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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血了也要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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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台后老板在清点账本,小厮耷拉着眼皮哈欠连天地擦着油腻的桌子,不远处的桌子坐着风尘仆仆的行脚商。

江寻鹤一行人低调地坐在最里面,隔着一扇朴素的红木屏风,桌上一盏油灯发出濒死的哔啵声。

“真是奇怪,像淮阳王这般大人物,怎么会想到请我们江门宗,该接任务的不应该是太虚宫吗?”

太虚宫是修真界第一大派,远在洛阳,派中多是贵胄子弟,专揽王侯将相的差事,对于江门宗这等白手起家的门派来说,是只能仰望而不能直视的存在。

年轻弟子百无聊赖地转着茶盏:“或许是因为淮阳离酆都近,又或许是因为,那位王爷与京城那位大人关系不好……”

“慎言。”江寻鹤冷冷开口,将决浮尘放到了桌面。

好事者于是都闭了嘴,一时间只剩油灯风烛残年的呵喘声。

江寻鹤看着空着的两个位置,不经意间皱了眉。

他们两个还没来……

就在此时,从隔壁桌爆出一声尖叫,那些商人推翻屏风连滚带爬地逃往门口,惶恐地狂叫着:“怪物!怪物!”

一颗头颅咕噜噜滚到了江门宗一群弟子视野中,碗大的血口处窸窸窣窣爬出一群小蜘蛛。

同伴喝着喝着酒突然就自爆而亡,那群闯南走北的行脚商简直要疯了,惨叫着蜂拥挤向门口,不小心撞到客栈老板和小厮,又不小心朝两人身上摸了把,结果摸下来一片皮肉。

咚一声,当场有人吓晕过去,倒下的一瞬却又被什么物体接住,整人个被吊在了半空,咔嚓一声撞断了一根粗壮顶梁柱,不用多想,那人的肋骨定然根根皆断。

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

一道剑光往他身后斩去,江寻鹤出手狠厉,直将这座客栈斩出了一个大窟窿,那人剧烈一晃,背后的东西完好无损。

江寻鹤拧眉。

那东西斩不断?

不对,是那东西敏捷地避开了。

那人卡在了房梁间,“砰砰”撞着梁柱,剧痛让他从昏迷中转醒,五脏六腑都被砸出了血,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便断了气。

“砰砰”声逐渐停下了,尸体挂在了房梁上,往下滴着血,积成一滩水。

滴答,滴答。

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

恐惧,想要逃生的本能。

但是,唯独立志救济苍生的他们不能逃。

江门宗的弟子迷茫地呆滞片刻,纷纷祭出法器,冷不防一股劲风横扫,天地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攥住四肢。

“什么东西?”

“救、救命!我不能动了!!”

江寻鹤挥剑凌空一斩,一大股蜘蛛丝散乱在地,抽搐着化作一团青烟消散。而断面处短暂一闪,又消失在空中。

光顾着救别人,一时忘了自己,等他意识到身后袭来的杀意时,已经生生晚了一步。

电光石火间,一片红绸飞来绞上那团东西,撕成为成千上万的碎片。

“留意身边。”沐青鸢站在不远处,提醒道:“这些蜘蛛丝看不见,将灵识开到最广,可以勉强感觉到。”

说得轻松,可在场仍是有好些人十分勉强。

就在这时,头顶的楼层又传来爆破声。

不知谁叫了一声:“小师妹还在上面!”

江寻鹤面色剧变,咬牙捏了个纸雀,指尖金光一闪,接着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按了上来。

沐青鸢厉声提醒:“江寻鹤,这样你会撑不住的!”

他没有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纸雀的嘴缘衔着一抹金光,往二楼飞去。

江寻鹤……要用这只承载着他半数灵力的纸雀,去保护二楼手无缚鸡之力的江衔蝉。灵力调动到极致,即便是他也有些撑不住,嘴角蜿蜒下一缕血丝。

他明明自顾不暇,他明明还要保护那些商人,他更是要作为整个团队的主心骨不能显露出任何勉强与退缩……

可他还要分神去保护江衔蝉!

沐青鸢心中五味杂陈,她忽地收回虹练,一缕灵力的金光在眉心窜过,双眸轻阖,眼角有血流下。

她在强行打开灵识!

“沐青鸢!住手!”这回轮到江寻鹤厉声:“你疯了不成?你眼睛会瞎的!”

她天生灵识强悍,小时候正因如此才被族中长辈相中,被当成修炼的好苗子来培养。

天地万物皆有灵,普通人能听到鸟叫,闻到花香,修士则能听到鸟叫声中的鬼语,闻到花香中的腐臭,这已是极限,再进一步便无可能。

而沐青鸢灵识所能及之处,在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这是她从沐家得到的唯一的恩赐。

灵识的密网铺天盖地地笼罩了客栈,交叉在空中的蜘蛛丝清晰可见。

一缕血气,蜿蜒而来。

仿佛巨大无边的蜘蛛网上,撞进了一只渺小的蝼蚁。微弱的颤动,顺着敏感的蜘蛛丝,传递到猎手手中。

“找到了!”沐青鸢睁开眼,确信地盯着茫茫黑夜中某个方向,眉宇间毅然决然:“江寻鹤,解决掉这东西,我们一起上楼去找小蝉师妹!”

楼下翻天覆地,二楼却是岁月静好,仿佛暴雨来临前的平静。

漏网之鱼已被诛杀,景箫却仍紧绷着脸色,错骨也没有收回去,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自然也没有跟她道歉的意思。

衔蝉以大局为重,暂且放下个人恩怨,问道:“你在看什么?”

“你说的白头发,在哪?”

他倒不傻,蜘蛛一出来,便知道那不是江衔蝉的幻觉。

“这里,这里,这一大坨都是。”衔蝉指着脚下:“你难道看不到吗?”

景箫没有答话,握住刀柄的手紧了紧。

确实什么都没看见。他朝那一瞥,心中暗忖:她不像是在瞎指,更不像是在撒谎。

但,她为什么能看见,她是怎么看见的?

接二连三的问题在景箫脑中浮现,他没有握刀的手也攥了起来。猛然间一阵风吹来,壁灯一个接一个熄灭,长廊迅速遁入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声尖叫从底楼炸响。

江寻鹤和其余五人在楼底商议明日的行程,景箫本要去参加,因为碰上江衔蝉才耽搁了一会。

他正欲拔足,忽听江衔蝉短促地喊了声:“小心脚下!”

古怪而又黏腻的力道霎时缠上他左臂,仿佛套了一圈绳索,执绳索的人手劲一紧,便猛地拉着他往后退。

景箫眼疾手快地用另一手将刀狠狠插.进地面稳住身形,禁锢自己的力道疯狂往后撕扯着他,伴随着清脆的“咔擦”声和一阵剧痛,他反应过来,自己左臂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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