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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精神病患者(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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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02):

我生于一个想象力丰富和感情炽热而著称的家族。人们历来认为我们的家族有某种遗传性的精神疾病和疯狂,不过,疯狂到底是不是最高的智慧?

我们家族的许多辉煌成就和全部远见卓识是否就来自这种思想疾病,来自以正常理智和冷静为代价换来的得以升华的这种超脱世俗、卓尔不群的这种精神状态?这样的问题尚未的得出答案。

白日做梦者亦或幻想家知晓许多只在夜间做梦的人无法知晓的事理。

当然,如果你们不知道而什么叫做白日做梦者亦或是幻想家,我可以准确而清晰的告诉你:在这个世界有一些相当奇怪的人或事。为大地所有人照亮的那个柔和点光线似乎找不到这些地方,而另外有一些新的东西,例如腐烂的垃圾、游荡的幽灵似乎像是特地为这些角落定制的,它们所散发出的吸引力也异乎寻常。亲爱的朋友们,我们这些人在这个角落里过得仿佛完全是另一种生活,不像你们周围那种沸腾的生活。你们或许会认为我所说的那种东西在十万八千里亦或舞台戏剧中,但绝不会是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在这个一本正经的时代。

呵!一本正经、光头化日、朗朗乾坤,这种生活才是十足的大杂烩!他们的惺惺作态惹我心烦……该怎么说呢?我的世界既有纯粹的梦幻、狂热的理性、又有……唉,够了!……又有平淡无奇的东西,且不说是庸俗透顶的东西。

“好一段长篇大论。”我确信你们会耻笑着,并且轻蔑地说道:“下面我又将会听到什么呢?”

你将听到,我的朋友(恕我冒昧,我再次用了朋友这一个词,然而说到底朋友这个词又是什么东西呢?我们这个家族的传承中没有朋友这个词,只有同类,对我们来说,谁在场谁就是我们的朋友!),你将会听到,在这个世界里住着一些奇怪的人——幻想家、白日做梦者。如果硬要对这个词下一个详细的且不加任何感**彩的定义的话,他们并不是人,而是某种居住在不得其容入世界,只能在世界边缘徘徊的生物——他们躲在世界的边缘连日光也不愿见,只要钻入自己熟知道角落,便会像蜗牛那样缩在里面,或者至少在这一点上很像那种将家携带在身上、名叫乌龟的有趣的生物。

朋友们,你们还会照例听见的是这个家族阴森森的府邸,以及那孤零零的房舍、萧瑟是院墙、空茫的窗眼,还有那府邸门前的两颗干枯的老树同上面的夜间发出凄厉惨叫声的乌鸦、晦暗,晦涩、云暮低垂的天空的故事。

你说,我们的家族为什么会选择在墓地旁居住?这是为什么?再此,我先正面回避这个问题,用拐弯抹角的方式告诉你为什么。这个家族的朋友不多(最后会全部绝种),当难得有人来拜访这个高贵、古老、怪异、荒诞是家族时,主人家脸色总是那么狼狈、苍白,像奄奄一息、不久就会一命呜呼了一眼;换句话说,仿佛他刚才在自己的屋子里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勾当,不是使用黑暗魔法,便是写一封伪造信给自己的仆人,同时附上几句话,诡称自己不久后就将死亡,请仆从们能够在接下来完成一项神圣的义务,操办好自己的葬礼——你说,这是为什么?好!你答不出来,那么请问,我的朋友,宾主之间存在敬畏心这是为什么?来客在别的场合里伶牙俐齿,有说有笑,可是闯到这里以后弄得摸不着头脑,甚至心里会急剧增加迷信意识——为什么不能称之为迷信呢?我早就知晓,我家族的府邸存在一种似是而非的法则,说不定正是这个原因,无论我在这里呆了多久,天花板上的雕刻、四壁阴沉的帷幔、乌黑的檀木地板,以及那些光影交错,我一走就铿锵作响的文章甲胄,虽说都不过是我从小就早已看惯的东西,虽说我毫无犹豫地承认这一切是多么熟悉,但我仍然在偶然间惊讶的发现这些熟悉的物件在我心里唤起的影响是那样陌生。

前几天,我慷慨资助的一位画家来拜访我,可是在门口我看见他脸上是多么慌慌张张、一种惊恐和迷茫的神情瞬间呼之欲出,他平日素来健谈,也喜欢说一些俏皮话和谈谈其他快乐的话题,可是闯到这里来以后被弄得摸不着头脑,笑也笑不起来,他初次登门后——老实说,这种情况下第二次他不会再来,因为初次登门就窘的要命,纵然有随机应变的才智,却只会愣愣的望着主人简直像倒了个过儿的脸;主人尽管在微笑,尽管想要让自己脸色显得不那么苍白、古怪;尽管作了艰巨的努力想使谈话变得自然一些、活泼一些,想显示自己对社交界的情况也不是一无所知。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这是为什么?后来,客人忽然拿起帽子匆匆告辞,说是猛然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其实从来没有过这么回事),好不容易抽出被主人热烈地握紧的手,主人竭力想表示自己的歉意,多少扭转一下已经搞糟的局面,这是为什么?客人呵呵发笑,一出门立即暗暗发誓永远不再来拜访这位怪先生,尽管这位怪先生本质上是个十分出色的好人。

同时,来客无论如何不会放过机会纵恣一下自己的想象力,把刚才主人呈现于会见始终的尊容同一只黑猫的模样作个比较,那只可怜的小猫被孩子们背信弃义地逮住后,遭到践踏、恫吓和百般欺凌,弄得狼狈不堪,最后钻到椅子底下的黑暗中去躲开他们,在那里足足花了一个钟点竖毛、喷气、用爪子洗它那受了委屈的脸,此后好久还一直用敌对的眼光看待外界,看待生活,乃至看待历来衷心侍奉自己的仆从。

“喂!”一直以来听我胡言乱语的你们,一定会问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些情况,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您向我提出这些滑稽的问题。”

“哈?”

你们还不清楚吗?

那好!既然你没有听清,那我就用简单的语言继续讲下去,因为你们好像很想听听这到底是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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