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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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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的刀修们眼见着领队被城主一击毙命,面上纷纷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因着修为境界差得太远,他们甚至没能想明白,领队是怎么被重镇城主杀死的。

仇胜面色微沉。

他也是六重天的修者,虽然这会儿使用的神识分`身不具备本尊那般的势力,但眼界还是在的。

“师傅?”和他站在一起的俞天梁疑道。

仇胜言简意赅:“是云缠丝。”

俞天梁跟随仇胜十年了,对师傅的一举一动都知之甚多,当即便明白了仇胜的意思:

天斗重镇的城主是一名六重天的器修,能够硬生生地将自己的福地嵌进已经成型了数百年的重镇之中,其炼道手段可见一斑。

然而,重镇城主虽有过人的炼道才情,但器修并非善于杀戮之辈,眼下对方必然是借助了什么特别的手段,才能如此直截了当、干脆利落地解决刀修。

云缠丝就是城主的“手段。”

这云缠丝是一种炼制法衣时常用的三品纺物,其丝极韧,无色无形,织成法衣后能抵御三重天以下修者的九成以上的功伐手段。

城主是用云缠丝杀掉程家刀修的。

仇胜的视线在一众噤若寒蝉的旁观修者中扫视着,片刻后,他便在人群里看到了不久之前他曾在街市上看见的那名红衣侍女的身影。

对方面如寒霜,双臂微抬,两手拢于袖中。

一条微不可察的细丝从袖口中伸出,绕着已死刀修的脖颈,待死不瞑目的刀修彻底绝了生机后,那细丝才犹如活物一般,缓缓地缩回了红衣侍女的水袖里。

——之前就是她用细丝替并未出现在街市上的城主杀掉领队刀修的。

修者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城主迁怒于自己。

这就是六重大能的实力么?他们心中惶恐绝望,那拦路的黑衣刀修究竟是怎么死的?太可怕了……

城主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还有谁想在重镇内放肆?”

修者们鸦雀无声,那些失了领头羊的程家刀修们更是丢人地跪伏了下来,如同仰望仙人的凡夫俗子一般,不住地朝着城主磕头请罪,恳请城主宽恕他们的放肆,不要对程家发难。

城主冷笑:“不为难你们程家?可以啊,只要你们全部脱离家族,那今日的事就与程家无关了。”

临时接下已死领队位置的刀修拼命地磕着头,硬生生地将脑门磕出了一道狰狞的血口:“好的好的!从今日开始我们这些刀修与程家再无干系,先前的所作所为都是我们的过错,与程家无……”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瞪大了双目。

仇胜一言不发地盯着先前瞄到的红衣侍女:对方已经再次抬起了双手!

眨眼之后。

那出声的刀修也惨死在了街头。

剩余的刀修们恐惧至极,而周围的散修们也被骇得不轻。

城主不咸不淡地又出了声:

“既然敢在重镇放肆,那你们应该已经做好了被惩戒的准备吧?胆敢扰乱重镇秩序者,死无可赦!”

刀修们彻底绝望。

尚且待在护罩内的俞天梁拧起了眉:“这重镇城主是不是有些过于嗜杀了?”

仇胜摇了摇头:“非也,”他眼皮一跳,“那城主大叔是在杀鸡儆猴。”

此时。

先前与刀修们大战了一场的佛修诡异地和俞天梁同步了。

他拍了拍脸上的黑灰,心疼地摸了摸光秃秃的眉骨后,才扬声道:“那什么!城主施主,他们只是拦了个道吧?就因为这样就要杀他们全部,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阿弥……阿弥什么来着?”

城主:“大师说得不错,应该杀他们全家连坐。”

佛修:“……”

不待佛修再说些什么,躲在暗处的红衣侍女再次催动起手中的云缠丝,将剩余的刀修们依次绞杀。

刀修们的血溅在街市的地面上,宛如抹不去的墨,让人胆寒心惊。

整个街市一片哑然,只余鲜血喷溅在地的声音。

天色渐晚,这场意在杀一儆百的屠杀随着残阳的离去陷入了沉寂。

·

杀掉全部的程家刀修后,重镇城主冷笑一声,抛下一句“若有再犯者,斩无赦”后,便悄然撤去了压制着所有修者的威压,离开了街市,而仇胜一直盯着的红衣侍女也在街市重新开始喧嚣后默默离去。

城主一走,散修们登时松了一口气。

仙路渺渺,生死一瞬。街市上的低阶修者们大多都是无门无派的散修,早就见惯了各种腥风血雨,像这样的屠戮对他们来说屡见不鲜。是以,程家刀修的惨死对他们而言并无太大冲击,为城主的余威恐惧一阵后,修者们便恢复了程家修者到来之前的状态。

请来善于水道的修者们清理遗留在街市上的血迹和尸首后,散修们闲不住地议论起了重镇城主毫不留情地灭杀程家修者之事。

敬畏有之、惧怕有之、溢美,也有之。

一传十十传百,估计用不了多久,整个天斗重镇,乃至北野界与外域的修者都会知道重镇城主的狠厉与血性。

届时,若再有和程家相仿、想要在炼器大会上闹事的修真世家与门派必然会在出手之前好好掂量一下,看看自己是否有胆量和底气,与一名手段残忍的六重大能叫板。

仇胜和俞天梁仍旧待在护罩里。

“这城主到底想做什么呢……”仇胜摸着下巴沉吟着,可惜这会儿做出这番动作的是外表不过十岁的神识分`身,仇胜如此动作,看着像是小孩儿在故作老成一般,有些童稚可爱,“先是找我,请无双剑门的人退出炼器大会,而后又杀鸡儆猴,拿程家当鸡下刀,警示那些可能会在炼器大会上作乱的修者不要搞事……啧。”

他觉得可疑得很。

城主这么做,真的只是因为家中的小辈也要参加炼器大会,自己要为小辈保驾护航?

俞天梁盯了仇胜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悄悄地拉住了仇胜的衣角。

仇胜抬头:“干嘛?”

俞天梁咳嗽了一声:“师傅,要想事情还是回福地了再想吧,我们这会儿还待在那佛修的化缘钵里呢……”

仇胜眨了眨眼,这化缘钵形成的护罩着实有些意思,比寻常的法宝特殊,不仅能够护住修者的肉身,而且还能隔绝修者的气息。

先前他们二人在城主现身时未被城主注意到可少不了这化缘钵的功劳。

回去后给白叔说一声,问问白叔能不能炼制一个化缘钵的仿品……仇胜暗自琢磨着。

忽然。

有个人影摸到了护罩这边。

两条眉毛不幸被烧成焦炭化为飞灰、整个脑袋一毛不剩,宛如鸡蛋一般的佛修干笑着收起了自己的化缘钵,将仇胜与俞天梁两人放了出来。

佛修杵着禅杖,朝仇胜单手作礼,鞠了一躬:“两位小施主啊,不好意思,让你们在罩子里待久了,刚才贫僧忙着找水道的修者修面呢,一时忘了……”

他嘴上虽然说着两位,但却看也不看俞天梁,全程都盯着仇胜,一刻也舍不得挪眼。

哎!这会儿自个儿的眉毛没了,怕是不复往日的风流倜傥,也不晓得这钟灵毓秀的小施主会不会觉得小僧貌丑!

刚才该请那修面的水道修者多给他修修的!

佛修扼腕。

不过片刻后,他又精神了:反正小施主如今还是个小孩儿,至少得再长个十来年才能长成美青年。十年时间,他还怕自个儿的眉毛长不回来?

俞天梁皱起眉。

这秃驴!

他暗自琢磨着要不要待会儿重归本尊后找个机会给这不正经的佛修套个麻袋。

仇胜摇了摇头:“无事,方才多谢大师的相助。”

他顺势瞥了一眼俞天梁,打算用眼神示意自家徒弟也跟着自己一起道谢。

结果……

仇胜抽了抽嘴角:自家徒弟虽然面色如常,但视线却在不停地游移,仿佛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一样。

两人当了十年师徒,俞天梁能清楚仇胜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里所暗示的意思,仇胜自然也摸清了他这看上去沉默寡言,跟块硬石头似的“老实”徒弟的一点儿本质。

俞天梁这人,不老实得很。

难不成……

仇胜沉思。

徒弟弟是想跟他撒娇?

仇胜悄悄握住了俞天梁捏着他衣角的手。

发觉俞天梁非常微妙地僵硬了一下,仇·好师傅·老父亲·胜登时心满意足了。

佛修挠了挠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还在为自己那“惨死”的眉毛叹息,完全没注意到仇胜和俞天梁之间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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