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是一种迄今为止无人能完全掌控的力量。
它涉及多个领域,广阔不同派系的魔法,医术解剖,种植养殖,仪式献祭……
对于这种不为人类所掌控的力量,所带来的效应也是难以猜测的。
比如,人体炼金。
穿着宽大黑袍的男人看着被绑在手术台上的小女孩,眼神带着期待。
之前的几个小鬼的身体改造失败,让男人感到有些气馁,但很快他就重拾信心。
眼下这个女孩,将会接受自己结合了之前的失败后总结出的身体改造炼金术。
“叔叔。”
年幼的阿蕾莎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自从自己被卖到这里来后,很少有跟眼前的男人有过交流。
“嘘,安静,不要干扰我。”
男人抚摸了一下女孩的头顶。
阿蕾莎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黑袍男人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等再次出现的时候,男人手上多出了一个工具箱。
工具箱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剪子,手术刀等银质工具。
看到锋利,冰冷的手术刀,阿蕾莎有些害怕。
“叔叔,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灯光微弱到阿蕾莎只能堪堪看见男人从工具箱中摸出了手术刀。
“闭嘴,不要吵。”
男人捂住阿蕾莎的嘴巴。
想了想,为了避免噪音干扰自己,还是做的彻底一些好。
手中冰冷的手术刀快速,熟练的划过女孩稚嫩的喉咙。
瞬间,女孩的喉咙就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男人将带着手套的手伸进女孩的喉咙,掏出一块血淋淋的组织器官——这是女孩的声带。
阿蕾莎只来得及感到喉咙一冷,就已经失去了她说话的能力。
后知后觉的疼痛也蔓延至骨髓,传入大脑。
“嗯哼……”
水灵地大眼睛挤出眼泪,满眼惊恐,尽管想要痛苦地嚎叫,但却只能发出一些轻微的嘶吼。
要进行接下来的实验,就要先维持女孩的生命。
“五阶光明系法术——不灭复苏”
这是一个能保持目标身体任何部位活性,并且组织灵魂随着崩坏的身体消散的法术。
释放这个法术需要连续不间断的魔力源来维持,魔力一但中断,法术就中断,没有了法术的加持,目标的生命特征就会回复当前状态。
接着,开始改造的第一步就行了。
虽然阿蕾莎不会因为受伤失去生命,但痛苦并不会消失。
剧烈的疼痛出现在婴儿般稚嫩的小女孩身体上,让阿蕾莎四肢乱晃,将手术台撞的响声不断。
“真是吵死了,你这样让我怎样安心实验?”
男人眼神闪过一丝恼怒。
随即再次挥动锋利的手术刀,在女孩身体上比划着。
不一会儿,手术台再也没有剧烈的晃动,就像失去说话的权利一样,阿蕾莎这次失去了用撞手术台表示痛苦的能力。
手术台旁的架子上,多了五个干净的玻璃瓶。
四个玻璃瓶又粗又长,里面装着未知的液体,浸泡着四截血肉。
另外一个小的玻璃瓶,则浸泡着刚才被摘下来的声带。
好痛,好痛……
要死了啊……
阿蕾莎扭曲着面容,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顺着冰冷的手术台桌脚,流在地上。
没有了干扰,男人安静的拆除着接下来的零件,将它们一个个浸泡在玻璃瓶里。
炼金实验室安静得可怕,但却有无声的嘶吼。
为了完成完整的身体改造这个实验,必须要一个一个组织的进行。
在这些血肉组织完成改造后,再拼接在一起。
阿蕾莎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昏暗无光,寂静无声的炼金实验室里躺了多久。
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都像被困在狭小的匣子里,不能动弹一分。
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血肉分离的巨大痛楚,每时每刻,都在忍受无边黑暗带来的孤寂。
不能睡着,不能看见光,不能说话,耳边只有水声……
无法感知时间与空间,只有永恒的痛楚和孤独。
身体心里的双重折磨,简直就像是……
死掉了一样。
死掉。
这种感觉,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啊。
……
月湖远处的路上,一队商队正在休整。
“小哥,你真的是帝国学院的学生,那顺路带你去帝都自然是没问题的。”
商队的头领看着眼前衣着干净的少年,有些奇怪。
他抱着的浑身缠满绷带的人,怎么看都像是个死人吧。
“好的,等会车队出发的时候我会准时回来的。”
阿林应了一声,紧接着抱着阿蕾莎走到树林里。
女人全身冰冷,毫无生息。
已经彻底,没有了活人的身体特征了。
艾米丽在离开阿林后,来到了这个车队,准备自己回帝都。
放不下心来的阿林还是跟了上来,在不被艾米丽发现的情况下混上车队。
现在紧要的事,就是回学院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老师。
来到稍微平坦的林地,阿林轻轻将女人放下。
这具尸体……就埋了吧。
正当阿林的双手快要离开女人的身体时,那原本冰冷的毫无生命气息的躯体,忽然轻轻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在阿林眼中已经是个“死人”的阿蕾莎睁开了双眼。
在痛苦的回忆和现实的交织下,女人还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不要扔下我。”
被绷带缠满全身的女人,突然坐了起来,扑到阿林身上,紧紧地抱住少年。
温暖的胸膛成为了避风港,让女人流连忘返。
“呜呜呜”
两只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少年的后背,修长的双腿狠狠地夹住少年的腰部。
像一只树袋熊,死死抱着不放。
紧贴的距离,能够让双方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身上温暖如火的少年,冷得像块冰一样的女人。
“爸爸,我再也不敢摔坏家里的花瓶,再也不敢跟妈妈顶嘴了,不要扔下我,求求你了。”
“好黑,好冷,好痛……”
“我好害怕……”
阿林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死掉的尸体,是怎么突然弹起来。
就感到怀里女人,惊恐的啜泣,听到那,害怕的呓语。
那胆小受惊的样子,就像——
就像自己死掉的亲妹妹一样。
忍不住地想要,揉一揉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