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熊死亡的消息一传来,以刑慎和破虎为首的势力开始变得剑拔弩张,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火药味弥漫,一触即发。
监狱也加强了戒备,狱警和卫兵比平时多了一倍。即便如此,也无法杜绝各种暴力事件,但只要在他们控制范围内,几名囚犯的死亡并不是什么大事。
午休时间,破虎突然派了一名手下来找刑慎。
“疯帅,我们老大想找个时间和你聊聊。”
“我现在就有时间,你让破虎直接过来找我吧。”刑慎靠在树荫下,一边啃面包,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破虎是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每次彬彬有礼的“聊聊”,最后都会以“艹尼玛”而结束。然后该怎么斗还怎么斗,刑慎实在不想浪费表情陪他玩圆桌骑士那一套。
“我们老大很有诚意,希望疯帅好好考虑一下。”
“我不是说了我有时间吗?还要考虑什么?”刑慎冷冷道,“如果你做不了主,那就回去问你老大。我就在这里等着,直到午休结束为止。”
“疯帅……”传话的小弟被噎得吐血。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如今已经过去一半,等他回去再回来,另一半也差不多了,还聊个毛线啊?
“行了,没事就滚吧,看着你这张脸就倒胃口,我严重真怀疑你们老大这个时间派你过来不是约我谈判,而是为了破坏我的食欲,其险恶用心真是令人发指。”刑慎狠狠撕咬了一口面包。
“……”可怜的小弟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把人打发走后,刑慎往祁麟身边一靠,低声问:“叔叔帅不帅?”
祁麟别过头,看向远方。
旁边两道幽深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脖子,上面若隐若现的吻痕,让刑慎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的激情。被自己压在墙上的小羊,温软柔韧,任由他进驻他的身体,一次次留下他的气味。
叔叔……小羊绵软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刑慎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的热度也越来越灼人。
祁麟转头看向他。
对上他清澈的眸子,刑慎这才稍稍收敛露骨的眼神。突破那层关系后,他似乎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对小羊的渴望了。
“慎哥。”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打断刑慎的遐思。
“什么事?”刑慎恢复冷峻,就着清水咽下最后一块面包,随口问道。
“你真的不打算和破虎聊聊?”秋华双手抱胸站在刑慎面前。
“他想聊就直接聊,还用约什么时间?”同在一座监狱塔,吃饭时间,放风时间,洗澡时间,什么时间不能见面?
胖子凑过来说道:“两大首领会面,好歹要点排场吧?”
刑慎白眼:“非-法集会要什么排场?嫌狱警的招子不够亮吗?”
胖子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秋华又开口道:“我上午打听到一些消息。破虎那边似乎找了几个亡命徒,准备直接对你下手。”
“噢?”刑慎四肢舒展地倚在树上,淡淡道,“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你这段时间小心一点,多带几个小弟在身边。”秋华瞥了祁麟一眼,又道,“你侄子的身手怎么样?到时候可别被误伤了。”
刑慎面色一整,转头看向身边的祁麟。虽然猜测他的身手应该不错,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昨晚被自己侵-犯,也没有做出有力的反抗,好几次都被自己压制了。
“不用担心我。”祁麟说道,“你只要保住自己的命就行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刑慎揉了揉他的头,一脸认真。
一天劳役结束,3区还算风平浪静,只发生了几次小范围的冲突。
刑慎等人吃过饭,拿着换洗衣物领号去澡堂洗澡。
来到换衣间,祁麟刚把上衣脱掉,周围立刻传来一阵兴奋的狼嚎声和口哨声。
祁麟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是,他被刑慎保护得严严实实,谁有机会接近他,并且拔得头筹?
一块浴巾罩下来,盖住祁麟luo露的上身,刑慎神色冷峻地带着他走进澡堂,那副占有欲十足的姿态,顿时让众人嗔目结舌。竟然是监守自盗,叔侄-乱-伦?雾草,好重口!
以刑慎的实力和地位,除了他自己之外,确实没有其他人敢动祁麟。
“哈哈哈,疯帅,真没想到啊。”破虎粗哑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你竟然喜欢玩这种套路,难怪以秋华的姿色也打动不了你。”
刑慎将祁麟送进隔间,然后转身面对破虎:“如果这就是你想和我聊的事情,那么我们可以直接开干了。”
“行啊,那就开‘干’吧。”破虎环视一周,邪笑道,“既然大家都是‘性’情中人,也不用拘谨了,来点刺激的,开一场时限为三十分钟的群p派对,大家自由寻找目标,能‘干’几个算几个,谁中途退出谁就要遭受轮j的惩罚,到时候可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他的话刚说完,立刻有人堵住澡堂入口,只许进不许出。
“嗷!”澡堂里立刻发出一阵兴奋的嚎叫,没有出声的人都是弱势群体,脸上满是惊慌。
“看。”破虎摊手,“大家都很期待呢。”
一群恶汉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摩拳擦掌,做好了随时开“干”的准备。三区老大都发话了,他们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就连刑慎这边的人,也有不少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满眼热切地望着他。
刑慎不得不承认破虎这一招很毒,被送入亡骸岛的囚犯无一不是犯下重罪的凶徒,在实力的压制下勉强还能循规蹈矩,一旦放开禁制,立刻本性毕露。
如果刑慎想做一个制度严明、正直无私、以德服人的好首领,第二天就得被人推翻。讲义气的首领受人拥戴,但这种“义气”包括保障其他人享乐的权利。
这既是破虎对刑慎的挑衅,同时也是他在向铁熊的人展示自己的手段和魄力,但凡刑慎有一丝犹豫都会落了下风。
“呵,破虎老大想玩,我疯帅自然奉陪。”刑慎笑道,“不过三十分钟实在太短了,人数太多我肯定无法尽兴,所以我只要一个。”
说着,他将祁麟揽入怀中。
“哈哈,那秋华,我就不客气地接收了。”破虎一把将惊愕的秋华拉到自己身边。
秋华向刑慎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他将自己要过去。
刑慎却不能这么做,把他要过来意味着必须和他做-爱,否则就违反了游戏规则,秋华必然无法逃脱惩罚。
“OK,派对开始!恶棍们,尽情的上吧!”破虎高喝一声,随即一把将秋华压在了墙上。
澡堂瞬间陷入一片淫-乱的混战中。
刑慎紧紧抱住祁麟,不让他直面这副污秽不堪的场景。糜烂的气息扑鼻而来,刑慎感觉大脑昏沉,一团炽烈的浴-火在体内燃烧。
“疯帅,你怎么了?”破虎架起秋华的腿,阴恻恻地盯着刑慎和祁麟,“大家都等着你们的开戏呢?”
刑慎眼神冰冷地回视他,随即托起怀中的祁麟,轻轻啃咬他的嘴唇。
被破虎压在身-下的秋华,缓缓抬起头,沉默地注视着正在喷洒下交-缠的两人,眼中闪烁出两团愤恨的火焰。
“对不起,小羊。”刑慎在他耳边轻语。
祁麟定定地望着他,说道:“刑慎,我希望你成为一位无愧于心、顶天立地的强者,而不是一个妥协罪恶、失去自我的卑贱之徒。无论你身处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也不要忘记你自己的信念。”
如果无法坚守这一点,那他宁愿放任他走向死亡。
刑慎表情一怔,混沌的大脑骤然清明,祁麟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杀戮、陷害、淫-乱、打压、欺骗、泯灭人性……曾几何时,他竟然已经逐渐习惯这些从前被自己深恶痛绝的东西。
一团热血在胸中流淌,周围发生的一切忽然让他感觉无比厌恶和排斥。
他望着祁麟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如今真实而沉重,仿佛正在一点点修补了自己逐渐遗失的灵魂。
“对不起,小羊。”刑慎再次道歉,但意义已经截然不同。
他缓缓伸出手,两指捏住墙上摆放香皂的置物架边缘,用力一掰,掰下一块不规则的塑料薄片,然后抱着祁麟,悄无声息地来到破虎身后。
趁他高-潮之际,将薄片用力插-进他扬起的后颈。与此同时,又用拳头击碎了身后墙壁上的置物架,碎片散落一地。
破虎全身僵直,双眼突起。他艰难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朝身后望去。然而,除了地狱,他什么都没看到。扑哧一声,鲜血喷涌,破虎抽搐着仰倒在碎片中,带着满心的不甘毫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秋华一脸错愕,猛地向后退开,踉跄着站起身。
这时,一只手臂突然从旁边伸过来,将他拉到角落。
秋华抬头一看,竟然是刑慎?他不是抛弃自己了吗……
“待在这里,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话音刚落,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老大死了,破虎老大死了!”
这一声惊呼如同炸雷般,震得澡堂里的众人一脸呆滞。
“看地上的碎片,老大是不是不小心砸在置物架上了?”又一个声音响起。
“MD,怎么会这样?秋华那小贱-人呢?是不是他把老大推倒的?”
“秋华,秋华!”立刻有不少人四下寻找秋华。
“吵什么!”刑慎越众而出,喝道,“把所有喷头都打开,将地上的痕迹清理干净。”
“我们是破虎的手下,凭什么听你的?”一名凶神恶煞的大汉怒视刑慎。
眨眼间,刑慎已经出现在他身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狠厉道:“破虎已经死了,而且死于‘意外’,如果你想成为狱警的嫌疑人,那就站在旁边等着被审问好了!”
大汉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也意识到,破虎已经死了,如今的三区,只剩下刑慎一个首领。
在其他人还处于懵逼状态时,刑慎以不容置疑的强势镇住了局面,即便有人不服,也不敢吱声。
不过多时,狱警匆匆赶来,见到破虎已经死透的尸体,脸上都露出惊愕的表情,然后不约而同朝刑慎望去。
刑慎面无表情,握着祁麟的手,心中一片平静。
破虎的死,只是意外,也只能是意外。澡堂里所有人都很清楚,若不当作意外,对谁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