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风铃轻轻摇响。
-
我发了疯地一样冲出了房间。
旅店的各人看到我,都微微一惊。
现在只是晨曦时分,后厨刚刚端出来一份冒着腾腾白气的小笼包,老板娘还没起,旅店里只有几个明显宿醉刚醒的冒险者。
“希尔斯?”有人疑惑地向我问道。
大概是我的样子太过慌张了吧,就好像恐怖片里的女主从一个满是鬼怪的地方里尖叫着逃出来。白色的内衣若隐若现着下方柔软的肌肤,娇小的身躯只披了一件与其身形不符的大斗篷,银发散漫地乱在肩膀两侧。
“现在外面天很冷。”那个人接着好心地向我说道。
晨曦时分,即是黑夜的最后一刻,所以它张狂地散发着最后的寒气——尤其是在这十二月份的时间。
我并未接话。
——
呐,你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如果是大姐姐你的话,一定可以的吧!
我一阵恍惚,随后惊醒,暗骂了自己一声。这种时候还在想着前世的日漫情节。
难道真的会有一个小萝莉(虽然我更喜欢御姐)在街口处,双手握拳蹦蹦跳跳地为我加油吗。
街上很冷,并没有什么行人。
这里也只是帝都的偏僻一角,帝都很大,如果我要去皇宫的话,估计要走很久。
“矣~~~~”
我发出了一丝意义不明的音节,就好像远坂凛娇羞的时候的那个音节。因为我脚裸不知是被冰渣还是小石子刮了一下。刺痛并寒冷。
我慢慢地蹲下了身子,轻轻地揉着红肿的地方,希翼能减少点疼痛。不知是否是身体的缘故,我对疼痛无比敏感,尽管在洛尔希薇那里的时候鞭子耳光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这并没有让我产生抗性,反而对疼痛更加恐惧。
“不可以哦。”
“审判者,只有这件事,是不可以的哦。”
我诧然地抬起头,前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我第一反应是她的腿好长。
又长,又美,被紧质皮裤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而后,我像是意识起了她是谁,惊呼了一声向后退去,但是却因为脚裸疼痛传来,使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看来是在容器里面太久了呢……”她的语气听不出是好是坏,但是眼睛的视线却一直在我红肿的脚裸处。
“你是……那时候镇子上的人。”我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是来杀我的吗。”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我是来保护你的。”
“姑且把名字和你说一下吧,艾雅丝·菲尔。”
我看向她,她有着一头极为美丽的紫发,与上次相比的话,整个人可以说是又长高了一点点。而她也正带着从一开始就显得极为明媚的笑意看着我。
我轻哼道,“我是一定要去皇宫的。”
理由呢。虽然我自己不清楚,但是只有这件事情我感觉必须要做的。那个荒诞的梦么?
“你去的话……会死的。”她笃定地说道。
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她收回了笑容,用一种十分严肃的神色看着我。
黎明的微光若隐若现,只是粗略看去,就感觉那暗淡的云层外像有什么东西在冲击着——只不过却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云层里面会有几只不知名的巨大怪兽在搏杀着。
“呐,在这种环境下,你觉得我会听从你吗。”
我淡淡地开口道。
也许是最后的一抹月光,垂落在了我的身体上。
“如果是在一家醉生梦死的旅馆里,周围都是一些千娇百媚的女人的话,我或许根本不会有什么“命运”“宿命”之类的念头呢。”
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想法而踏上某条九死无生的路?哈哈,这是在演电影吗?终末的少年终将踏上屠龙的路。别吧,都已经9102年了,谁还会看这种烂俗的东西呢。
艾雅丝愣了一愣,显然她没意识到的是,目前的希尔斯,是一个融合了地球记忆,但是却保留了原身些许记忆的希尔斯。
跟之前的那种小白鼠的样子十分不像呢,在小镇上的时候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艾雅丝当时并没放在心上。
“命运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不公,因为,命运,它是一个抖M。”
面前的少女冷冷地开口道。
“哈?你在说什么。”
我回过神来,显然之前太过出戏了,我很少在别人面前流露出真实的情感。所以在一瞬间,我竟产生了些羞涩的感觉。
但外表还是一个高冷的银发,“你可以选择阻挡我,而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我也不是傻子,在异世界过了几个月后,也知道了这个圣光教会和原身的关系。那肯定是“利用”的肮脏关系。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无数动漫里的情节都证实了我这个想法。
所以我对圣光教会的人自然不会抱有好感,更别说之前这个紫发女人还用邪术蛊惑镇子的人企图使我黑化。
“你是想要反抗吗。反抗你所信仰的教会?”艾雅丝说道,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剑鞘上,“主对你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错误。”
“最后,你还得接受,自己只是个容器,谁也反抗不了的事实。”艾雅丝轻声说道。
“别说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容器”这两个字我竟然不受控制地疯狂起来。
恨意……被金色液体所裹住的窒息感……莫名的祷告声。
这样下午,是又要黑化成她了吗……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脖子处的一阵清凉却刺了我一个激灵。
“十字架是教会的产物,懂么,自然会有“开关”的按钮。”艾雅丝像是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便用一种略有些嘲讽的语气说道。
我呆了一下,就好像你的底牌,你的最大力量倚仗,却被告知这是别人的东西一样。
“如果你还想继续无理取闹的话,我不介意在事后用你来发泄一下。”
闪烁着寒光的剑身,发出一声撕裂的声音,又被重新塞回了剑鞘。艾雅丝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料定我不敢出手么。
一种既可笑又愤怒的感觉迅速席卷了我,但是不管是任何情感,都显得那么无力。
我低着头,地面上仍有些许斑驳的小碎石。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宛若丝线般。
“可恶……”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别想跑!”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愤怒地抬头,模糊的视线锁定了离去的艾雅丝,吟唱了一句,只见突然一束强光刺破暗云,直充而去。
但是艾雅丝像是开挂了一眼,一个侧身就闪过了那道光,而那道光也是威力巨大地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大窟窿。
“嗯哼?看来你刚刚是想杀了我呢。”
艾雅丝转过头,视线变得极度危险,宛若令人如坠寒窖的森冷。
“是啊,就好像一个奴隶,向他的主人发起了袭击一样的**。”
我现在心情有一种十分空旷的激动感,和与之而来的后怕感。但是在看到艾雅丝的眼神后,我瞬间又感觉一切都无所谓了起来。
大不了……就是死吧。
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
如果你问一个人怕不怕死,他可能会说不怕,但是让他站在天台上后,他肯定会痛哭流涕着说道怕,而在身体下坠的时候,他又会癫狂地笑着不怕不怕根本不怕。
之后砰一下,变成一堆烂泥。
“你是真的想去皇宫么。?”
“是的。”
“那就去吧,最好别死掉了。”
我震惊了一下,手中的法术也消散开来。
“啊,你为什么突然……呜!”
嘴巴突然被一只手有力地捂住,同时身体被胁迫地倒入了身后那个人的怀中。
那副极为美丽的容颜,此时竟微微有些气。
而我只能用愤怒地眼神警告着她,但这却根本阻止不了她的手对我身体的动作。
“呜,让我玩够了就让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