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了,别喝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家吧,有什么烦心事也别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酒馆老板朝着眼前的男子不断地劝说。当然了,这可不是什么老板担心顾客之类的,只是现在已经到了小酒馆打烊的时间了,资本家永远都是这么一副人面兽心的嘴脸。
在酒馆老板的印象之中,这男的也不少来这喝酒,但平时也没这么不要命地给自己疯狂灌酒。老板当然希望自己开的酒馆能大赚特赚。秉持着这种观念的老板自然不会去劝说那些带着各种各样理由的人来这酗酒,这赚钱,多是一件美事啊。但是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这男的从他早上把店门打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这酒馆喝酒了,也就是说,他已经被这男的当了一整天的店小二,一整天都没得摸鱼的工作,要不是老板自己舍不得花钱去请服务生,他也不用兼任这份苦差事了。
见那个让他心烦的男人没有半点反应,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试探他有没有醉的不省人事,男人歪了歪头看着老板,虽然一身酒气,却没有半分醉意,眼神中凝出的浓厚杀意也让老板吓得肩膀一颤,让他觉得自己全身都被针刺扎的体无完肤。这样颇具杀气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但被拍一下肩膀就生出如此怒意的人他是从来没碰到过,这也打破了他想把这个男人扔出酒馆的念头。强忍着自己的惧怕,老板拉来了旁边桌子的一张椅子,在男子身边坐了下来,从刚才开始,他对这个奇怪的男人的烦躁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奇心。
“你好,先生,酒馆这边马上就要打烊了,还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等明天工作时间再来,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的名字是……”酒馆老板刚想做自我介绍,却被男人粗暴且无情地打断了。
“这不重要,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我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是,我的大脑需要我记下更重要的东西,所以很抱歉。当然,我明天还回来的。”男人嘴上说着道歉,但一种若有若无的忧愁浮现在脸上,既然这家店这么急着打烊,他也不能违背酒馆老板的心思。他很利索地从椅子上起来,转身就朝着酒馆地大门走去。
“等等,那我能问问先生你的名字吗,总不能一直用着‘顾客’或者是‘先生’来称呼你吧,或许,我们还能交个朋友,有空一起谈谈心什么的。”当然,还能帮我揍一揍那些赖着酒钱不给的魂淡。老板自己心里是这样想的。
男人沉思了一会,随即开口“你可以称呼我,鲸歌”男人苦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被遗忘的人,哪里有自己的真名 或许对他来说,名字只不过是一种代号,想换就换极其随意。或许他也有过真正的名字,但这个似乎随着他那些无用的记忆一起消失殆尽。
“这是,一个代号吗,哈哈,都不年轻了,交流还要用代号称呼对方吗。”酒馆老板面露不解。
“这就是我的名字,不要用开玩笑一样的态度对待一个人名字。”好像很打脸,他似乎对对方也做出过类似的事。可是现在,男人脸上只剩下了愠怒,他在掩饰,他不希望酒馆老板深究这件事,他不希望对方知道他无名的真像,他更不希望对方去猜测他的身份和职业。
“那,好吧。鲸歌先生,明天再会。”对方爆发的那种吃人的气场,他实在不想过多的体会,尽管对对方的态度亦或是那个奇怪的像代号一样的名字感到十分的不解,他也不好意思继续去询问了。那就不多问了,酒馆老板很放松的升了一下懒腰,果然,不用工作的时间是最让人放松愉快的。
看着男人打开酒馆的大门,老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朝着门口大声喊着:“鲸歌先生,下次来叫我唐翌晟就好了。”迎接他的是一声风啸声,门口也早就没有了鲸歌的身影。酒馆老板手扶着额头,无奈地笑出了声,“还是一如既往的无礼和急躁呢。”
正擦着鲸歌桌上那些喝完酒的酒杯,唐翌晟发现酒馆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了,门口站着的是一高一矮的两个人。
“打烊了,谢客。”工作了一天的唐翌晟用着疲惫的声音朝着这两人说,与此同时也眯起眼睛观察这两个不像是客人的人,才发现一个男人被一个冷着脸的女人揪着领带往酒馆里拽。
“附近找不到歇脚谈话的地方了,就这里吧,也不要多说废话了,直入主题吧。”女人用着最冷最无情调的话对着男人说。
“鲸歌先生,您怎么,又回来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唐翌晟对着这两个莫名其妙在打烊时间闯进来人颇为恼火。
“这没你的事,你继续收拾你的馆子,其他的事不要多管。”鲸歌好心相劝,可这也激起了唐翌晟的好奇心。难不成,这两人有那种关系?“男的在外包小三被正宫发现,一气之下被赶出家门一个人来酒馆里和闷酒,最后大晚上被大老婆抓住酗酒场面然后被当场训话?”他可不能放着这么大的瓜不吃,管他是什么香瓜苦瓜。他心不在焉搓着酒杯,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边桌子旁的两个人。
“本国王族三公主于昨日晚间被杀害,疑似误食氰化物导致窒息身亡。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当事人吧,鲸歌先生。”
“无可奉告。还有,你这样算是剥夺了我的人身自由吧。”
“三公主大人临死前把录音录像设备全部都打开了,我们看的一清二楚,这些,你是抵赖不掉了。”
鲸歌的小腿无意间颤抖了一下,面部的咬合肌也变得僵硬起来,说出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你是那帮不要脸的王族,还是帮他们行事的走狗,亦或是和那些恶魔签订了契约的败类。”
“鲸歌先生,恭喜你答错了,我是革命党的人,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三公主大人也是我们的人,我不清楚她如此慷慨赴死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好处,但作为一届领袖,身兼敌营的间谍,她一定有自己的盘算。但无论如何,把自己害死都是极其不明智的决定,她的死也应该能得到与之相应的补偿。这样吧,杀手先生,我需要得到你的杀人动机,雇主的信息,整件事情的经过,还有,你以后的打算。”
“我知道我自己被骗了,也正因如此,我如何信的过你。”
“你没得选择,你现在不仅被王族通缉,也被我们视为敌人。当然,威胁的话暂且不讲那么多,我就讲一下你如实汇报的奖励,我们可以保证将你爱人的遗骸转移出裁决墓地,交由你自己处置。”
唐翌晟发现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瓜,甚至还会给自己招来极其致命的麻烦,他只能把自己听到的全部压在心底下,好好地掩埋起来。他又微微偏头看了看那个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男人。
过了一段让人汗毛直立的寂静后,鲸歌终于开口:“可能涉及到一些我自己的事,估计有很多的话得说。”
“那就长话短说,还有,我等的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