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4.给口饭吃吧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午夜小咖】,看书领现金红包!

嘴角不住的微扬,身似风轻,寥寥几步便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座竹屋前。

张奕隔老远就看见,一摞摞胡乱摆放的土黄色空酒坛堆在院中。

而醇香诱人的酒气撩过嘴角,钻进鼻腔。

脑海中瞬间出现他师尊那糟老头的身影。

抬腿拈起脚尖,他小心的跨过这些酒坛陷阱,透过门缝向里瞄去。

屋里没有亮源,月光溜缝而入,两条通白的酒虫躺在四仙桌上的虫笼里,翻起扁瘪的肚白时不时的抽搐。

而靠着笼子边的槽里酒食空空,显然它们快一命呜呼。

这酒虫只需每日吃三四两的灵酒,携带在身边便能助修士快速的吸收灵气,算比较稀有的灵兽。

提起酒,张奕便想起每当有弟子叫师尊老酒头,师尊就会吹起胡子指正那人,说自己不是老酒头,要叫他帅酒头。

而被他缠上的人都要被迫听他吹嘘自己。

“为师跟你说,酒这玩意才让人年轻呢,想当年我邹友仁也是迷倒万千师姐师妹的美少男,可惜岁月不饶人唉。”

邹友仁说的时候一脸迫真,可闻言者不信。

不信?不信你跟我来两杯,邹友仁手肘勾那人的脖子满嘴喷着酒气,被缠闹的弟子只能哄小孩似的说师尊太帅了。

但邹友仁真的信,每当有弟子顺着他时,他便念叨帅也是种罪过。

但他的醉汉行为结束在张奕身上,因为张奕那时讨厌酒味。

虽刚开始也忍让着他,可架不住次数多,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拆了师尊的台。

“师尊你那么迷人,怎么没见找个师娘?”

周围弟子窃笑出声,邹友仁像被笑声噎住脖子,涨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半晌才憋出来个,“为师这是不想找,你个小毛头懂什么。”

事后仍毫不在意的继续搭张奕的茬。

邹友仁虽是个小小的外门长老,但正是因为这一点诸多的外门弟子都不讨厌他。

不过记得后来师尊卡在金丹圆满无法突破。

坐化之前吵嚷的拉着他,要自己跟他喝酒。

张奕没有办法,他不曾想没心没肺从不摆架子的快乐老头会有心魔。

石桌上,师尊说他的老相好死了,自己早该去陪她啦,还乐呵呵的劝张奕不要伤心。

他一笑眼角就满是褶子,仿佛还是那个没烦恼的老酒头。

“你要哭鼻子,那为师归西都得坐起来瞅两眼。”

张奕记得自己没有回答,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干着灵酒。

他想说师尊骗人,总说灵酒是香的,为什么他咽入喉中的怎么又苦又涩。

但张奕没有开口,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眼中打转的‘酒液’。

虽然他当时讨厌酒这个东西,可再后来他也染上了喝酒这个毛病。

都怪这老酒头不教好。

他发现自己总后知后觉的犯贱,失去时才想起那人的好。

如果不是师尊,恐怕他现在还在街上卖着包子吧。

重活一世,就让师尊再喝上个几千年好了。

“师尊?”手弯成半弧括在嘴边,张奕稍稍猫腰依在门口,轻声呼喊,“老酒头?”

没有回应,他估摸着师尊九成八是下山去酒楼了。

张奕记得有条宗规外门弟子可以向自己的师尊申请退出宗门,他来就是为这件事。

虽有这条规定,但几乎没有人想退出天衍剑宗,毕竟这里是别人挤破头皮也想进来的洞天福地。

他大可以等,可那老头下山就跟失踪一样,仿佛不把酒楼搬空不罢休,没个把月是回不来。

若下山去寻,他也出不去,还需师尊给的出入令符才能走出护山大阵。

这护山大阵能抵挡分神境圆满修士的全力一击,尽管没必要全劈开。

但他估摸以自己练气境初期的修为,只能破开拳头大的口子。

在张奕眼里,个把月不过须臾。

可为何他却感觉心有蚂蚁在爬,想见到雪艺霖的迫切心情如雨后春笋穿过石层,不断冒尖。

为此,张奕决定直接上禀宗主,悄悄的打个正义的小报告。

不过在那之前,他决定先给这两条翻白快要饿死的酒虫喂喂粮。

…………

“啧,都是空的啊。”

竹屋内微弱的烛光闪闪,两只酒虫听见张奕的话,从刚开始的兴奋随即又躺了回去。

它俩本以为跟着个爱喝酒的老头可以过上好日子,结果每天都活在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那白胡子老头心情好了喂它们吃点,心情不好就自己喝点。

但是它们就没发现过那老头有心情好的时候!

酒虫?不不不,这老头才是酒虫,它们只是弟中弟。

“这软塌下面也没有么?”

张奕撩起衣袍单膝跪地,把着床沿弯腰,眯起眼睛瞄扫床底。

然而床底只有三坛倒翻的酒坛,跟那两只躺平的酒虫一样,肚里空空。

张奕努嘴挠了挠头,暗道应该不能一滴都不剩吧?

遂他伏在冰凉的地面上,伸手费力的勾起那代表着酒虫希望的生命酒坛。

由于那酒坛藏的位置很里,张奕的上半身几乎完全的伸没。

床底满是呛鼻的灰尘,他屏着呼吸缓缓向前探去。

终于,他的手指触到了坛口,万幸的是那里面还剩着点福根儿。

心中一喜,张奕慢悠悠的向外缩身,空间很窄,不小心的话有可能碰碎酒坛。

全神贯注,仿佛化身成无情的抓钩,张奕撅着屁股一点点向后挪。

“师弟?!”

这时门口蓦地传来声音。

“谁?!”

下意识想要抬头,但他却忘了自己在空间有限的床底。

随即框框两声脆响。

师尊的床很沉,就算这么撞也纹丝不动。

嘶的一声,长抽口凉气,张奕捂搓着后脑,面部狰狞。

不出所料晚上应该不能平躺着睡觉了,不过所幸酒坛还……在。

张奕愣神的看向手里的碎片,此时地面上正冒着白色蒸汽。

若那两只酒虫看到,恐怕恨不得咬烂门口打扰它们吃不上饭的歹人。

“师弟你在干嘛,卡这了?别怕!为兄帮你!”

那人像拔萝卜一样伸手就拽,随着‘啵’的一声,张奕被拉出床底。

张奕本也在愤恨有人打扰他,可当看清那人是谁后,他再次晃神。

只听屋内响起那人语速极快的连珠炮:

“都已经戌时了,你在师尊屋里干什么呢?

欸?师弟你额头怎么缠了圈纱带!?

诶呀,还泛红呢,疼不疼?

师尊不是说你到练气境后,就不会再有大灾大病了吗?

嗯?怎么不说话?莫不是磕傻了?

你别吓师兄啊,师兄胆子小。

咦,师弟你手里抓着个碎片做什么?

师弟……?”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