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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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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快乐!为了证明咱不整阴间活,来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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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电梯的上升停下了。

电梯门在Cyan面前打开。

这里一定是地面吧?

这里一定是外界吧?

科尔沃斯,sera,一定在外面等她吧?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泫然欲泣的她,笑着,跳着,迫不及待地,冲出了电梯,冲进从外面照进来的柔光中。

柔和的光芒在她眼前化开。

温暖的风把她的身体包裹。

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变成了蝴蝶。

好舒服。

好温暖。

这就是——

“……?”

忽然间,身体变重了。

忽然间,温暖反转成冰冷。

她一步踏空,在黑暗的深渊中一路下坠,四肢百骸的感觉全都被剥离,连思考的余裕都没有——再回过神时,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

她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无法“呼吸”,但好像也不用呼吸。

没有“触觉”,没有“味觉”,没有“嗅觉”,至于五感中剩下的两感……

她能听到声音,但不像人耳直接听到的,而是经过滤波和调频后的声音讯号,就像是通过传感器采进来的。

她能看到东西,但视角很奇怪,这绝对不是人类的视角,画面被分割成了四块,四块画面都是不同的俯角,就像是在监控室中同时观看多个监控摄像头。

而且……她现在所看的又是什么?

一个陌生的房间?

里面是一大堆用途不明的电子设备?

房间正中的圆柱形水缸里泡着的是啥?

脑子?那是脑子吗?

谁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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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踏入房间的同时,房门旁的扬声器中传出了少女的声音,正是我记忆中Cyan的声音。

【诶——啊?为什么——为什么——这——这是什么地方?电梯不是通向地面的吗——我——我——这个——这个脑子是——等等!我、我在通过什么看东西?】

扬声器的声音断断续续,房间天花板四角的监控摄像头转来转去,就如同活生生的人类慌慌张张左顾右盼一般。

【我——嗯?这是我的声音??我在——我在用什么说话——又是用什么在听——好奇怪!?】

摄像头咔吱咔吱转动,然后——同时锁定了我。

【你是……科尔沃斯!?真的是你!还有你……你就是sera酱的中之人吧!快——快帮帮我——我已经搞不懂了——我明明从电梯里出来——应该已经逃出来了的——但现在——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感觉好奇怪——而且——这又是什么地方?水缸里那个是脑子吗?谁的脑子??】

谁的脑子?

你问,谁的脑子?

我仿佛正深陷一个荒诞不经的梦。

我本以为我会看到那个我熟悉的少女,她会对我哭,对我怒骂,质问我这两年哪去了,本该是这样的。

而不是一团泡在水缸中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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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都说了……Cyan……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无知者才是最幸福的啊……}

让我回到现实的,是chomi深沉的叹息。

以及,一个突然响起的,冰冷的,电子合成音。

【我最需要的是她的脑组织,这样才方便‘管理’,明白了吗?愚昧的血肉们?/讥讽】

是佐久间的声音。

一个纤瘦如衣架的机器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歪着头看着我们。

佐久间的声音就是这个机器人发出来的,冰冷到令人作呕。

【她的能力基于大脑,我要她的脑子,身体的其余部分皆可与大脑剥离,只要脑子活着就够了/解释】

【从外部直接给予大脑刺激,赋予脑神经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让她以为自己还活在肉体中,甚至在建模技术的包装下当起了虚拟主播,】

【‘你对Cyan还真不设防啊,只要她清醒过来就完全有可能阻止你’……卢佩卡尔,你之前是这么对我说的,对吧?/复盘】

【为何我对她不设防?为何我毫不在乎?这就是答案/说明】

【区区一个缸中之脑,能翻起什么浪花呢?/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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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an的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她也只剩大脑了。

即使不想懂,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傻子也懂了。

她,这两年间,确实,一直,被“关在”地下试验室里。

她从未出过房间,一直是个社恐家里蹲,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事实。

她本以为——所谓的“骗局”,指的就是“她以为她住在公寓楼的高层,其实一直被软禁在地下,窗外的风景都是伪造的”。

而事实是——何止窗外的风景,就连她住的家,两年中感受到的一切,看到的景象,触摸到的键盘,听到的音乐,吃到的外卖,嗅到的电脑的塑料味,生理期时的疼痛,胸腔下的心跳,打开窗户时拂过脸庞的风,透过窗帘照在脸上的阳光的暖意,过长的头发拂过皮肤的瘙痒感……

这一切,全是,假的。

是梦。

是幻觉。

就连做vtuber直播,或者和外界的人打电话,其实都是周围的这些仪器把电信号直接导入大脑,通过脑波之类的玩意和外界交流吧。

缸中之脑。

躯壳中的灵魂。

Ghost in the

shell。

正如chomi所说。

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无知者才是最幸福的。

【顺便一提,卢佩卡尔,可别抱有侥幸心理/补充说明】

【她的脑组织能活着全靠这房间里的维生系统,把容器拿离基座后里面的营养液只能维持半小时,超过时限她就会死/解释】

【你知道神经中枢的复杂和脆弱,你的支配能力无法制造维持脑活性的养料,即使强行夺走也无法为她延续生命,你可以修复肢体,却不能命令一个人脑活下去/分析】

【也别考虑把整个房间搬走的馊主意,维生装置从全城各处引入,在我的控制之下,支配能力无法直接渗透/谏言】

【克隆人体之事属于再造生命,这超出你能力范围了,别费神了/劝告】

【她永远也别想离开这个房间/定论】

【你永远也别想带走她/二次定论】

她永远别想离开这个房间

你永远别想带走她

这两句话在Cyan那泡在缸中的大脑内不断回响。

(不…………)

(不要…………)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快告诉我……)

(这一切都是假的……求求你……快告诉我……这都是……噩梦……)

(为什……么…………)

【快滚吧,科尔沃斯·卢佩卡尔/命令】

【就在刚刚,我放出了第九使徒出现在星夜城的确切消息/阐明】

【不超过半小时就会有其他使徒赶到,对你来个瓮中捉鳖/警告】

【我知道你和第三使徒矛盾极深,他一定非常乐意亲手擒住你/幸灾乐祸】

【事已至此,你什么也做不了,忘掉Cyan,忘掉洛芙莱斯,永远离开,这才是明智之举/劝诫】

佐久间冷漠地道出命令。

而科尔沃斯只是站在那里。

站着,站着,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直到——

“……佐久间良治,你可曾被称为天才?”

【这个称号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伴随着我/得意】

“倒也是……你是天才科学家,霓光,赛博之王,钢之魂,大智慧者,你的才华无人能及,但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疑问】

“在‘惹毛我’这方面,你绝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天才。”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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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看清科尔沃斯在那一刹那做了什么。

但尘埃散去后,占满整个房间的维生系统全被轰得粉碎。

而装有Cyan大脑的玻璃容器,被他从基座上拔下,稳稳抱在怀中。

【怎——!?你疯了吗,卢佩卡尔!我已经警告过你了,离开维生装置她不超过半小时就会脑死亡——】

“她死不死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你是说让她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可笑之极!/不可置信】

“是的,但我会为她指一条活下去的路,恢复肉身也不是不可能,而且……”

他猛一跺脚。

整个上城区都为之震颤。

然后,锁链覆盖了一切。

“老子,一定要,把你揍得,连你亲妈都认不出!”

【我生物层面上的生母本来就认不出我/指正】

“那你可真他妈惨啊!”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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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久间:前同事你好,我绑架了你俩老婆,一个装箱当电池,一个抠出脑子装罐当人肉cpu,你能给我磕个响头然后麻溜滚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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