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实话,您的心意,小生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绝,但是这事,小生是万万不能应的。
小生快则半月,慢着一月,就要远游了。要是这时应下夫人,那才不是人。
至于晴儿小姐这些日子,我只想着怎么将他俩教导好,急于将一生本事传下去,倒是忘了男女有别之事。
这是小生考虑不周,小生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
如今该教的,已经教的差不多了,以后晴儿小姐不必来店铺了,免得影响了小姐声誉,有碍她嫁人。”
朱夫人愣然的看着张布衣手中的血帕,道:“没可能不走么,这绵州城还不错”
张布衣摇了摇头,道:“请小生去那位,拒绝不得啊”
“陈大夫不是说,那位也得给你几分面子,我家晴儿不也是被你拉回来的么”朱夫人如是的回道。
“大概是欠人情太多了吧,总得要还不是”张布衣如是的回道。
“明白了,那就不打扰陈大夫行医了”朱夫人神色复杂的看了张布衣一眼,起身告辞。
“小生就不送了,咳咳”言语间,张布衣再次咳嗽起来。
“唉,造化弄人啊”朱夫人叹息了一声,迈步离开。
张布衣目送其离开后,无语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叫啥事啊,半年里,我也没挑逗、撩拨她啊,单纯的就是在传艺来着”????
虽然面对朱晴儿这种,既有古典女性的温婉,又有现代女性的知性,颜值还极其能打的女人,朝夕相处半年,心里偶尔确实会有些许悸动。
但是他从来都是迅速掐灭这些悸动苗头的,毕竟他并不是什么渣男,清楚不能给对方什么,所以从不曾招惹半分。
半年下来,他的行为举止,对古人来说,都绝对没有逾矩行为的。
下午,张布衣一如往常的在看病。
朱晴儿突然红红火火的冲了进来,黑着脸,看着张布衣道:“为什么”
张布衣愣了愣,随即对着刘睿恒道:“恒儿,今日开始,由你掌脉,这些日子,你也学的差不多了。”
“是,父亲”刘睿恒冰冷的回道。
年岁不大的他,却异常的成熟,已然成了一个冷酷少年,就是有些太冷了些。
张布衣起身,向着院子里走去,朱晴儿跟着,身后的几个跟班,看着两人离去,没人跟上。
院子里,大树前,张布衣和朱晴儿久久矗立,良久,朱晴儿道:“你是不是也嫌弃我离经叛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改,我也学了女红,知道三从四德,会相夫教子的。”
张布衣闻言,转身看着朱晴儿,一时间有些失神。不由得想到,半年中,对方的洒脱、恣意,率真中的温婉,以及那股倔强的劲。
这样一个女子,如今却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这份情欠的有些重啊
张布衣内心有些苦涩,且不说这次离开,再回来是什么时代的问题,就是他没自断经脉,能活几十年,也不可能和对方走一起的。
主职业的职业病没解决前,总不能让她守活寡,和对方做一辈子意识形态上的夫妻吧
“我”张布衣抬头间,不知道是在看院中的树,还是在看天上自由飘荡的云,开口道:“给不了你想要的,你值得更好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凭什么为我决定什么是更好的你不是老说,我做我自己是对的么,凭什么如今又要如那些人一样,为我决定。”朱晴儿有些激动的道。
张布衣沉默无言,良久他才道:“是啊,我可能就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吧”
朱晴儿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视线模糊了双眼,她道:“那你想要什么,我父亲是王爷,都能满足你的。
他那个人,很好搞定,也不会要求你怎么要求,你你要是担心过驸马那样的委屈日子,我可以和你一起离开。
我也不需要多富贵的日子,一个药店,你看病,我开方,这样的一生就足够了,我不贪”
张布衣又一次的回头了,看着泪水止不住流的朱晴儿,嘴唇微动,有种告诉他自己快死了的冲动。
但是知道对方性子的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违心的微笑道:“晴儿小姐,你喜欢我哪点,你也可以告诉我,我也能改的”
“喜欢你什么”朱晴儿愣然的道,是啊,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对病人温和的笑
还是喜欢他眼里从来没有过的阶级,即便有时嫌弃一些人臭,那也是单纯嫌弃对方不讲卫生而已。
还是喜欢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离经叛道
或者喜欢他从来都和她平等相处
她愣然的看着张布衣良久,才道:“我也不知道,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张布衣看着朱晴儿,朱晴儿看着他。他明白了她的心,但是她却明白的却是他的决然。
“我知道了,今后不会来打扰陈大夫了”朱晴儿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黯然离去。
张布衣嘴唇微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半个挽留的言语也没吐出,目送她离去。
对他来说,她是历史中的人物,她的人生已经注定,他们从认识那天起,就注定有缘无分
如今这样,各自安好,比时空遥望更好
她,值得拥有她的灿烂人生
半月后,杜心五还是没能等到给张布衣送终。因为张布衣在一个深夜,留下一封信后,悄然离开了。
张布衣留信说的远游,杜心五却知道,这一别,应该是永恒。
“说什么见不得离别还真是收尸都不让的啊,什么臭脾气”杜心五看着信,感叹的道。
而一旁,低着头,死死捏着手,已经捏出血的刘睿恒,也是黯然无言。
又是一月后,杜心五悄然搜寻张布衣无果后,将保和堂药铺处理了,带着陈实和刘睿恒,离开了绵州城,向着蜀都而去。
城墙上,朱晴儿看着那远去的车马,泪水模糊了她双眼。
不管是朱家人,还是陈家人,都默契的没有告诉她,张布衣的病情,不然以她性子,守一辈子寡什么的,绝对做得出来。
“小姐,该回去了”小菊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如是的道。
“不管他为什么走至少传了我医道。我要做大夫,大夏盛名的大夫”朱晴儿说着没头没尾的话,不知道想表达些什么。
小菊闻言,回道:“嗯,我支持小姐”
张布衣则在留书离开后,并没有离开绵州城,而是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小旅店。
姓名:陈连舫
性别:男
命数:6
修为:中级学徒v6
混沌法力:100
副职业:医者
技能:六神腿v9030、医道v4、丹道v0残缺
秘技:自断经脉爆
初级职业病:多难
人物契合度:75
编撰价值度:89
编撰献祭目标:养子。
半年里,授徒朱晴儿,果然又得了一点命数,而教刘睿恒加行医绵州城,也得了一点命数,加上之前的收获,如今一共六点。
而人物契合度半年只掉了6,这还是张布衣做了不少尝试的结果,对于人物契合度,他差不多摸清楚了规律了。
编撰价值度也涨了几点,但是不多。要想达到百分之百,凝聚出现实也能用的身体模板,这次显然是不可能了。
不过也不错,至少过了80,可以凝聚出对应身份,在之后编撰中调用,比起上次,连60的及格线都没到,可以说是巨大进步了。
除去这个,最大的收获就是所谓的丹道了。刘家的丹道,没有修行方法,只有半本炼丹的方法。
其中包括一些药材处理、辨别,以及炼丹控火的方法,和四五个残缺丹方。
即便这样,这也是超级大的收获,且不说解毒丹、黄龙丹和生肌丹那传说的神效,半年里因为却材料,没法炼制,就是辟谷丹也是不错的东西。
而因为受伤,半年里,他的修为倒是没怎么提升。如今打算离开了,他可没打算浪费这剩下的命数的。
是否消耗一点命数,提升医道至不入流五级
“是”
随着命数消耗,张布衣脑海中医道知识,开始不断浮现。除此外,半年没动静的断裂经脉中,法力也不受控制的开始运转起来。
即便经脉残破,依旧强悍的运行了起来,无视经脉寸断的伤势,宛若水流在破瓷器中流淌般。
唯一难受的就是,张布衣感受到了那撕裂般的疼痛,全身都疼。
是否消耗一点命数,提升医道至不入流六级
“是”
是否消耗二点命数,提升医道至不入流七级
“是”
果然,随着来到七级,医道也变成了两点命数消耗,不过如今例子不足,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所有功法都是这样。
是否消耗二点命数,提升医道至不入流八级
“是”
“轰”
随着最后一次提升,医道升到八级。快速的数次突破,张布衣体内的法力,变成了奔马。
修为1
高级学徒v7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