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秦薪澜就像早有准备似的，用左手狠狠地将右手拉了回去，因为之前在更衣间里受过伤的缘故，所以他很轻松地便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哥哥？”在接触结束后，赵馨荷那迷离的眼神又渐渐恢复了正常。
“你......你做了什么？”赵馨月和吕谦星已经惊讶地合不拢嘴了。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你们说的‘哥哥’人格现在是在我身上的。”为了增加说服力，秦薪澜还将自己的护脖摘了下来，将那可怖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之中。
“怎么会？这不科学......”吕谦星刚想反驳，可他突然想起今天检查的结果，一切都离奇地对上了这个少年的话。
“你们不理解很正常。”秦薪澜耸了耸肩，“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要不你们就当我有超能力就是了，反正当代的医学放在古代也是被视作异能的存在。”
“你有几成的把握？”
“赵小姐......”吕谦星刚想提醒，可却被赵馨月那带有警告的眼神吓得闭上了嘴。
“看你们的条件了。”秦薪澜躺靠在舒适的座椅上，他知道真正的谈话现在才刚刚开始。
本来他还准备了几个其他方案来让赵馨月相信，但没想到对方直接问自己成功率了，看样子她比自己想象中得还要急。
秦薪澜的意思很明显，你给多少报酬我出多少力，上不封顶。
“你要多少钱？”
“钱？哼。”一向对钱有着特别执念的秦薪澜这一次却对它嗤之以鼻，“先给你说明，我能保证你妹妹的康复，但却不能保证我自己的安全，你听懂了吗？”
“你的意思是......”冰雪聪明的赵馨月听到这话也是一愣，结合之前的种种，她好像有点明白秦薪澜所谓的治愈手段大致的思路是什么了。
“要么，我死了，那些钱就算你烧给我我在下面也用不着。”秦薪澜抱着胸不屑道，“要么，我疯了，那些钱只能决定我将在什么条件的精神病院住下去而已。”
诚然，秦薪澜的这个意思是他除了钱之外还需要别的东西，而赵馨月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比钱更贵重，且即使他疯了也仍然有用的报酬？除了某些漫画小说里会出现的东西外赵馨月也想不出别的什么了。
“你要知道，现在我妹妹的状况是你造成的。”想到那点后，赵馨月甚至感觉秦薪澜的眼神像是在打量着自己似的，就像当初的那些人一样。
厌恶的情绪引发着怒气，让赵馨月的声音愈发地冰冷，“现在我们属于私下解决，如果你得寸进尺那么通过法律手段解决也不是不可以。”
面对已经有点动怒的赵馨月，秦薪澜并没有退让，虽然他不清楚为啥对方会突然生气，但这个时候要是他退缩了就难办了。
“走法律程序？行啊。”秦薪澜反而用带有一丝嘲弄的语气挑衅道，“我，一个不是心理学专业的，从未接触过任何跟精神病有关的普通大学生，从一开始到现在只是一个正规会所的按摩技师，把这种事扯到我身上，你觉得正常人会相信吗？”
“更何况我不会什么催眠，你也没有证据直接证明你妹妹的病情变化跟我有关，唯一能够判的恐怕只有欺诈未遂，但，那又如何？”
“反而，我可以告你们对我实施非法拘禁，甚至导致我患上了人格分裂症，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才是受害者。”
“你......”赵馨月气得牙痒痒，但却又不得不承认秦薪澜说的是对的，至少目前为止录音笔里并没有记录下什么有用的证据，甚至反而可以支持他有精神病的这个状况。
毕竟正常人谁会一本正经地跟别人说自己有超能力？
“退一万步讲。”秦薪澜坐直了身子俯视着赵馨月，脸上的笑容也如潮水般褪去，“你最好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在求我，所以请注意你的态度。”
“而我，必须要赌上我未来的一切来帮你，但是你要知道这是交易而不是义务，如果你不拿出我满意的条件，我凭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帮你？”
这些话都是秦薪澜的真心话，讲真他是真的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完全没底，如果是平时秦薪澜肯定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会干这种多管闲事的事。
只是当他想起那个挡在自己跟前的背影时，尽管秦薪澜现在知道了那恐怕只是进入自己体内的人格碎片结合了本身的记忆所产生的幻觉。可不知为何在了解到一切后秦薪澜就决定了要去帮她，即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原因为何，可能是‘哥哥’人格的影响，抑或是心血来潮，就连秦薪澜自己都不清楚。
“那，你想要什么？”赵馨月不甘地抿了抿嘴唇，“我相信你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对于余生可能要跟一个疯子过，即使对方救了自己的妹妹赵馨月本身还是及其抵触的，尤其是知晓了人格分裂的恐怖之处后。
“很简单。”秦薪澜一字一句地清晰道，“如果我死了，你们给我找个好地方埋了，顺便多烧点钱好我下去用。”
“如果我疯了。”讲到这，秦薪澜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及其认真的态度看着赵馨月，“你们就想办法杀死我，然后让我人间蒸发，尽可能地抹掉我的存在。可以吧。”
“然后呢？”
“治疗费自然是要的，但就按官方诊所的平均水准就够了。”秦薪澜想了想然后补充道。
“没了？”
“没了。”
对于秦薪澜的回答，赵馨月明显极度诧异，她看着秦薪澜那没有一丝玩笑的眼神知道他是认真的。
赵馨月好像又看不懂这个少年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了。现在想想自己刚才那自作多情的心思是多么令人可笑。
“你，知道患上人格分裂后的痛苦吗？”秦薪澜见赵馨月一脸的不解，于是便轻声解释道，“有幸，我体验了一下当一个人精神不正常时的感觉。”
“沉溺于自己的幻想，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但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与困扰，可自己却浑然不知，我行我素。”
“所以，一想到未来我可能会以那种状态活下去，我就觉得恐惧。对我来说，以那个状态活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倒不如作为一个正常人结束自己的生命更让我安心。”
“对了，遗书我会写，尽量不会给你们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