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布衣没有立即回话,偏头看了看刘睿恒,似乎沉吟了一下,道:“小子,我陈家一脉单传,如今传到我这,算是断了香火。
当然,我也没怪你的意思,毕竟是我自己愿意救你的。只是我不能让我陈家的传承绝在我手里。”
言到这里,张布衣顿了顿,才道:“你可愿认我做义父,传我陈家道统不需要你改姓,你刘家毕竟也是独苗了,就护我陈家道统不绝就行”文網
刘睿恒闻言,没说一句话,直接跪在了地上,认认真真的,足足磕了九个响头,其余再无一话。
养子认父,初步完成,随时可开启回归。注意:请培养对方医道,这会影响之后编撰
人物价值度
“好,明日起,我传你医道。你也不用担心入了医,就报不了仇了。我就是医者,一样能杀人。
而且还可以专研毒术,那样的医者,更是能杀人于无形。只要你愿意,任何职业,都能拥有报仇的手段。”
刘睿恒低着头,眼中闪着仇恨的光,没有言语。但是捏紧的拳头,显然是听进去了。
杜心五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良久,才道:“值得么”
张布衣看了看刘睿恒,道:“至少我完成了阁里的任务,也杀了不少的倭寇,那就值了,不算白混了这一生”
杜心五闻言,眼神略微有些波动,看着面前的师弟,彻底认同了他,也渐渐对人道阁,有了一定印象。
或许,真有那么一群人,为了心中的坚持,为了这风雨飘摇的大夏而努力吧。
作为这样的一份子,似乎有些傻,但是怎么觉得还不错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呢
经历一晚上的疗伤,张布衣勉强恢复了正常行动,毕竟是内伤,除去面色苍白外,表面上难以看出什么。
次日一早,张布衣开始日常营业,宛如往日看病救人。
街道上,开始了严密排查。而这些都和他无关,他这里人依旧络绎不绝,那些当差的,也对他这个神医,也非常的敬重,别说为难了,所谓的搜查,都是应付了一圈就走了。
“咳咳”看病开药的半响,张布衣不时的咳嗽着。
“你怎么了是不是得生病了”朱晴儿早就发现了张布衣的不对劲,在张布衣又一次忍不住的咳嗽后,关心的道。
张布衣摆了摆手,道:“不碍事,不小心染了点风寒,喝点药就没事了。”
朱晴儿闻言,看了看他,道:“既然生病了,那你不好好休息,还开什么门”
“没事的,就是点小风寒而已这点小病,我还是没问题的。”张布衣微笑间,洒脱的道。
朱晴儿看了看他,见他坚持,只好道:“那今日你只管开方子吧,其它我来”
张布衣见其关心的眼神,最终露出了个和煦的微笑,点头道:“好。对了,你想学医么我是说医者那个医,你应该知道的吧”
“你愿教我我爹说,你们这类人,可很讲究什么门户传承的”朱晴儿诧异的道。
张布衣笑了笑,道:“若是不愿,何必同意你日日来做工真当我缺学徒的”
“可,可我是个女子”朱晴儿言语间,声音略微黯然的低下了头。
“女子又如何谁规定不能有女大夫了你不是看了不少西洋书么还在乎这个”张布衣不在意的微笑道。
朱晴儿闻言,愣愣的看了张布衣良久,那温和的笑脸,不知怎么的,在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了。
“可愿”张布衣见其愣神,再次问道。
朱晴儿闻言,这才回过了神来,迟疑道:“可是可以,但是我只跟你学,不拜你为师,不然我不学了”
张布衣毫不在意这要求,笑道:“无妨,也不指望你来传我道统,传你不过是看你真的喜欢医道罢了。这大夏,以后能多一个医者,对世道会好不少。”
“那我学”朱晴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张布衣见此,也温和的笑了。
两人相视间,一人看病开方,一人做着护工,打着下手,颇为其乐融融。
时间一晃,就是半年。
半年里,张布衣毫无保留的开始传授刘睿恒、朱晴儿医学知识,并且不惜损耗本就不多的寿元,强行催动金针,给两人启灵。
他本就不到一转,即便有着灵机器物的原因,学徒期勉强可以给人起灵。但是正常来说,都要大损元气,更别说如今残血状态了。
因此,原本可以活一年的他,变成了最多七个月。
这还是发现他病老是不好,在朱晴儿的执着下,张布衣动用了她家关系,弄了些修行者的药,炼制出了续命散,在这药的帮助下才有的七个月。
如今半年过去,张布衣已经如一个肺痨病人,没人时,经常咳嗽,还不断咳血,可以说,他如今已经是强撸之末,随时可能去了。
刘睿恒则在朱晴儿的帮助下,有了身份,成功洗白。已经在店里,当做他弟子露脸几个月,开始接手他的问诊工作了。
而杜心五半年一直没走,他在保和堂住了下来。他虽然没说,但是张布衣知道,杜心五是在陪他,也是在等他离世后,带走刘睿恒。
两人谁都没说这方面,但是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半年的相处,两人都有了惺惺相惜的兄弟情义。
这日,朱晴儿的母亲,朱夫人再次登门。
这是她半年来的第三次上门了,第一次是救命之恩的道谢,第二次听说张布衣愿传医道给朱晴儿的道谢。
至于这第三次
朱晴儿今日破天荒没来,客厅中,朱夫人今日打扮的异常郑重。
张布衣让刘睿恒看着病人,他自己则疑惑的来到了客厅,接待这位王妃。
没错,朱晴儿确实是皇族,而且还是王女,当然是闲散王爷的女儿,朝中没啥权势,全大夏潇洒那种王爷。
“小陈大夫应该知道我家情况吧”今日的朱夫人,打扮郑重,认真打量张布衣间,如是的道。
张布衣微笑的道:“小生虽然见识浅薄,郡王的名号,还是知道的。”
朱夫人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想来陈大夫也听说过了我家王爷闲散的性子,我家也没什么大野心,能平平安安就好。”
张布衣闻言,更加疑惑了。这关他啥事,是想表达什么啊
“我家不想争什么,也不想拉拢什么人,只想一家子过的开心就好。说起来,和陈大夫你这样的性子也挺合适。”
言到这里,朱夫人话语突然一转,问道:“对了,陈大夫年纪也不小了吧”
“刚过弱冠”张布衣被这突然的转折,弄得一愣,茫然的回道。这没头没尾的一些个话语,他完全没明白对方到底想说啥。
“那也不小了,说起来,我家晴儿也不小了,已经过及笄了。”言语间,她看着张布衣道:“陈大夫家中可还有什么长辈。”
张布衣面色怪异间,终于反应了过来,这该不会是在暗示自己上门提亲的吧
想到这里,张布衣眼中光芒一闪,回道:“家中已无长辈。”
“如此么,那也不碍事”朱夫人皱眉道。
张布衣可不会让其继续说下去了,要是再说下去,万一说太明白,反而不好收场,这个时代,这方面的名声,可是很关键的。
就算是他想多了,也必须要阻止对方。
“今日怎么没见晴儿小姐”张布衣赶紧的插话道。
朱夫人闻言,愣了一下,才回道:“今日那丫头有些不舒服,就不来了。”
“如此么,说起来,我和晴儿没有师徒名分,却有着师徒之实。过些时日,我可能就要远游了。临走前,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她,夫人可否让晴儿小姐明日再来一趟”
张布衣带着微笑,如是的道。
朱夫人彻底愣了,看着张布衣,张布衣微笑的看着对方。两人对视了一瞬,片刻,朱夫人却莫名的道:
“我家没想找什么倒插门,王爷也多次听闻陈大夫之名,数次想请陈大夫上家里做客,却始终没那缘份罢了。”
这几乎明示的话语,让张布衣一呆,看着对方坦诚的眼神,张布衣有些无语。
这怎么和套路中不一样啊,你不该关着你女儿,阻止其再和我见面,然后来威胁我、警告我,让我离你们家远点么
你是个王妃啊,这么上赶着塞女儿,真的好么
你这么弄,我还怎么拒绝啊,这么诱人的事情,我压力很大,很不想努力了啊
张布衣无语的想了半响,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措辞,眼神闪烁间,不再忍着那想咳嗽的感觉。
“咳咳”
张布衣当着朱夫人的面,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片刻他将血红色的丝帕从嘴中拿开,没半点藏着的意思。
朱夫人看着张布衣手中那手帕上,暗红的鲜血,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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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