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动作缓了下来,最后,带着点恋恋不舍地分开。
包裹着的温热于空气中逐渐冷却,只有吴妄的心还在狂跳。
此时,有一种空虚弥漫于心头。
此时,有些怀念黏着的满足感。
此时,唇旁还有着胀痛与麻木。
“阿妄,你说,我敢吗?”潘多拉保持着跪坐在吴妄身上的姿势,眼神挑衅。
“你……你快下来。”吴妄不敢看她。
潘多拉不依,她再将头低下,两股唇瓣接着轻蹭摩挲。
“停停停!”吴妄来回扭头抗拒,“你敢,你敢!别来了!我起反应了!再来就太过了!”
潘多拉听到这话,停下了动作,慢慢地挺起上半身,然后将手,向下探去。
摸到了。
“真的诶。”她甜甜一笑。
“嘶……快撒手!”吴妄脸上的温度极高。
“不趁热打铁吗?”潘多拉并不松开,而是再度俯首,于吴妄耳畔先用舌尖描摹,然后,极缓极轻地道出这句话。
她绿眸中的媚意,都快稠成液体流出来了。
吴妄的体温很烫,但潘多拉呼出的气流,更炽热,似能灼烧皮肤。
“趁个鬼热,打个鬼铁啊!快起开!啊!你别再碰那里了!女人,你在玩火!”
“是在玩火呀,所以,来嘛?”最后的这一声邀请式的叫唤,百媚千娇,异常挠心。
“别别别,真要顶不住了。我们继续聊正事,先缓一缓,谈完事再说,好不好,求求你了。”吴妄屏住了呼吸。
“求求我吗?那,好吧。”潘多拉想了想,起了身。
其实潘多拉是听到“谈完事再说”这一句后,才罢休的。
虽然她心知肚明,今天大概率是没有后续了,但还是选择了听吴妄的话。
只是,她在起身的过程中,手指还刻意带着点重量,顺着他身下的形状,缓缓地抹过。
“喂!过分了啊!”吴妄透红着脸,狠狠咬牙。
回应他的是清脆的笑声。
终于……
“呼……”吴妄感受到身上的压迫不再,手也没有继续作怪,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睛,用鼻子长出了一口浊气。
潘多拉重新钻进了被窝里。
她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吴妄说话,便疑惑地问道:“阿妄,不是要继续谈正事吗?”
潘多拉的状态切换的很快,但吴妄不行。
吴妄扭头看着她此时那无限勾人的餍足表情,和似能摄魂般的潮红脸蛋,顿时又心猿意马。
他回想起了刚刚身心上的悸动,也回味起了唇间残留的春意。
这种情况下,哪还有心情说啊!
你这张脸,表情太不端正了!
我没扑上去就算好的了!
“小妖精……”吴妄细声嘟囔。
“什么?”潘多拉没听清。
“没有,没有……”
“好吧。”潘多拉不强求。
接下来,又是短暂的沉默环节。
“打火机,打火机,打火机。”吴妄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觉得不说不行,就呆呆地重复着打火机三字。
他的心思,不在谈话上,甚至身体的反应,都还没消下去。
“打火机怎么了?刚刚不是说过了吗?还要再说这个嘛?”潘多拉歪头。
“不是不是。”吴妄的脑袋动得和个拨浪鼓一样。
接着,他还是没说话。
潘多拉就静待下文。
又过了几分钟,当氛围逐渐回落至平时,吴妄努力调整好心态,才开了口。
怎么算是气氛正常,怎么算是心态正常呢?
吴妄感觉自己嘴唇周围火辣辣的感触好些了,身体也不那么充血过激了——那大抵就是差不多了吧。
“我知道你那会儿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地丢石头了,是为了让奥古斯都掉以轻心,给后来的打火机做铺垫。”吴妄想了想,找了个话题,这样说。
“是的,奥古斯都他,性格很小心。如果我直接丢打火机过去,那大概率是会失败的。而且一次不成之后,他肯定知道我想干什么,就不会再站在车子附近了。”
吴妄点了点头,再问道:“你当时——”
他一停,将潘多拉放在被子里的手小心抽出,看着,继续说:“手变成了那样,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不是,我没有想过这个。只是看到奥古斯都当时的反应,我觉得这是个可以利用的好时机。”
“那现在还疼吗?”吴妄轻抚。
“不疼……啊,还是疼的,阿妄你亲亲它就不疼了。”潘多拉把手凑过去,一脸委屈。
“我……亲个屁!”吴妄将刚要说出口的温言软语死命咽下。
又来?没个正行!
“那就会一直疼下去了。”她的表情更委屈了。
吴妄白眼尽翻,他犹豫着,终是低头轻轻一啄。
“好了,不疼了。”潘多拉嘿嘿一笑,将手撤回。
“真憨……”吴妄说。
“是嘛。”她还是笑。
为什么下午发生的事,现在大晚上的才开始说呢?
因为——
先前二人慌忙逃窜,在离远了之后,便找了一家酒店下榻。随后,又买了新的衣服——毕竟潘多拉的衣物破损地很严重。接着,二人再吃了一顿饭,然后是洗澡。事情很多,期间没有什么机会可以交谈下午的事。而且,二人都很累,是准备休息过后翌日再谈的。
只是吴妄睡不着,就把话都放在床上说了。
此刻的他,对白天发生的事情,有很多的东西要讲。
如果没有刚刚的桃色小插曲,那现在应该已经问了很多的问题了。
“没想到你搬家带出来的东西,还是一件都没有留下来。”吴妄没有继续随着刚刚的话题逗笑,而是说回了下午的事,表露出了惋惜。
“我都没事呀,阿妄。倒是你,你的包也在车里呢。”
“包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你的东西才损失地多啊。对了,你的车,有保险吗?”
“没有。这种事故,就算有保险,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了。何况这么老旧了,我没有上保险。”
“唉,那就一分钱都捞不回来了……”
“是呀。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人没事就好。”
不知为何,吴妄觉得她越说越像是在形容一场交通事故。
可能就是这样的吧,平时对外会有意无意地掩盖吸血种的痕迹,所以现在也这般说话了。
“那——”
他刚准备要接过话头,就听到有音乐响起。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
是潘多拉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响了。
她的手机铃声,居然是梅玖爷唱的戏。
“你这铃声……好复古。”吴妄听着戏,想了想,敲定了一个委婉的形容词。
“嗯?你怎么不接呀?”吴妄迟迟不见潘多拉接电话,疑惑地问道。
“天生丽质难自弃,天生丽质难自弃!长恨一曲千古迷,长恨一曲千古思!”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唱着。
“阿妄,我的电话卡是才换的……那,又是什么人,会打来呢?”潘多拉盯着因震动而在桌面上横移的手机,还是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