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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诗歌(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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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

——埃尔帕索古代诗歌,作者佚名

诞生:

第一段:

那是死亡描绘的恐惧

魇魔艾尼,来自深渊彼端

九幽业火灼热

虚幻之上,为我揭示仇恨;

第二段:

圣女敞开炼狱之门

感知愤恨、终结与其间

死寂之焰,无声无息

只听业火焚烧身影的惨叫;

第三段:

此景自古屡不鲜

唾弃之声唯她闻

烈焰催她化灰烬

凡躯肉体瞬湮灭

第四段:

艳装缠身,死亡来临,笑一个吧?

大家都在看着

微笑,微笑;

三声轻叹,死亡来临,哭一个吧?

恶魔已经入场

呼吸,呼吸

第五段:

如梦虚幻,置死地而后生

悉心倾听,黑暗正在迫近

与她同笑,无论如何都笑笑吧

与她同哭,就算快乐也哭哭吧

迸发吧、起舞吧、四溅的火星

舞至不眠,逝于今日

哭泣声?尖叫声?四散的人群

此等丑陋,无法忍受

第六段:

听,那城内还有私语

一股狱炎压灭了声音

长老和城主接连抵挡

黔驴技穷,无法纠正

束手无措,灰飞烟灭

虚无的幽炎,连光都吞走

空洞的眼神,质问所有人

用死亡看见彼端的黑暗

灵魂被注入恐惧与颤抖

第七段:

苍白的嘴唇吟出怪调

无初无始,仅有终末

如同窥探世界的深渊

原初的光明扭曲变形

第八段:

仰天倾听神明之声

虚伪冷漠,自私吝啬

她的仇恨无法浇灭

令我见到了光的分崩

呼!滋!呼!

万亿熔岩,化为星雨

黑暗撕裂天空,散落与苍旻

火海不熄,万物凋零

人间最后的欢愉,务必铭记

*

*

《祷言》

——埃尔帕索古代诗歌,作者佚名

第一段:动摇

我与神明并不相像啊

这个我是深有体会;

我就像是那鸣砌一般

就只知道翻滚泥土;

我素来都以尘垢为食,苟延残活

在飞鸟的好奇里,在半空中葬身

可高耸的九天、深邃的黄泉

将我逼得喘不上气

深渊腐烂发霉的尘诟污秽之物;

不是正好满当当塞满了凡间吗

我在这样的地方又能将信仰贯彻

我或许该将那千万卷的经书读遍

才懂得你的高贵与圣洁?

第二段:怀疑

你在冲我冷笑吗?我主

你是否也会如我这般懵懵懂懂

在迷失的黄昏中将那白昼找寻

历尽了千辛万苦却仍空无一物

你们身上带着的圣洁公义慈爱

凡人的飘渺之境

断然是无法理解

你们自然是会怜悯我的

……

死亡的孤魂游荡在人间

在那光天化日之下,孤零零的哀嚎

炙热的装束,肆无忌惮的虐夺生命

你还是不肯露面吗?

第三段:改变

昏暗无光,暗无天日,四周一片漆黑

地动山摇,天崩地裂,恶魔仍在肆虐

毫无用处的东西就只会变成负担

唯有那及时创造的能变有用之物

但我为什么总是向神明祈求呢,

那个石像深深地将我目光吸引?

这是为何

查拉图斯特如此说:

你们还不知吗?唯有自救!

我满惊恐诚将你收入壁龛

我对你远超世人的聪明才智心怀敬重

你柔和的谎言是置人于死的玄妙法门

今日太阳未从东方升起,我更加欣喜

我已深切的感悟到

莫要将这大地上的阳光来留恋

鼓足勇气,将那扇小门推开来

人人都将昂首挺胸从里面走出

第四段:行动

凡人内心的自我并不会输给神的权利

莫要在那炙热的火焰之前再有所哆嗦

尽管幻想着在火焰中苦苦将自己折磨;

要鼓足勇气向那炼狱直奔而去

纵然那里白骨露野、尸横遍地

坦然而又充满坚定的将这一步迈出去

莫要担心危机四伏,会滑落死亡怀抱

我们前进吧,那不屈的意志!

速速将那赞美你的古老祭坛毁坏

我已经有很多年未曾将你想起了

曾经的熠熠生辉,全是虚假

现在的遍体鳞伤,才是真实

第六段:劝言(天使)

为何要叛离曾经坚守的信仰

难道忘了吗?

你们这可怜而又可爱的人们

被埋葬者

早已升天

崇高庄严

生气盎然

享受那不断变换的喜悦

品尝那创造的甜美滋味

唉,我迷茫的信徒

我让你们经理磨难,放声大哭

我对你们置之不理,漠不关心

羁守在尘世的苦难,乃是考验

听我言:

我们需不满足于任何的快乐与幸福

我们应拼命去将那变化的形象追随

即使在这空虚无聊的最后刹那

我们生命的也不会泯灭,而是与世长存

你们要将这圣神的瞬间好好品味

第七段:反驳(亡灵)

曾经我年轻、善良而又多情

总以为那样活着十分美好;

能见到我身影的地方

必定是圣洁高贵的庆典

可是炙热的熔岩好似真理

将我从虚幻中拖出

我巍巍颤颤的爬向那墓穴

奇怪的是墓穴阴暗、狭隘

无声,无息,如同那静谧的深夜

阴森,冰冷,信仰开始慢慢低沉

一切都消失殆尽!

第八段:游荡(亡灵)

全都是谎言!

为何要说什么信仰?

天堂和地狱怎都是同一回事!

消逝与虚无怎么会是一回事?

若是如此

还要永恒的信仰干什么;

直接把创造变为虚无岂不更好

我如何理解:

你口中的苦难?

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你

你煞有其事的翻来覆去的废话

让我厌倦

尽管肉体湮灭,灵魂却永世解脱

我要赶紧将他们唤醒

只可惜现在狂热的信徒太多了

按照你的指示规范言行

在崩坏的世界苟活

尽是陈旧的陋习和迂腐的传统

究竟还能信你什么?!

第九段:宣言(亡灵)

衰老的死神动作迟钝

我是否真的死去了,久久无法确认

我经常会看着尸体万分惆怅

谁知道,它竟又开始活动了

它眼神空洞,脚步麻木

赶紧死亡啊!将你们脚下的深渊看清

无论你们身上有何等罪孽

我们都是身处同样的地方

我们全都是从地狱到炼狱

请顺便捎来那地狱的辛酸

尽管那地狱的入口非常多

而且还是分级地将人吞入

可人们却并不考虑和畏惧

还未走向未来的最后一瞬

地狱人口已经在左侧张开

獠牙森森,从那穹窿的喉腔之中

狂暴炽热的岩浆向外涌溢着

可是又见到身后的烟雾翻腾汹涌

永远炙热的火城就在烟熏雾绕里

火一般的激浪冲到那獠牙之上

期盼能够得救的信徒就在近旁徘徊

谁曾想神庭的犬牙一阵又一阵嘶咬?

他们在那火海中惊恐万分地不断挣扎

由此可见,愚昧和无知还是非常多

你们在欺骗和虚伪这方面很在行

赶紧看清啊!兄弟们

别让炼狱的硫磺烧毁了我们的心

看看天空是否有蝴蝶存在

若是有的话,那必然是自我的灵魂

至于是否有天使是否在中间藏匿

那就随他去吧

在这般觉悟面前

恶魔和天使,什么都不是

*

*

《救赎》

——埃尔帕索古代诗歌,作者凡尘

第一段:序曲

狂妄逞能,恶魔肆虐

城镇焚毁,大地崩塌

大地灼热且溃乱,濒临解散

神明自身难保,战栗如残烛

天神目睹末日

哀唁行走于凡间的同类

世界灵魂无不急呼救赎

人心却变成死斗的沙场

第二段:降临

于星辰照耀的穹顶下

一明;一暗

瑰洱和亚伯汗

命运纠缠的轮回,携手降生

黄昏之歌,熠熠生辉

彼时还未长大的玥漓、爱尔

天真浪漫,充满幻想

猖狂世界的烈焰,

却在他们的领域里节节败退

这恶魔的复仇终是无妄

第三段:善忘之祸

人间沧桑历尽,黑暗渐去

但破碎的心远未痊愈

以血泪赢回的真理

因怨恨与贪念重返世间

公理与道义无人秉持

迷茫的灵魂,狂妄的嗤笑

才是尘世真正的末日

沐浴世界的光明降临之前

只有暗夜的深渊悠然起身

第四段:狂言

其一:童言

人间失格,斑驳白骨。

世界满目荒芜,唯独残杀例外;笑一个吧,笑一个吧,就是因为此时才要笑笑吧?哭一会儿,哭一会儿,一切都会过去。

天空仍在下雨,每个人都看似很近,每个人都想要活命,我们好像没有什么不同,都已死亡了,该如何说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我眼中曾有道光,只不过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战火熄灭了。

其二:牧歌

田野里响彻的是全是悲惨的曲调,期许已久的明天是什么呢?身上的痛苦不可说,心中的创伤不可言,对明日的畏惧不可谈,对人世的疑惑不可论,昨日之耻不可笑,今日之忧多烦忧!

其三:士兵

我记得有人说过,疯子和诗人的区别在于,疯子把他所见所思都说了出来,而诗人只是写了出来。

世界好像病了啊,如今的尘世,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

“一切都会过去的。”

在所人世间摸爬滚打至今,我唯一视为真理的,就只有这一句话。

“一切都会过去的。”

“杀戮终会习惯。”

其四:醉语

“所谓神明,不就是个神吗?”

“所谓世人,不就是我们吗?”

你呀,就是因为蔑视一切才能被称为神明。

我呀,就是因为恐惧未知才被称作为凡人!

………

呵,

你愧对我的崇拜!

你妄称先知先觉

多少岁月,我曾相信

对你虔诚,定保平安

却笑,现实荒芜

梦魇,多次发生

辛酸与苦楚,怎能漠视?

爆炸声、惨叫声。悲凄将传往何方?

是地狱?是天堂?还是在人间回荡?

或者,你们这高高在上的神明

始终,在穷奢极欲、歌舞升平

我不知道如何揣测

现在该如何回答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第五段:观火

闪电中诞下一柄火剑

星间飞落,一分为二

审判之神执起正义之刃

战场的烈火在心中沸腾

这是天神的审判,还是恣意的杀戮?

迷茫的昔拉紧握了她的剑

悲伤如纱,笼上她的心魂

神力湮灭了异端的身体

令人惊狂又欣喜

第六段:帝皇

白骨半随河水去,黄云犹傍郡城低,将军茫登望乡台。几处残魂星茫落,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败君留废垒,瘦马卧空壕,村郭萧条,城对夕阳傲!谁在人间打马过,且看流年在几度,今宵梦醒何处归?

千秋万载,盛世不在,山河易主;千秋功业,狼烟易止,欲壑难填。

奈何江山生倥偬,生死知己两峥嵘,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雄兵十万吾为首,昼夜兼程向西走,自古英雄败者寇,崔杼弑君易难见。

荒冢无意添新坟,沙场多情埋忠骨,惆怅王谢堂前燕,和烟雨,又双飞。

皇城姓氏新改写,无非平添史书页,繁华烟云过眼端,问英雄,谁英雄?

第七段:盛世

一切变幻无常的世界万象

不过也就一个比方

人世所缺少的遗憾

能够在这里得到应有的补偿

在这里,即便是难以言喻的境界

也会变得不在那么虚无

将那永恒的真主紧紧追随

我们将不断地向上、向上

第八段:重蹈覆辙

一位恶积祸盈的君主

生于腐朽的国度

黑暗播撒的种子,只会收成邪恶

以虚无、冷漠、压抑汇成的世界

假以时日,我们斩断的尘世缘分

定会对我们进行指点

第九段:轮回

世上只留美好传闻

迷茫蒙上面纱,阴影躲进暗处

和平让人麻木

人性的恶劣,复杂的耐人寻味

微风吹过我的荒冢

我已注视上千年

清算与审判经久不衰

第十段:涅槃

以后的事,后必再有;

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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