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因他吃下了那块肉,还有那些奇怪的话,以及那份婪心的眼神。
在目睹到的这三者当中,尤其是那毫不掩饰的罪业的目光最为可怕,直接让女孩的呼吸为之一窒。
在三年前,她还未被流放时,曾在西大食海的南岸看到过雄狮对母狮露出过如出一辙的眼神。当时,雄狮凶神恶煞而又露出精光,不断地在母狮身旁逡巡,时不时地拿鬃毛剐蹭对方。雄狮的那个眼神,让女孩看得胆战心惊,她知道其所代表的含义,那是贪婪野蛮的低等**,那是不断外泄的饥渴欲求,那是遏制不住的交配本能。
可现在,这种眼神居然不可思议一般地出现在了奥古斯都的身上,而他所求的对象,正是自己。
“不……不了……”女孩的身形向后挣扎而去,远离了抵在唇旁的那块肉。
“为什么呢?是不好吃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去重新换一份好了,姐姐想吃去了壳的牡蛎吗?我帮你剥。”男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表情格外认真。
“我……”女孩将视线别向窗外,不敢再视向自己的弟弟。她的内心跟着雪花一起纠结地绕圈下坠,跌落于地,混杂在泥里,染上黑色的脏污。
“我知道了,姐姐不是不想吃,是不想我喂——因为你不喜欢我了,对吗?”男孩此刻的声音一如往日带着点儿童未变声的稚气与天真,可他这句话的语气却是完全不属于孩提气质的冷与硬。这种反差极大的语气与声音作用在一起,让旁听的人觉得除了违和之外,还有惊悚万般的诡异。
“不是的!”女孩连忙辩驳。
“姐姐。”男孩收回了目光。
“嗯……”女孩低头应答,声音极细。
“我喜欢姐姐,那姐姐喜欢我吗?”男孩四处漂着视线,刻意没看女孩,似是在给她喘息的间隙。
“喜……喜欢……”如果是平日里,女孩会毫不犹豫地给出肯定的答复。可现在她的心却在摇摆着,语气极不自然,也显得异常心虚。
男孩闻话沉默不言,散发着一股无声的压迫。
女孩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很不安,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害怕,而且害怕地控制不了自己的声带,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明明现在所面对的对象,是个比自己还小两三岁的孩子啊……
时间依旧流转,可空气却悄然凝滞。半晌,男孩才终于是恢复了常态,重新露出了属于孩子的笑容:“我相信你,姐姐。”
如遇大赦般,女孩长吁了一口气。但接下,男孩却猛然欺身压近,将头埋入了她的颈脖。
低语再于耳畔响起——
“姐姐,你真好闻。”
男孩贪婪地嗅着,尔后缓缓地动着头,试图吸入更多的甜香。他再伸出舌头,欲要在眼前的白皙处点缀上属于自己的痕迹。
舌尖触碰到的一瞬,女孩犹如惊雷滚便了全身。男孩在下一秒被惊诧的她大力推开。
被推开的男孩并不恼,仍是言笑晏晏:“姐姐,我只是试着品尝一下,现在还不会动你的。”
试着……品尝?现在不会动……?奥古斯都,你……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难道真的对我……
女孩直直地愣在原地,失望、气愤惊慌、难以置信等复杂的神情在眼中轮番闪过。她已被男孩大逆不道的话语与极度不伦的行为割地遍体鳞伤,无一片完肤——没什么比弟弟对姐姐做出这种事更让人感到心寒和悲哀了。
可男孩仍是若无其事地再撕下一片里脊肉:“既然姐姐先前也说了喜欢我,那就让我来继续喂姐姐吃吧。这次不能拒绝哦,这可是我对你的爱呢。来,张嘴。”
不要!
女孩的身形直接僵住。
她害怕等下又会遭受那猎手觊觎猎物般的目光,害怕自己又会被恶意的触碰到身体,害怕眼前明明很熟悉但此刻又格外陌生的弟弟,害怕自己会入了那万劫不复的境遇。
女孩思绪又如潮般起起伏伏,荡至情绪的最高点后,又极速衰败,最后低落而又暗淡地拍死在海岸上——她有点想放弃挣扎了。
如果真不遂他意的话,那是不是连这难熬冬季中好不容易寻见的小火光也会失去?是不是连这最后的亲人也都要走远了?是不是又会只剩下她一人孤寂地烂死在高塔里?
所以,要不要顺从……?
就算是这种眼神,就算是以后有那种要求,可如果自己选择去回应他的话……至少还能有人陪着吧?
女孩绝望地想着,几近败给心间的苦涩,屈从于不愿面对的现实。
她颤抖着,颤抖着,终是认命一般,缓缓地闭上了眼,张开了上下紧抿着的嘴。
男孩看到自己姐姐的这番姿态,喉头里明明无物,但他却是在反复地吞咽着。
女孩很明白,这不仅仅是动一动嘴巴而已,这还代表着自己那表面上看不出但心里一直倔强着的尊严和人格最后的覆灭。今天自己分开的是唇,明天分开的,那就是腿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追寻这最后的一丝温暖,为了保留这世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她甘愿飞蛾扑火走向伦理的毁亡。
就在女孩痛苦至极时,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打破了
“殿下,马库斯先生说他找您,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男孩遗憾地看了看自己的姐姐,收敛起先前满是欲望的表情,优雅地鞠了一躬:“很抱歉,姐姐,我很想将我的爱传递给你,但马库斯先生那边的事情比较急,我得先过去一下,就——失陪了。”
女孩一直紧闭着眼,不愿面对自己的丑态。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其他任何表示,只是麻木地合上了嘴,身子如抽空了一般,径直向后倒去,瘫软在了床上。
“姐姐,等我呀。”男孩回头看了一眼身子还时不时抖着的女孩,唤了一声,出门而去。
当脚步声渐远,直至再也听不到,女孩才睁开了眼睛。
房间四周寂静,只有烛火摇曳噼里啪啦的微鸣。
女孩趔趔趄趄地坐了起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她低头看着自己那稳不住的手,又在同一边位置用不逊于刚刚的劲抽了过去。
泪水滑过了红肿的半边脸,融在无力滑落在身前的手上消失不见。
她恨自己刚刚无骨的屈服。她悔自己展露出的贱态。
诸君,我是分割线
珍重承诺没有ntr,没有骨科,这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