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姜湮一时语塞。
对面的女鬼见吓不到那二人,于是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自己鲜红带血的嘴唇和因没有眼珠而深陷的眼眶,朝二人呲牙咧嘴。
这下连姜湮最初的那一点点恐惧都消散了。毕竟在医院里见过的要比这恐怖百倍。
她鼓足了勇气,在女鬼一脸懵的时候走上前,扯着她的领子把她头朝下倒塞在了马桶里。
那女鬼扑腾了好几次,才趁姜湮手劲一松,出溜一下从马桶里逃走了。
“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害怕这些东西。”姜烟重新坐回浴缸上,“有时候真实的人要比这些鬼神可怕的多。”
姜湮深表赞同。
可能是类似的片子看的太多,刚一坐下,姜湮又开始思绪翻飞。
忽然,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嘶嘶”声。姜湮立刻掐断了脑海中肆意生长的画面。
二人环视了一圈,发现声音是从洗手台那边传过来的。
“不会吧?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姜湮示意姜烟先不要妄动,自己半遮着眼睛,缓步凑到洗手台边。
“千万不要是它,千万不要是它!”姜湮内心暗暗祈祷。
祈祷失败。
洗手台的管道里噌的一下,蹿出一条小蛇!蛇身上的鳞片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头上黑色的肉冠随着一扭一扭的身躯而抖动,“嘶嘶”地吐着蛇信。
“快闭眼!”好在蛇身完全出来之前,姜湮就飞快的喊了这句话。
旁边姜烟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乖乖照做,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恍惚中她的余光能看到黄色的光一闪而过,好像是那蛇的眼睛,就像两个大探照灯一样。
她的眼睛顿时一阵酸痛,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不要直视它的眼睛,否则你会瞎的!”姜湮又喊道。
这是造孽呀!这蛇简直就是《哈利波特与密室》里那条蛇的缩小版!
姜湮可算明白了,在这个卫生间里,自己脑海里想什么现实中就会出现什么。她刚才联想到了贞子,贞子就出现了,现在又脑补了蛇怪,蛇也出现了!
“我什么时候看过这么多恐怖片?”姜湮懊悔极了。
刚刚的女鬼还好说,现在有了这蛇怪,连眼睛都不能睁开,这可怎么打?
姜湮大脑飞速旋转。
不过还好,她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场景限制,这条蛇怪比电影里的要小很多。
哈利波特当初打怪时是先刺瞎了蛇怪的眼睛——
姜湮一把薅过花洒,把喷头调到最大档,数条水流一下子呲了出来。
要是电影里的蛇怪,这么点儿水对它来说只够挠痒痒的,但对面的蛇小呀!
只见那蛇怪差点被水呲倒,采用灵活的S型走位四处躲闪,向姜烟的方向爬。
对面姜烟虽然还没缓过劲来,但她凭借记忆中的方位捂着眼拉开了洗手间的大门,扯下两根门口植物上因变异而粗长的倒刺朝蛇怪甩去——
“刷拉!”两根倒刺如飞剑一般正中红心,蛇怪两只大如灯泡的眼睛灰暗了下来。
眼睛被刺瞎后,蛇怪彻底疯了似的四处乱窜,卫生间里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地。
时机已到!蛇怪已经没有了致命的利器,姜湮再无丝毫顾忌。她搬起桶一个倒扣,正好扣住了蛇怪的七寸,然后徒手捏着它的七寸把它冲进了马桶。
“呼!”眼见外面的植物已逐渐不再狂躁,姜湮二人迅速跨出卫生间,反手把门关好。
“还好咱们早出来了,这次只是瞎眼,万一你想象个‘看了就会死’的怪物,那任谁也没办法。”姜烟听了事情的原委后,感叹道。
二人小心翼翼的趟过地板上铺满的藤蔓,上了二楼。
这里的一切都被颠倒了。之前一楼的房间都被搬上了二楼。所以现在二楼有一间客房,厨房,保姆室和客厅。
二人在客厅里坐下。
“按照规则,这房子里的一切都是反的。之前父亲并不在家,所以他现在出现了,那……”姜湮回头望了一眼紧紧闭着的客房和保姆室,“那王叔和刘婶是不是也在?”
“你家的佣人?”姜烟侧头问道。她好像是从另一个单调枯燥的世界中来的,普通人常有的认知对于她来说倒像是什么新鲜事。
没看过恐怖电影、不太会与人交往、对周围一切都充满了戒备、一下子就能接受自己穿过来的处境。……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姜湮想问她,并且觉得她不会隐瞒自己,但她还是忍住了强烈的好奇。
姜湮忽然有一些害怕,她隐隐约约地直觉,这些隐藏的往事翻出来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你怎么了?”姜烟看她有些愣神,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啊?啊,没事!”姜湮回过神来,“也不算是佣人啦,王叔平时会来我家做做饭,家里没人的时候,刘婶会过来打扫,他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
“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姜烟朝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
“放心,我分得清虚拟和现实。”姜湮起身先走向保姆房。
推开门,一位身形酷似刘婶的女人立在她面前,差点跟她脸贴脸。和之前的“父亲”一样,她的面庞上也一片模糊。
那边姜烟也打开了客房的门,呼唤她过去。她看面前的刘婶似乎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于是转身往客房走。谁知刘婶看她移动,也挪动着僵硬的四肢跟着她走到了客房。
同样,客房里的王叔也没有脸,他好像感知到了刘婶的存在,拉着刘婶一起对姜湮推推搡搡。
见二人并没有恶意,姜湮也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于是顺水推舟的跟着他们。
二人带他们又回到了最初自己的卧室门口,王叔冷冰冰地拉开门,刘婶猛的向前一推,把姜湮推了个踉跄。
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姜湮看着王叔慢吞吞的举起一旁的花瓶,像是要往自己头上砸,连忙灵活一转身躲开。
身后刘婶也抄起一把剪刀,想往自己心口捅,被姜烟一腿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