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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联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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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少爷,你不能讳疾忌医啊……”江爷叹息着,“先前请来的医修全都被你请回了,就算不为自己,看在小少爷的份上,少爷,你就让这位医修姑娘为你诊治一下吧……若是小少爷回来了,少爷你却……”

江晖心中的负罪感再次上升:这种欺瞒真心对待他和小弟的老者的感觉真的很差。

犹豫了多时,实在是不忍江爷再哀叹下去的江晖揉了揉额头,准许了那医修的求见。

“好吧……江爷,你让那位医修姑娘一个人进来吧。”

江晖暗自琢磨着,医修是修者中战斗力最为低下的类型,门外的那名医修又是名少女。真动起手来,身负五重天修为的自己怎么着也能完胜对方,便允了下来。等那女医修进门后,他就想办法游说对方,把女医修拉到同一阵线上,让对方与他们兄弟二人合作。

若是那女修不愿……

江晖眼神微冷: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谁知等那医修进了门后,本来还想着自己要如何动手,才能对那女修温柔一些的江晖却猛地顿住了。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世间竟有这般冷艳的美人……

进门之人正是穿着裙装的杜若。

他抬了抬眼皮:这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想来就是江敛的兄长,江氏商会的现任家主江晖了。

这江晖的长相和杜若想象中的颇为不同。

对方和江敛虽是同胞兄弟,但二人的外貌却相去甚远。

江敛男生女貌,模样清雅秀丽,以前尚且留在无双剑门内与白叔修习炼道时,就时常被仇胜的四师弟一口一个小师妹地追着喊;可这江晖却长得正气凛然,一副道貌岸然的魁首模样。很难相信,这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人竟然会是亲兄弟。

杜若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江晖正痴愣地盯着自己,不禁心下微愠。

他冷声道:“外界皆传江家大少江晖得了顽疾,病入膏肓,已是风中残烛。但谁又能想得到,这江家大少的病,居然是他装出来的?”

杜若扫视着江晖,他身为医修,眼下一见江晖这红润的面相,顿时便清楚了江晖不愿会见医修的真相:对方原来是在装病!

江晖顿时尴尬。

他一挥手,催动了在筑房之前便深埋进了内墙墙体内的隔音阵,隔绝了屋内的声音。

确定两人的谈话不会外露后,江晖才颔首道:“敢问姑娘芳名为何?实不相瞒,在下这么做是有苦衷的,还望姑娘海涵,”他恭维道,“姑娘生得如此秀美,定然人美心善,想来也不会去什么恶事吧?”

杜若沉下脸。

他冷笑,忽然发出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哦?人美心善?”

听到男声的江晖登时傻了眼。

·

江家府邸的屋顶上。

仇胜毫无形象地趴在屋顶上,悄悄地催动灵力,将布置在江晖房间处的隔音阵打破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以便他和俞天梁这两个没有良心的、以自家徒弟的窘态为乐的无良师长窥探屋内发生的一切。

抵达江家,并看着杜若进了江晖的房间后,他便使了张入眠箓,让修为底下的江爷昏睡了过去。

待江爷睡下,仇胜便一脱裙摆,恢复了男装,径直爬上了江家的屋顶。

为防万一,他又让俞天梁布置了比江家所使用的大阵品相更高的隔音阵,以防走漏风声。

此时。

见杜若暴露了自己的男性身份,而江晖则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仇胜便有些忍俊不禁。

“哇,真的假的啊,”他故作长吟,“啧啧,小江子的亲哥还真是惨啊,居然对一个……嗯……白叔教我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嗯……有了!”他摇头晃脑,“居然对一个女装大佬一见钟情!”

俞天梁却有些别有所指道:“若是因为性别,就觉得自己并非爱着对方了,想来那也算不得什么真挚的爱了吧。”

仇胜惊了:“你还懂这个?”

自家大徒弟不是该和自己一样,是个注孤生么,怎么突然就成情感专家了?

俞天梁沉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给仇胜解释,只能假装看风景,希望正在专注看戏吃瓜的仇胜能忘掉他这突来的一茬,专心关注杜若和江晖的情感纠纷。

侧了侧头,仇胜直觉自家这外冷内热的大徒弟绝对有什么瞒了自己的事情。

不过眼下并不是关注俞天梁的好时机。

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仇胜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尚在屋内的杜若与江晖身上。

眼下知道了江晖的所谓“病重”只是故弄玄虚后,仇胜立马明白了江敛的行踪不明代表着什么:他家的五徒弟应该和自己的大哥一样,所谓的“下落不明”是对方的刻意而为,而非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只是……

江敛为何要这么做呢?

而江晖的主卧内。

盯着杜若,江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面上的表情微妙至极。见他被自己的真实性别吓得不轻,杜若这才心情转晴了一些。他当着江晖的面,卸下了面上的妆容。

一面重新绑好披散在脑后的黑发,杜若一面淡漠地开了口:“既然江大少想要我保守秘密,那……能否请你告诉我,江家的小少爷,现下身在何处呢?小少爷的‘下落不明’可是江大少你的示意?”

见他露出了原来的面容,江晖又是一惊。

“你……”他蹙着眉,再次打量起了杜若来,“你可是阿敛的那位医修师兄杜若?”

杜若微讶:“你认得我?”

见来者竟是自家胞弟的师兄,江晖顿时放下了心来。

“阿敛与我说过,他所拜入的师门上下,除了一个六师弟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好人,”江晖解释道,“和杜师兄你猜的一样,阿敛的‘下落不明’确实是旁人的示意。只不过提出这个主意的并不是我,而是他本人。”

杜若皱眉。

江晖的所言所行让尚且待在屋顶伺机而动的仇胜与俞天梁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两人一番传音通气后便达成了共识,在江晖正要解释江敛的计划以及目的时,猛地从屋顶跳入了房间内部。

房顶上突然掉下来两个人,险些把江晖吓得半死,待看清来者是谁,并与仇胜互相交代了一番各自的底细后,他倒也信了仇胜的说辞,便把江敛的谋划与仇胜细细叙说了一番。

听罢之后,仇胜忍不住有些头疼:

按着江晖的说法,那自家的五徒弟定然分不出精力去帮自己探查白叔与程凡这两人的下落,甚至,为了保证江家能够度过这一次的壮士断腕,自己最好留在江晖的身边,以防九星商会和梵天商会的修者丧心病狂地派出精通暗杀的修者杀掉江晖。

仇胜猛地有股自己一件麻烦事没做完,又被迫拦了另一件麻烦事的错觉。

想起自己来乌金城的原意,他连忙打断了江晖那滔滔不绝的时局分析,严肃道:“先不说乌金城内的格局的事情,江公子,敢问江敛现下身在何处?我有事情想同他商量。”

江晖疑惑:“师傅想同阿敛商量什么?”

仇胜:“……”

谁是你师傅啊,不要乱攀亲戚!!!

俞天梁咳嗽一声,彰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是这样的……”他把羽山的事情与江晖说了一番,“江敛才思敏捷,兴许能解开翼鸟要塞被冰封之事背后的谜团。”

江敛沉吟:“阿敛现下身在何处,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会每隔一日,便派遣一名修者来江家递送有关他近况的玉简,里面会写明他的想法与打算。我们可以和他一样,也准备一枚玉简,待送简的修者再来时,让他把我们的话捎给阿敛。”

仇胜颔首:“这样也行。”

两人又交换了一下双方手上的信息,待听到江晖提到与邱玄明相关的事情后,仇胜下意识地面色微妙起来。

他倒是险些忘了,这乌金城内,还有邱玄明这么一号麻烦人物。

并且。

仇胜越想越觉得奇怪。

昆仑派门规森严,弟子不得随意离开师门。邱玄明这样的内门弟子,更是几乎大半辈子都会待在昆仑山上潜心修炼。除非接下了门派任务,否则的话,昆仑派的弟子是几乎出不了师门的。

既然是接了师门任务才下山的……

那这邱玄明的任务是什么?

·

日落得很快。

入夜之后,江晖便以邀约为由,让仇胜师徒三人暂且留宿在了江家府邸内,并抽调了一帮江家的打手,暗中前往羽山,在仇胜给出的可疑点进行事前调查。

江家的府邸虽不是什么洞天福地,但宅中灵气充裕,十分宜居。作为家主的江晖为尽东道主之宜,亲自为仇胜三人安排了各自的房间。在宅中用过满是灵食的晚膳后,仇胜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继续整理着思路。

遭妖修奴船带走的白叔与程凡……

被船队负责人绑架的鲛人少女……

设计想要清洗本家的徒弟江敛……

目的不明的昆仑派弟子邱玄明……

封冻了数年之久的斥羽族族地……

所有的一切的事发地,都在水寒界。

仇胜总觉得这些事情之间,一定有什么自己并未注意到的关联。只是眼下,他却想不明白,串联珠子的丝线到底在什么地方。

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他闭眼思考着。

正在仇胜暗想之际,房间的门却兀得开了。仇胜看向门外,便见俞天梁正一脸默然地伫在门口,似乎是想同他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的。

“天梁,你怎么来了,”仇胜疑道,“也不敲下门,或者喊声话,”他打趣道,“万一为师在做什么比较隐私的事怎么办?那不是很尴尬么。”

这话一出,俞天梁原本冷硬的面上顿时窘迫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画面,他的耳根处不自觉地红了一些。

仇胜摸了摸下巴,拿出了尘世间:“万一为师在欣赏自己的帅气的脸该怎么办?”

俞天梁:“……”

好吧,是他想歪了。而且比起那些隐私的事情,对着镜子自恋一番似乎才更像是仇胜会做的事情。

摇了摇头,暗叹了一番自家师傅的无知无觉与万分迟钝后,俞天梁沉声道:“有些事情,我想与师傅你说一下。”

“说什么?”仇胜纳闷。

俞天梁走到了仇胜的床边,坐在了仇胜身旁。

他寻出一枚玉简,将玉简内刻印着的信息透射了出来。

仇胜眉宇间的疑惑之色愈渐加深。

这枚玉简上所刻印的内容,乃是一份通缉令:上面明确写着,近日来,水寒界与其他界域间都出现了诡异的奴船。

这些奴船在修真界四处巡航,一旦有落单的修者撞上它们,便会被奴船毫不犹豫地捕获下来,让修者们沦为奴船上的奴隶。

在经过了多方调查后,搜救被奴修者们的人族修士这才基本确定了奴船的身份:俘虏人族修者的奴船属于妖修,而统御着整艘奴船的妖族,正是鱼人。

鱼人这种异人与鲛人有些类似,都是生活在水域内的异族。只是鲛人大多貌美,且身娇体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而鱼人族却是鱼首人身,他们样貌丑陋,且行为粗暴,最爱横行霸道烧杀抢掠,是修者界内最为臭名昭著的异人。

知道这些奴船上的妖修是鱼人后,有意救回被俘修者的人族修士们便组成了临时的战略联盟,对外发布了这条通缉鱼人的通缉令。一但有人或得了鱼人奴船的消息,将其汇报给联盟的人,便能得到一笔高额的赏金。

“绑了白叔和程凡的妖修,应该就是这帮鱼人了。”仇胜看罢后便起了身,坐在床上作出总结性发言。

俞天梁颔首:“是,”他靠近了仇胜一些,伸出手,指了指这份通缉令上的某个地方,“根据汇报来看,人族的修者们最后一次目击鱼人们的奴船,应该是在黑煤山。这里矿产资源极为丰富,是非常富饶的开掘区。并且,距离斥羽族族地所在的羽山非常近,两者中间也就隔了……”

话说到一半,俞天梁却突然卡了壳。

仇胜疑惑地看向俞天梁:“隔了什么?”

俞天梁有些紧张。

因着两人都坐在床上、为了将玉简所透射出来的通缉令看得更为清楚些,此时,两人隔得非常近,只要仇胜一开口,他呼出的热气便会逸散一些,扑到俞天梁的脖颈间。

这让俞天梁有些如坐针毡,却又舍不得放弃这样难得的暧昧。

自家师傅总是这样无知无觉,俞天梁暗自叹息着。

仇胜虽然是个喜欢实行放养式教育的不负责师傅,但本质却护短得很。不管是杜若还是江敛,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徒弟们纳入羽下,想方设法地护着自家的徒弟。

说实话,俞天梁很讨厌这样。

比起被师傅护崽子似的保护着,他更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愈加强大——最好强大到能够反把仇胜保护起来的地步。

当初毫不犹豫地选择成为一名剑修时,俞天梁就是在如此期望着。

可惜……

他心里忽然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还不够强呢?

而和他靠在一起的仇胜却是又催促了一声:“天梁啊,到底隔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俞天梁这才惊觉自己居然走神了。

他干咳一声,收回了自己发散开来的思绪,转而正色道:“羽山和黑煤山之间,只隔了半个山头。”

“半个山头?”这下轮到仇胜惊了。

俞天梁点了点头:“是的,两者离得很近,并且……”他补充道,“黑煤山的矿产灵脉非常庞大,这些鱼人妖修,或许会将被他们奴役起来的修者派入黑煤山里充当苦力,挖掘煤山里的矿脉。”

仇胜忧心忡忡:“白叔和程凡那小子不会被丢去挖煤了吧?”

俞天梁:“……”

“不过,这与羽山和黑煤山相隔很近又有什么联系……”仇胜问着,只是他还没问完,便猛地睁大了双眼。

他明白了。

串联珠子所需的那根丝线,他终于找到了!

“黑煤山矿脉丰富,而矿脉大多绵延不绝,和它相隔不远的羽山上很有可能也有一条矿脉,而且这条矿脉非常庞大。只是过于矿脉太庞大了,庞大到仅凭一家势力无法独自将其私吞的地步。”

仇胜飞速地整理着思路。

“灵矿价值不菲,这条矿脉的价值是可想而知的。很有可能,昆仑派的人很早之前便机缘巧合地发现了这条矿脉,只是仅凭九星商会这么一家商会并不能将其完全开掘。妄自发掘矿脉,很有可能引起其他势力的觊觎。加之矿脉好巧不巧,正在斥羽族的族地之下……”

“于是,昆仑派便暗自派出了一名冰道修者,将斥羽族的族地冰封了起来!迫使斥羽族离开翼鸟要塞,以防矿脉暴露。”

“这次邱玄明所接下的门派任务,很有可能就和这条矿脉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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