姆和燕纤之间造成了一些误会，但是汤姆完全偏袒燕纤，到最后，戴萌胜利。但是因为燕纤肯定在背后查了查戴萌的底细，她有可能拿戴萌的这些底细来威胁戴萌，可是她不知道戴萌直接二话不说把她杀了。燕纤至死都没有在汤姆面前有个好形象，导致汤姆潜意识地以为燕纤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同样对戴萌产生了一个很好的印象。戴萌既然设了这场局，很有可能最后为的不是汤姆这个人，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好了我汇报完了。”戚亦寒说这段话的时候嘴皮子可真是溜啊！沈玖柒都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说话根本不用喘气。
“那戚公子说完了就我吧。”沈玖柒站了起来，先把做的笔记给他们看了看。
“从笔记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邵钦就是一个字——‘傻’。根本不敢直面回答问题，最后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但是多多少少也说出了点儿。他刻意地避开我们想要从他嘴里知道的答案，但是实际他有可能是知道的。刚才我也说过他就是一个字‘傻’。但是傻的很有特点。他会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是被吓到了之后再傻的，我觉得……他简直演得天衣无缝。他一直给我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人他就是个‘孬种’，不敢认真、直面地面对它终究要面对的问题。包括萧晓潇和甄艳这两个人。他一直在她们两个之间的形象，都是有时候‘傻’，有时候聪明。他展现给别人的也是。从他的神态根本看不出来他是演出来的，但是他在不断地往自己身上贴标签，他给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这是他‘傻’的高明。说这么多句话下来，我有一种自己的错觉，就是他被别人收买了，别人让他怎么办他就必须需要怎么办。但是最后你做什么事情必须要有一个意图是吧？他的意图最后是什么我不知道。是谁，能在背后操控着他，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发生这么多起案子的一个突破口。”沈玖柒顿了顿，“好了，我说完了。”
“下一个谁……”
“沈队，我有一个想法。”戚亦寒打断了沈玖柒的话对他说，“从邵钦的种种都足以让人以为这个人是被吓傻的，但是如果真的仔细回想起来的话，我觉得每个案子当中还真的有这么几个人是这样的。可以忽略我这段话，毕竟我也不确定。”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小安这时候说：“老大，我们来吧。”
沈玖柒点了点头。
“萧晓潇是我审的，其中有几个重要的信息就是邵钦和甄艳两个人关系还挺好的，而且最近邵钦带萧晓潇去谈了一场会。而跟邵钦交谈的对象就是季煜。或许是聊到重要信息的时候，把萧晓潇给支走了。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在这之后去找了季煜，但是季煜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直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拒绝了我们。最后也只是和他的助理说了几句。确定了在最近跟邵钦谈过一次话，之后就生病了，而且我们翻过他的行程，上面刚好有一个被划掉的行程，我们经过反复确认才知道是跟汤姆通了一次话。如果他不划掉还好，但是划掉了就好像显得是他们心虚了，而且，季煜应该是知道咱们正在调查这件事情，那么他在这个时候给汤姆打电话干什么？”
“等会儿，小安我打断一下你啊。”说话的人是戚亦寒，“季煜这个人我知道，老实、奸猾、成熟，他有的时候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精明。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当你们去找季煜的时候他为什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就这么把你们拒之门外呢，还有的就是他的行程单，你有注意到是他给汤姆通话，还是汤姆给他通话了吗？”
“是汤姆给他通话。”
“你看，你这推理的不就出错误了吗？是汤姆，给他通的话。其实有一种情况，我和萧总都有料到过，只不过忘跟你们说了而已。”戚亦寒顿了顿，“汤姆想要给我们这些在F市的人一个机会，他有可能想收买我们。对了，你看通话时间和通话时长了吗？”
“通话时间是在两天前，也就是案发的那天。通话时长……差不多有十分钟。”
“嗯。”戚亦寒点了点头，“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啊，季煜有的时候其实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聪明，但是他聪明的地方很奇怪。他故意躲着你们……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的病了，不想见人，也不想掺和进这里面，第二种就是他在等我，或者萧总去找他。今天我们去找他看看吧，看看他还能不能‘接客’。”戚亦寒话锋一转，“你还有说的吗？”
小安有些被戚亦寒的这个翻转整得不知所措，之后才摇了摇头。
“好！下一个谁来？”沈玖柒扫了一遍人。
“我们来吧。”孔严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说，“首先，我要跟大家说一下啊，木和烟和戴萌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当然要追溯到几年之前。还请大家先调一下大大大前年的时间。”
“先来说戴萌接触过的人，戴萌从小到大接触过的人很多，其中唯一几个活着的就是她的奶奶，她的四个大学同学和汤姆。其他人都非常不幸死了。但是在这些人其中还有一个非常微妙的关系，她的奶奶曾经跟温言的奶奶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是温言的奶奶最后死了。在戴萌上大学这个期间，曾经有一个玩儿的特别好的室友，名叫滕文卿。在同时的这个时间，她遇到了温言，温言和白婧是好朋友，白婧和白柳是姐妹，所以他们之间是互相认识的。可是在这其中滕文卿和白柳互相认识，但是白柳从来都没有和他们提到过滕文卿，滕文卿不知道白柳没有跟他们那些人提到过她。而在去年，就是在‘纵火案’案发期间戴萌去找过萧谋，两人具体聊过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在这中间还夹杂着一条线，那就是萧谋和滕文卿认识，但是两个人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就在他们全都毕业了之后，滕文卿这里，发生了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