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朦胧间,我感觉枕边的什么东西在嗡嗡地抽动着,还在这氤氲的黑暗里放着幽怨的光。
昨晚睡得太晚,背那些恶心人的政-治-外-交-学,差十分钟不到四点,要不是拜这极北的长夜所赐,在广府的老家估计就压根睡不着了,阳光会从昏色的天空一边溢出来,令人抓狂的蜘蛛丝似的黏热,又会在不到两个小时内在浑身上下被编织完成,就像给全身上下套上根本不透气的长丝袜。
顺便一提我讨厌丝--袜--,尤其是长的和连-裤-的,我讨厌穿起来麻烦,紧绷,勒得上身喘不过气,却又是迎合别人兴味的服饰,像是洛丽塔裙,高跟靴什么的那种,就算他们送我,让我穿,我也只是在场合做做样子,然后再脱掉,私自卖出去,买书看。我更喜欢利落的,可以说是有些男性化的衣服,比如白衬衫,西裤,领带,风衣。
我尽力眨了眨眼,终于拭去了和眼垢,掉睫一起黏在眼角的睡意,伸出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的手,抓起那个如同活物一般哞叫的小盒子,点了一下,贴在右耳边。
”嗯?“
“要不要一起去岛上?”
是......凯隐语?
我咽了口唾沫,把脑里负责语言的分区切换到我的母语那里。
虽然多年来没有人用母语和我说话,但十多年来我私下里听着广播和音频一直在练习,唯恐变成了一个被阉去了舌头的异乡人。
“......哪里?”
“岛上。我们要去潜水,逛古迹,然后爬上山崖,向过往船只大喊大叫......”
“你对那古迹知道多少?”
“万尼亚叔公说它本来很繁荣,就像南方的其他城邦一样,后来因为地震沉没,在海底沉睡了好几个世纪,当群星思念地球,停止转动,它就会浮出海面,虽然就那么一下,此时一切都会静止,包括时间。”
“什么是时间?”
“祖父说是一个小孩在海边玩沙子。你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