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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古堡守则(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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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下身子请问彼埃尔的额头,但小男孩向后退缩。

“怎么?”塞尔温哼笑道。“长大了,不要晚安吻了?”

然而,她的笑意在一刹那瞬间消失。他看到彼埃尔继续向下陷入床中。

一阵冰冷的寒意顺着塞尔温的脊背蹿了上来,她的儿子越陷越深,就像床垫下面开了一个深坑。在彼埃尔的哭喊中,床单紧紧地裹住了他的身体,然后开始反出寒光,变得越来越腥红粘糊,最后变成了一条脏兮兮、散发着恶臭的巨大舌头;黑暗中一团混浊的蓝色、蒙着可怕的阴翳的眼睛也闪出凶光。

塞尔温从惊恐的呆滞中猛然惊醒,她向顺手拿起手中的故事书向它砸去,但它的回答只是一声低沉的号叫,也许是烛火摇曳的关系,月光和烛火一霎那都失去了光泽,连窗外的冷风也不知跑去那里了。

“彼埃尔!”

她向儿子伸出手,挣扎着想要抓住他的手并把他拉出来。

可是那条舌头越缠越紧、越吞越深,四周也突兀的响起了磨牙声——木制的床沿随着一声巨响崩裂,锯齿状的牙齿顶了上来,逐渐变得尖锐、发黄,逐渐暴露出来它的真正模样,一排排凹凸起伏的尖牙。整张床变成了怪物的血盆大口,眼看就要讲已经昏迷的彼埃尔一口吞下。

“彼埃尔!”她哭喊着,一股恶心的感觉让她差点跌倒;可是仿佛是出于本能似的,怪物竟痛苦的嚎叫了起来,它叫的那么厉害以至于一缕缕黑雾从她的眼眶里溢出,像逐渐成型了的风暴在变了型的床上剧烈盘旋。

《怪物》:

她看见那只眼睛圆鼓鼓的睁着、她一看到它就怒不可遏,她已把自己看得很清楚——变了型的怪物!瞧?我难道没有告诉你,你所误认的怪物只是一个人?

事情还要从很久以前讲起。卡佩一族在最后的决战中,愚蠢的借助了深渊的力量,那位荒诞的族长利用某种魔法将它召唤了出来,让它进入是个世界却无法控制它。来到他面前的那个东西,比任何历史几张的都更古老、比初冬的大地更寒冷,比荒废的古城更凄凉、比没有繁星的黑夜更漆黑。这个世界曾全力遗忘它,而只过了短暂的一瞬,那个家族、那个怪物、还有那个古老的帝国,全都遗忘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至少,我的祖辈是这样讲给我们听的。

在这片大地的某个夜晚,卡佩一族的旁系们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祭祀,家族长将所有人召集在了教堂,开来不厌其烦的讲起了那个故事:传说中的怪物会从死亡的坟墓中爬出,身体混杂着瘟疫、灾难、恐惧……

千年前,在卡佩一世死后,他的弟弟担任的族长一职,最后在临死前,也就是你们所认为的那种呼吸停止、没有心跳的死亡的前几天,他曾告诉族人们,在我的头顶盘旋着什么东西,它面无表情,眼睛是一团混浊的蓝色、蒙着可怕的阴翳。

卡佩三世,卡佩二世的侄子,在临死前也像发了疯的说的:“听!你们听!我们的四周似乎有什么声音,那是一种微弱的、沉闷的、节奏很快的声音,就像一只被毛皮混杂衣物抱着的所发出的声音。我现在快要死了,我要喘不过气来了,可我的族人们还没有听见那个声音。”接近着,他以更快的语速、更多的激情夸夸其谈,他的脸色也回光返照了起来,那个声音也越来越响,他用及高的声音,对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高谈论阔,但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你干嘛还要缠着我们呢?!你这个恶棍!”他窜下病床,踏着沉重的脚步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但耳边的声音还是挥之不去。

“哦!主啊!我该怎么办?”他泡沫四溅,他胡言乱语,他破口大骂。他拼命摇晃着下一任族长的胳膊,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门。

最后当人们发现他时,他已奄奄一息,可是他看见自己的族人后,觉得自己有必要尖叫,不然就要死去。

“哈哈哈……你们没听见?不,不!你们听见了,你们其实已经听见了,你们都知道,你们在笑话我的胆战心惊!”

说完这句话,他一去呜呼。

而卡佩家族所侍奉的家族,他们中的每位成员,则全都会讲一则寓言:孤独的神明因为死前自己的罪孽没有赎清而被喂给了黑猫,最后变成堕落的神明回到这个世界。

类似的怪事接连不断出现在卡佩家族的每一任族长手里,直到卡佩十四世,距今也就四百年前,盘旋在卡佩家族头上的阴霾开始放晴。先辈们临死前发生的怪事也被在世世代代的讲诉重重塑、扭曲、流传。但所有的故事中都出现了同一只生物,外观像极了猫,但却不是猫的生物。

《精神病》:

精神病(psychosis)指严重的心理障碍,患者的认识、情感、意志、动作行为等心理活动均可出现持久的明显的异常;不能正常的学习、工作、生活;动作行为难以被一般人理解;在病态心理的支配下,有自杀或攻击、伤害他人的动作行为。

病体症状:

①:性格改变。性格变得与平时不一样。表现为孤僻,不愿见人,常常发呆,独自愣声发笑,悲观厌世,对人冷漠,对事物的兴趣降低,整天疑神疑鬼,情绪多变,对他人怀有敌意,无故发脾气或者紧张恐惧,长期回避社交和工作等。

②:行为异常。行为作派变化明显或者变得让人不可理解了,比如表现长时间照镜子,整天不洗脸梳头,工作能力下降,睡眠日夜颠倒,走路爱靠墙根,穿着打扮怪异,不愿做家务,好对人和事纠缠不清,整日卧床不起,好管闲事,无故摔或者砸毁物品,收藏杂物、赃东西等。

③:言语异常。说话的方式方法变得不正常,比如自己和自己说话,无故大吵大闹,满口胡话,与实际不存在的人对骂(当然,那个人可能是他所想象的),说的话或者深奥难懂,或者不符合逻辑,或者前言不搭后语。爱说一些“他们弄错了。墙壁能把我怎样?他们也许相信这样就能把我拦住吧?有时我不得不想世界上有没有两个组织。真正的一个,是我;另外一帮是糊涂虫,他们样样都管,接二连三的让我厌烦他们。”(不可否认,这种时候,他们有的话相当高明。)

致病因素:个性特征及体质因素、器质因素、社会环境因素等——当然,我这里说的等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先天性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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