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报告,发现目标,位置,东偏南三十五至三十七度方位,距离三百米,误差二十米之内。”
“二号报告,发现目标,位置,东偏南一十五至一十八度方位,距离七百米,误差三十五米之内。”
“三号报告,发现目标,位置,正东方向,偏南误差两度以内,距离二百米,距离误差十米之内。”
“收到,批准自由行动。”
“明白。”
细小的声音通过黄铜色的软管在这片茂密的树林里不断的传播着,嘶鸣的蒸汽代替了正常的电流,以不可知晓的能量传递着原本应该属于电流的事情。
随着蒸汽细小的嘶鸣传递到密林的各处位置后,原本阴暗的森林中突然响起了无数细小的窸窣声,似乎在这黑暗中,潜伏着无数的猎手,这些猎手似乎发现了猎物正在缓慢的靠近,已经开始亮出了腰间的蒸汽军刀,蠢蠢欲动的准备着。
而在森林的前方,一支车队正在慢慢的靠近,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森林深处的异常一般。
车队的车厢皆为实心的橡木,上面涂刷着上好的漆料,最核心的车厢上甚至还在车厢的部分关键位置镀着一层薄薄的黄金,显示着自己的奢华。
就像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锦鸡,正大步骄傲的踏入猎人的陷阱。
事实上,这支车队的人也有资格来显示自己的奢华,符腾堡的大公,诺曼底的伯爵,北英格兰的一位执政官,以及乌克兰总督区的总督。
在这个蒸汽世界里,几乎可以说是各大列强之中都站在极高的权力核心曾的大人物齐聚在这一支车队中,无论怎样的奢华都不足以显示他们的高贵,也许只有国王们的车队能够在规格上稍微压制他们一下,除此之外,在这西起英伦三岛,东至西伯利亚的广袤大地上,无人被允许凌驾于他们之上。
随便是他们其中的一位,随意的跺跺脚,对于整个世界政局来说,都是一场大风波,更何况这些人齐聚一堂,如果让外界知道,必然是一场席卷政界的浩荡地震。
然而,明明是位于权力最高层的人,他们齐聚在一辆车厢之内时,每一个的眉头却都紧紧的锁着,似乎有什么巨大的困难与麻烦,让他们为此感到棘手,甚至是惊惧。
宽阔的车厢内的气氛很是压抑,明明有着数十平方米的巨型特制车厢,但是里面的人却还是感觉围坐在一间极为狭小的房间内一样,压抑的甚至让人有部分人难以呼吸。
明明所有人都围坐在这一起,却无一人愿意率先开口,打破着死一般的沉默。
“诸位,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说话,那就由我来主持这一次会议吧。”
在一片死亡一般的沉默里,符腾堡的大公率先开口,看向了所有人。
明明已经年过六十,但是他的眼神依然锐利如刀,似乎在这压抑的气氛中,这锋利的眼神勉强起到了一丝振奋精神的作用。
在他身上,德意志的鲜血在澎湃的流淌,他在车厢内站了起来,环顾着各大列强的权贵。
“普鲁士未来绝对不能走向注定的毁灭,德意志的未来不能绑定在那个疯子的身上,哪怕拼尽一切,哪怕最后粉身碎骨,为了我挚爱的土地与国家,我也会努力的去抗争。”
“这不仅仅是符腾堡大公的责任。”
在那位德意志老人站起来,如猎鹰般环顾四方后,乌克兰总督也缓缓站起了身。
那是一个中年的男人,看着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出众,但是在他眼神的深处,却有着丝毫不输于符腾堡大公的毅力与坚韧。
虽然不像他那样锐利,但是却更加浑厚,比起猎鹰,更像是巨熊。
“我们至今依旧没有弄清楚,那个疯子到底是如何取悦的蒸汽之灵,以至于普鲁士的蒸汽工厂能以远超过我们的其他地区的效率工作。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工业发展潜力,普鲁士若是被那个疯子绑上战车,不仅仅是对奥地利,也不仅仅是对德意志邦联,即使是整个世界,都会被那个疯子给毁灭。”
“绝对不能够让那个疯子得逞,我们必须去柏林组织她,在普鲁士被他彻底带入疯狂之前,我们必须全力给她施加压力,让普鲁士离开这个疯子。”
来自诺曼底伯爵咬着牙,凶狠的说着,一旁的北英格兰执政官沉默着,然后补充了一句。
“在符腾堡大公提供给大家的情报里,柏林军部作战指挥室的地图上,可是将各条进攻线都已经划好了。”
“从巴黎到维也纳,从伦敦到莫斯科,没有任何一个伟大的城市不在那个疯子的计划线内,如果任由那个疯子继续下去……诸位,你们承担的起欧洲大陆上再出现一位拿破仑一世一般的征服者吗。”
“不要用那样的疯子比肩我们的皇帝,英国佬。”
听着北英格兰的那位执政官的话,来自诺曼底的伯爵面色不善的看向了他。后者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偏过头。
“好了,两位,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即使是不列颠与法兰西,在面对这样的疯子与这样恐怖的工业潜力时,也应该团结起来。”
一旁的乌克兰总督皱着眉,调节着诺曼底伯爵与被英格兰执政官之间的间隙。一旁的符腾堡大公并未关心车厢内的矛盾,他趁着这个闲暇,透过车窗看向了车厢外。
现在的他们已经驶入了一片茂密且黑暗的树林之中,马车高速的朝着柏林的方向前进着,两侧高大的树木飞速的向后掠过,不断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界之中。
“这一代已经快进入普鲁士的位置了,这片森林很不安全,精彩发生强盗杀人的恶性事件,我们车队负责境界的暗哨布置出去了吗?”
“方向吧,都已经布置了。”
面对符腾堡大公的询问时,一旁的乌克兰总督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说。
“总共布置了三个,全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可以放心。”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