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苏不满的撇了撇嘴,正要接话,想说父亲才不会知道呢,谁知监控室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两个警卫官分站在门两旁,举手敬礼。
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没错!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事吗!”他走到闫苏跟前,呵斥道。
“父亲~”闫苏挽住男人的手臂轻轻摇晃,试图以撒娇蒙混过关。
“唉。”那男人狠心拉开闫苏的手,“都怪我平时太骄纵你了,你这次违背系统规则办事,爸爸我是差点没保住你啊!”
“父亲?”闫苏十分吃惊。
那男人朝晏憬琛轻瞥了一眼。
“你们先聊,我出去等。”晏憬琛很有眼色的道。
二人看着晏憬琛走出监控室并关上门,过了两分钟之后,那男人才接着说,“系统本部本身就对你们二人结合的事非常不满,我是得罪了很多人才争取到上面人的同意的。”
他缓缓走到椅子上坐下,闫苏在身后替他捏着肩,这回倒像个乖顺的小女儿。
“这次你违背系统规则,私自利用子系统给那女人创设新场景,更是让想害我的人抓住了把柄,你爸爸的职位差点儿不保啊!”男人拍拍闫苏的手。
“父亲~”闫苏蹲坐在他身边,扶着他的膝盖,“可是憬琛哥哥好像喜欢她。”
“那你不干涉她的游戏,让她顺利通关回到现实世界,不是更好吗?”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或者说不定,她自己在游戏里就撑不住了呢?”
男人摸摸闫苏的头,怜爱地道,“你想想啊,反正那姓晏的小子得一辈子在系统里待着,那女孩如果回到现实世界,他俩就再也见不着了啊!”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男人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要跟蝼蚁置气。”
“是,父亲,我都听您的。”闫苏别别扭扭答应了,心里却不是很服气。
“行了,虽然上面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免去了惩罚,但你这段时间也要消停点。”男人可以忽略掉闫苏微红的眼眶和撅起来的小嘴,“这几天就不要待在系统里了,回家玩玩吧。”
“是,父亲。”闫苏不情不愿地出了门,看见晏憬琛正在门外走廊中徘徊,上前道,“这次我就先放过她,不过,你要是再和她不清不楚的,就别怪我下次不留情面!”
晏憬琛没理她,径直走入了监控室。
“小女顽劣,让你见笑了。”中年男人朝他和蔼笑笑。
“不妨事,我已经习惯了。”
“好啊好啊,这才是我的好女婿。”中年男人的笑容在晏憬琛眼中越发虚伪。
那男人站起身,按下了监控台上一个绿色按钮,姜湮的影像瞬时出现在屏幕上。
晏憬琛看似不动声色,其实已经把自己的手心掐出了血。
“冷静!”他暗暗告诫自己,“这种时候不能出头,否则他会怀疑的。”
“这位玩家……”中年男人刻意顿了顿,似是在观察晏憬琛的反应。
晏憬琛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实则心脏已经快跳出嗓子眼了。
“这位玩家,因小女的过失误入了新场景,公平的系统会弥补她的。”
“不过……”男人故作担忧地道,“子系统已经开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万一她死在里面可怎么办啊?”
晏憬琛看着被藤曼追得狼狈逃窜的姜湮,开口道,“我去吧。”
“你去?”男人惊讶道,“这好像也不符合系统规定啊。”
“她如今这个样子既然是系统的失误,那系统稍微为她打破一下规则,也无可厚非吧。”晏憬琛接道。
男人沉吟道,“你可以去,但那位玩家的记忆会在通关后自动去除。”他盯着晏憬琛,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穿透,“不过,像‘系统的失误’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系统是不会有错的。”
“是。”晏憬琛向他颔首敬礼,快步迈出监控室。
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男人在他彻底关上门之后,阴笑着自言自语,“可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姜湮家中,卫生间。
二人坐在浴缸上休息,好在这个卫生间目前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唉,终于消停了一会。”二人也算是生死与共过了,姜烟少了些最初的冷淡,透露出一点属于自己的个性。
姜湮忍了一会,没憋住话,“你看过恐怖片吗?”
“没有。”姜烟好像想起了什么,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平淡。
“嗯……”姜湮思索了一会,“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阴暗潮湿的卫生间是女鬼最爱待的地方?”
……
“没有。”这次的语气有些生硬。她抬起头:
黑暗、潮湿、卫生间——三样都占了。
白色的瓷砖墙上映照出窗外的斑驳树影,像是隐于幽暗的利爪,正酝酿着伺机而出。
浴缸、架子、马桶、洗手池,这些本应该藏于黑暗看不见的东西,此时都因为墙面的反射映出了些许轮廓,但又不是那么界限分明,在这种恐怖气氛里很容易被看成是躺着的棺材,或是没有头的人。
整个卫生间很安静,除了二人的呼吸声,就只能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滴答滴答”的水声。
忽然,二人觉得身后一阵冷意袭来——
马桶里钻出来一个,身着白衣,头发长到脚后跟的女人。
“贞子?”怎么想什么来什么啊!姜湮一阵苦恼。
不过她虽然是鬼,但好歹有个人形,一定程度下比外面肆虐的植物和书房里嘈杂的声音好对付多了。
姜烟没看过恐怖片,不知道人们恐惧的点在哪里。她看那女鬼虚弱的朝这边飘过来,并没有躲避,反而直接冲上前去,扯住贞子的头发就往墙上甩。
“咣当!”肉体和墙碰撞的声音,姜湮听着都觉得疼。
那女鬼磕磕绊绊的重新飘起来,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人怎么不怕她?
“这就是你们害怕的女鬼?”姜烟有些不解。“这么弱的鬼为什么要害怕?”她认真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好像一个天真懵懂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