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周围都是如同血色染过的景物。就连天上那一轮不只是月亮还是太阳的东西,也在发着红如血灌的光。
我慢慢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池水中。是那种粘稠的液体,就和血一样,但没有味道。
身上的衣服也被染红了,我很讨厌湿漉漉的感觉。
前面不远处有一座通红的古堡。
我想古堡的主人应该会好心的给我一套干爽的衣服。
于是我拖着粘腻的身子,慢吞吞的往古堡走去。
直到走近,我才发现这个古堡远比我刚才想象的还要大。
“有人吗?”我敲响古堡的红漆铁门。
没有反应。
我再试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
“噗咚——噗咚——”
那里有个开着的窗户,被风吹得发出令人难以接受的声音。
我走到窗户那,把头探了进去。
我隐约看见了里面有个女孩,蹲在地上鼓捣着什么。
“喂,打扰一下,请问能给我一套衣服吗?我刚才在外面的池子里摔着了。”
那女孩仿佛没听到我的声音,依旧鼓捣着。
是太远了,她听不见吗?
我双手一撑,爬进了窗户。
我落地后,窗户奇怪的就自己合上了。
我去开,但用尽力气也推不开。
“嘭——”
我向那个女孩走过去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拌了一下,跌到了在地上。
手伸过去一摸,是一只手臂形状的东西。
“请帮我把它拿过来。”她大概是对我说的。
“这个.....呃......手吗?”
“没错。谢谢。”她手上的动作未断,认真且专注。
多有礼貌的姑娘啊......
我当然乐意完成这样的举手之劳。
我带着那只手臂,绕过地上看似人体器官的障碍物,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好?你要的东西。”我递给她,她接过。
我好奇的看着她身下的作品。
“嗯,很奇葩的人体艺术品。”我蹲下来,仔细观察这个“人”的肌肉脉络,“这是真人吗?”
“不知道,他们闯入我的古宅里,我就把他们做成了这个样子。”
女孩慢悠悠的说着,声音如同鬼魅般空灵。
“那我也会被你做成这些样子吗?”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被做成艺术品还蛮害羞的。”
“嗯?”她终于肯抬头看看我,并且说到,“你好奇怪。”
唔,看来这个姑娘并不礼貌。
我没有话可说,她也回头继续做着她的艺术品。
我无聊的打量着她,看见她手臂上的一个又宽又后的环,上面刻着“阿紫”两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两个字我就觉得这是她的名字。
“你叫阿紫是吗?”
“没错,请帮我把那边的手指拿过来,谢谢。”她只想我旁边的有个铁桶,“上面带着戒指的。”
“是这个吗?”我挑出那个带戒指的手指,上面好像还残留着一点液体,“这个是无名指?”
“不。”她接过手指,“这是中指。”
她把那个手指缝在了“艺术品”的眉间。
“为什么要放在那,看着好奇怪。”我抱着胳膊,很不解的问。
“因为他经常用中指戳我这里,我想让他自己戳自己。”
我看到这个“艺术品”的胳膊上有许多香烟插在那,于是我问:“他经常将烟戳你的手臂吗?”
“不,他经常用燃着的烟头烫我的手臂。”
“可你的手臂很完整啊?”
就算周围全是红光,也能看出她的手应该很白,比我的还要白。
“我用他的肉填好了坑。”
哇,这很合理。
“那个手环,为什么要戴,看上去对你的工作很不方便。”她的手环再一次咯住了她。
“我没有办法,我取不下来。”她完成了手上的缝制工作,“你可以将他的头抬起来么?我抬脚,我们俩可以把他带到那边的展示柜上。”
“有好处吗?”我开玩笑到。
“有。”她点头,“我可以把你做成比这里所有作品最美的那个。”
“谢谢,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无法抗拒的好处。”我照着她说的坐,和她合力将这“艺术品”给搬到了一边的柜子上。
那边还有许多不同样的“艺术品”。
“你家闯了这么多人吗?”我惊讶的说,掰着手指数,大概有二十三具。
“嗯,他们闯进来就开始打我。你是唯一一个友好的。”她将透明柜门关好,摸着下巴欣赏她的作品。
她突然皱起眉,看向我:“太丑了,你一来,我的所有作品都不如你。”
我被夸得不好意思,摸着脑袋:“哪有哪有,我只是长得好看罢了,他们都是艺术。”
她突然贴近我,慢慢抚摸我的手。
“你的手好滑呀,想要。”
“你的手也很滑,而且皮肤也很白。你的头发看上去很柔顺,自然卷吗?很好看。”我用另一只手摸上她的头发,真的很柔顺。
“你在夸我吗?还是在阴阳怪气。”她的手抚上了我的胳膊,两只手上下揉弄。
有点痒,但感觉像是在按-摩,蛮舒服的。
“是发自内心的,我很少阴阳怪气,就算阴阳怪气也是对男孩子,女孩子是用来爱的。”我露出牙齿,笑得特别真诚。
“嗯?你喜欢女孩子?”她有些惊讶,但是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能让我摸摸你的身型吗?”
“因为你很好看,所以只是简单的摸摸的话,我可以。”我觉得这样一个发型充满艺术家气质的女孩,一定不会耍流氓。
“谢谢。我只是摸摸骨。可以把衣服脱了吗?”
“可以。”反正还有小背心。
我脱下上衣,液体粘在我的皮肤上,我巴不得不穿衣服。
“你的皮肤好好,这些水在你身上,好有诱惑力.......”
这是在夸我对吧。
“嗯......那个,蝴蝶骨那里,不要摸,那是我的敏感带。”
有点刺-激了。
“什么叫做敏感带?”她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太美了......”
我有些受不了,往前走了几步。
“敏感带就是让人会......呃,怎么说呢,就是让人感觉有点刺-激的区域,那个地方不可以碰的。”我十分模糊的解释。
“行吧,我不碰。你会来,我摸摸其他地方。”
“那你等会可以给我件衣服吗?”我差点忘了我来这座古堡的目的。
“你冷吗?”
我对她摇头。
“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比你穿衣服的样子更好看,既然不冷的话,还是就这个样子就好了。反正这里除了你我就没人了。”
我有些无语的回去,这不是白嫖吗?
“你这里还算是有别人的,虽然不是活人。但他们的眼睛睁的那么大,我会觉得他们在看我。”
“没关系。”她说,“等会你也会在那上面。”
“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了吗?”我眯起眼,挠挠头。
“你诱惑了我。”
不知道她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手铐。
“又不是我想诱惑你的。”我平静的说着,仿佛对这已经习以为常。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被我做成了人体艺术品吗?”她幽幽的贴着我的耳朵说到,手还是摸上了蝴蝶骨。
“那个.....别摸,我不知道,喂!我叫你别摸~”
我很想骂人,但是我的教养不允许我这么做。
声音羞耻到我自己都不愿听。
“我不是说了吗,他们打了我,所以我把他们都做成了标本,我尝到了作为施暴者的快乐。”
她毫不留情的把我推到地上。
我的下巴磕到地面,很疼。
“他们那些人的名字我都没记住,只知道他们的打我时的笑脸。但你很特别,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她坐上了我的腿,用双手放肆的摸着我的背。
“我叫黄鹤,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到这里,但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的世界可比你的丰富多彩多了。”
“我又没问你这些,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而已,裤子可以脱吗?”她虽然问着,但是她解开了我的皮带,将牛仔裤给扒了下来。
“你既然要搞强制就别假惺惺的问我好么?你可真低俗,果真人不可貌相。”我啧了一下,对她的不礼貌十分不满。
“应该说是你低俗吧?因为你才会让我有了欲望,这不能怪我。转头看向我,你的眼睛我很喜欢,是像海水一样的蓝色。你是混血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一个21岁的大学生。”
“大学生?21岁?你比我要大一点啊......我应该叫你姐姐的。”她翻过我的身子,十分没脸没皮的直视被小背心挡住的区域。
“但是你的比我小,他们那有个男的比你还大。”她只像了一个胖子“艺术品”。
“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差。”
“嗯,你说的没错。”她的手要伸向小背心。
“我警告你,别动。即使你是个漂亮妹子我也不愿意被一个强迫着给猥亵了。”
“你不是喜欢女孩子吗?为什么不行?”她没有停手,不管不顾的掀开背心。
“很漂亮.....”
“你有病,得去治。就算我喜欢女孩子我也是个正经的成年人。两人只有相爱才可以做这种事。”
“那好,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做吧。是做-爱,对吧?”
“你可真草率,很离谱。我不爱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只爱我自己。”
“那你自己对自己做-爱吗?多没意思。”
她的手伸向了不该去的地方。
“你还是现在就把我.....嗯哼,把我弄死吧,然后把我做成艺术品。”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就不是我了,你也可以随便对我的身体做任何事了。”我的手被手铐弄得生疼。
“你不是喜欢我的蝴蝶骨吗?你不是喜欢我的手臂吗?砍下来吧,砍下来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我闭上眼,淡淡的说着。
“你可真奇怪,他们都躲着伤痛,你却喜欢自己撞枪口。”她俯下身,近距离的看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睁眼看着她,她那黑黝黝的眼睛,“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原本是个好心的人,只是后面,大概是艺术品吧,污浊了你的世界。”
“不,我是个坏人,我喜欢施暴的感觉,很痛快。”她笑得很开心,虎牙尖尖的,大-波浪的头发劈在肩上。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是真的爱上你了。你说说吧,怎样你才能爱上我。”她摸着我的脸,用指尖划着我的轮廓线。
“请把我做成艺术品,然后摆在架子上,我就爱上你了。”
“那样会很痛,你真的确定要成为一件艺术品吗?名为施暴者的艺术品?”
“我应该叫做受害者吧?我并没有对你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我不过是进来借衣服,还帮助了你,我很冤啊。”
我的手在背后,戳的我的背很疼,手也被压的很疼。
真难受。
有种失败的无力感。
真难受。
“好吧。”她从旁边拿出了一根绳子,“我不想破坏你的皮肤,你光是站在那就是一具最完美的艺术品,和我一样的艺术品。”
“呵,谢谢夸奖啊。”
她笑着摇头,然后把绳子从后脖颈那穿过,打了一个简单的结,慢慢收紧。
“你痛苦的表情不太好看。”她看似心疼的说着,但是手没有停止。
“没人......咳咳.....没人能在痛苦的......咳咳的时候....好看......”
颈动脉被阻断,血液供不上大脑,脖子那传来的难受的压迫感。
窒息。
大脑放空。
眼前的画面逐渐变黑变模糊,留下右眼看着她的手十分用劲的暴起青筋。
呼吸不畅。
想要呼吸。
但我说不出话。
手也没了力气,没了知觉。
时间好漫长。
直到右眼也看不清,黑了下去。
我的呼吸停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