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秦薪澜无奈地看着已经完全麻木了的左手，这个简直比过去遇到的除了赵馨荷以外的所有顾客负面情绪还要恐怖。
而且奇怪的是，他感觉这个大叔的负面情绪与其他人的不完全一样，那些负面情绪感觉不太像他自己的，却又能和谐地存在与情绪纹路之中，如果不是秦薪澜把它们全抽出来了，能不能发现这种异状还得另说。
“我呀。”吕谦星坐了起来舒服地活动了活动筋骨，“一个医生而已。”
“专攻哪方面的？”秦薪澜看了看吕谦星的双手，“我看您的手并不像拿手术刀的样子。”
“精神科。”吕谦星习惯性地摸了摸裤子口袋的位置想要掏一包烟，可触碰到那光滑的皮肤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没穿裤子。
“精神科？”秦薪澜顿时来了兴趣，而且他已经确定了，这个大叔肯定是赵馨月派来的，毕竟这种巧合用运气来解释实在是太荒谬了。
不过看上去这个医生并没有对自己起疑，甚至说一开始就没打算试探自己，可能他只是被逼过来的吧。如果是秦薪澜站在他的立场也同样不会把一个精神科的患者变故联系到一个按摩师身上。
“对。”吕谦星摸了摸自己同样光滑的脸庞，感到无比地差异，恐怕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皮肤居然可以如此得细腻，“就是给那些患有精神疾病的患者治疗的。”
“嗯......医生，我觉得我可能有人格分裂症......”秦薪澜看了看四周。然后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对吕谦星颤颤巍巍道，“每次......我看镜子的时候，另一个自己总是想要杀了我......”
“不要想太多，你这顶多是压力太大了，我见过很多没病但......”吕谦星摆了摆手刚想安慰两句，可当他看到秦薪澜拉下护脖后的景象后一时间忘记该说什么。
如果说要为吕谦星这么多年来所看的病人划一个等级，秦薪澜的这种绝对要处在第一梯队，能够用这么狠而且极端痛苦的手段对自己的，绝对是要加强监护的类型。
“这种状况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吧。”秦薪澜一副在思考状，“过去虽然‘他’尝试杀死我，但那仅限于在梦里，能够突然在清醒的状况下控制我的身体还是第一次。”
“你之后有时间吗？可以的话我帮你诊断一下。”吕谦星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这种事千万不要拖着，我见过太多不把这种病当一回事的病人家属，最后导致病人迈入再也挽救不回来的地步。”
“嗯，我有时间，这一次做完我就可以下班了。”
“那好，一会你就跟我一起回医院吧，我这边刚好也有空。”
吕谦星认为赵馨月那边应该不会再继续刁难他了，毕竟已经检查过了赵馨荷的状况，在报告出来之前他也没啥办法，所以尽管对方就在隔壁的咖啡厅等自己，吕谦星仍然觉得接下来自己是有一段空闲的时间的。
“谢谢医生。”虽然自己只是在利用对方，但秦薪澜仍然对他表示了由衷的感谢，在他看来这个医生还算是一个蛮不错的人。
之后的服务便由其他技师接管，而秦薪澜也顺利地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在吕谦星的按摩结束后便一同地离开了养生馆。
“真是恐怖。”吕谦星摸了摸自己的手，那种感觉就像是握住了一个女孩子的手一样，他是真的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的皮肤会变得如此水嫩有弹性。
不过这些都是拿钱堆出来的，恐怕也只有赵馨月那种才有资格持续地体验这种服务。
秦薪澜一边跟着吕谦星在路边走着，一边暗中观察着四周，他估计那对姐妹恐怕一会便会来跟这个医生会和。
到时候便是自己发挥的时候了。
“吕医生。”果不其然，一道清亮的女声打断了吕谦星胡思乱想的思绪，也将秦薪澜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一道身着白裙的靓影来到了两人跟前，赵馨月认出秦薪澜后便立马上前准备质问，可却被吕谦星及时拦了下来。
“你干嘛？”赵馨月对吕谦星的阻止很疑惑，她觉得既然他都把人带出来了，肯定是因为发现了对方有什么问题，但为什么要拦着自己？
“他没问题，只不过我找他有点事要办。”吕谦星尽可能委婉地，在不伤及秦薪澜自尊的情况下提醒赵馨月。
“是吗。”赵馨月也不是什么愣头青，在吕谦星这么一提醒下也大致了解到状况，只不过当她正准备跟吕谦星交代一些事时，秦薪澜却突然走了过来，然后对着从一开始就藏在她身后的赵馨荷微微一笑。
“馨荷，是吗？”秦薪澜准确地喊出赵馨荷的名字后，吕谦星和赵馨月两人顿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你是......哥哥的朋友？”赵馨荷从赵馨月的背后探出小脑袋，用满是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秦薪澜，“我哥哥呢？”
“我找他还有点事，你先乖乖地耐性等一会哈。”秦薪澜仍然保持着那人畜无害的微笑，但他的这番话却让另外两人打了一个激灵。
“你想干嘛？”赵馨月连忙伸手护住赵馨荷，如果不是秦薪澜把控距离到位，没准现在她已经一脚踹过来了。
但秦薪澜并没有理会赵馨月，而是隔着那条细白的手臂继续跟赵馨荷闲聊着。
“你的哥哥一定很爱你吧？”
“嗯！”赵馨荷点点头，用洋溢着幸福的语气跟秦薪澜讲述着自己跟哥哥的事。
“哥哥每天晚上睡觉都会陪我，还会给我讲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
“哥哥他一直都想着我，每次有好吃的都让我先吃，有好玩的都让给我。”
“哥哥一直都在保护我，一直在跟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战斗！”说完，赵馨荷还用敌意的眼神看了一眼一旁的吕谦星。
“是吗，你的哥哥真的很厉害耶。”秦薪澜摸了摸脖子，发自内心地对赵馨荷感慨道。现在他大致认定了，那个想要掐死自己的，恐怕就是这个少女嘴里的‘哥哥’。
“那肯定的！”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跟我谈谈有关她的病情了吗？”跟赵馨荷聊完之后，秦薪澜便收敛了笑容，然后双手抱胸对着护崽似的赵馨月平静道。
脸色变化之快就连赵馨月都微微一愣。她发现自己好像看不懂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