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承认了你确实对她做了什么吗？”赵馨月语气淡定地反问着，同时不动神色地将口袋里的录音笔打开。
这玩意本来就是她带过来准备用来保留证据的，现在刚好派上了用场。
“不~我可不知道。”秦薪澜自然没有傻到会主动承认，一旦这一点被明确的话即使对方不留证据他也将处于劣势地位，这对之后的行动是及其不便的。
“但是对于你妹妹的这个病，我大概是有办法治好的。”秦薪澜微微一笑，“你们看上去被她的这个病困扰了很久吧？”
“确实。”吕谦星承认，他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个少年，当他开始与赵馨月对峙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不知道怎么完全就变化了，如同仰视着一座高耸的堡垒，压迫到令人近乎窒息。
但当吕谦星联想到当时他看到的眼神后，这种不应出现在这个年纪的人身上的气场却又十分地自然。
“她的症状十分特殊，就算是我们也没见过这种病情的。”吕谦星思索了一会，“但我不相信你一个大学生可以治得好这种病。”
“你确定吗？”秦薪澜神秘地笑了笑，然后看了看躲在一旁的赵馨荷，“你们再好好想想，难道我真的没这个可能性吗？”
他的最后一句是对着赵馨月说的，因为秦薪澜看出来了，这个少女明显内心在挣扎着，于是便稍微地推了一把。
因为秦薪澜在对话前就已经观察过赵馨荷的情绪纹身了，那缠绕在主干上面的另外纹身明显有些要脱离的迹象，而原本的纹路主干里，那因为‘寄生纹路’而影响的情绪开始自主地流动了。
虽然搞不清楚具体代表什么，但秦薪澜却不知为何非常确信赵馨荷的病情是在好转的，就仿佛他曾经见过这种例子似的。不过要是硬要说的话，反过来可能对秦薪澜来说会更加地熟悉。
比如他有一种感觉，如果这个时候与赵馨荷的情绪纹路建立连接，只要他不加干涉，仍由那个‘哥哥’回到她体内，赵馨荷便会彻底疯掉，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这里人多，找个地方再细谈。”赵馨月抬起头与秦薪澜对视道，不一会一辆秦薪澜叫不上名字的加长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吸引了许多路人的注意。
“小姐。”两名高大的保镖站在了一旁，而赵馨月巧妙地利用了站位让两名保镖的压迫感施加在了秦薪澜身上，仿佛在给他一个警告。
“好家伙，我这辈子还没坐过这么高档的车！”然而秦薪澜仿佛根本没注意赵馨月的用意，当车门被打开展现里面的场景后秦薪澜的注意力便立马被里面所吸引。
没等赵馨月讲话他便自个钻了进去，然后像个刚来到城市的农民工一样四处打量着车内的场景。
见到这个状况，吕谦星反而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他联想到当时自己第一次坐这辆车时的反应也和秦薪澜差不多，只不过没有像他那样直接表现出来罢了。
最后在赵馨月那近乎完全黑下来的脸色下，秦薪澜才停止了胡闹，乖乖地坐在了那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特别舒服的座椅上。
几人进入加长车后，司机便平稳地发动了车子，第一次坐这种高档车的秦薪澜甚至表现出一丝紧张，甚至都不太确定自己的手脚应该放哪。
见到他这副模样，赵馨月心里对他的印象又差了一分，连这种普通的私家车都没坐过的，怎么有可能有本事治好赵馨荷？
“咳咳。”在发现赵馨月的情绪变化后，秦薪澜也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于是战术似地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的气氛。
刚才好不容易在赵馨月心里建立的形象被这一搞一下子彻底没了，但没办法，秦薪澜看到这辆加长车时心里已经在估计着这辆车的价格以及转化成现金后够他用多久了，所以一下子没忍住。
“能不能跟我具体说一下她的病情？”秦薪澜平复了情绪后扭头问坐在自己身边的吕谦星道。
“嗯。”见到赵馨月点了点头后，吕谦星才简略地跟秦薪澜说明着，“她是人格分裂，目前为止只有‘哥哥’人格和她的主人格。”
“‘哥哥’人格是不是极具攻击欲望？而且......”秦薪澜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赵馨荷问道，“对于主人格的占有欲是不是特别强？”
“确实。”吕谦星对秦薪澜的这个回答有些诧异，这个结论是他深度催眠赵馨荷后，无意间触犯到那条底线，然后被突然暴走的‘哥哥’人格袭击后才知晓的。
“不过好在这个人格并不会经常跑出来，甚至不会主动占据身体的掌控权，只有当他感知到主人格遇到威胁时才会出来。”
“阻碍你们治疗她的原因在哪？”秦薪澜进一步追问着。
“跟他说，出问题我担着。”见吕谦星在犹豫，赵馨月便开口催促道。
“这个‘哥哥’人格很特殊，主人格知晓他的存在，且两个人格是一个依附性共存的，也就是说主人格完全接纳了这个副人格，但并没有选择将其融合。”吕谦星无奈道，“我们试了很多方法，可仍然无法让两个人格融合，而且因为依附性的问题，我们也不敢直接消灭这个副人格。”
“原来如此。”秦薪澜点了点头，单手贴着嘴唇作思考状，“换做是你们确实不太好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你的方法呢？”赵馨月在一旁冷冷道，她已经让吕谦星违背规定将赵馨荷的病情具体地说了出来，如果这个家伙拿不出让她满意的回复的话，结果如何不用多讲。
“你真的相信我有能力治好她吗？”秦薪澜抬头盯着赵馨月认真道。
“我不相信，所以你得给我证据。”
“手给我。”
“啊？”
见赵馨月没反应过来，秦薪澜扬了扬下巴补充道：“把她的手给我。”
“把脉？”赵馨月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秦薪澜，但还是托着赵馨荷的手递了过去。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秦薪澜和赵馨荷的手指触碰之际，那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气的少女突然眼神变得呆滞了起来，就像一个仍任摆弄的木偶一样，毫无生气。
而秦薪澜这边也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自己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右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