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的飞快流逝着,兰卡斯特看西塞罗的侧颜,看的逐渐入了迷。
瞳孔无神地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西塞罗,兰卡斯特觉得眼前的这个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丽、盛放。
就是这种感觉,真是......太美了......
兰卡斯特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触碰到西塞罗那因过于苍白而显得病态的脸部肌肤。
被打断思考的西塞罗,转过头来,两人现在重新正面对视着。
她任由兰卡斯特的手指与掌心,摩挲抚摸自己的脸颊,没有任何的回应,也没有任何的抗拒。
她已经累了,已经很累很累了,不想再花费无谓的力气去做无谓的讨好或者反抗。
鲜花是人们互相赠予,表达爱情、友情与亲情的信物,花商会在花朵最为美丽、最为鲜艳之时采摘,脱落了根部汲取水分的鲜花,很快便会枯萎、凋零。但这都不重要,它们只需要在凋零前狠狠的绽放,发挥所有的价值,即可。
这种病弱的美感,这种一碰就碎的脆弱,这种因无能为力而导致的忧郁,正是兰卡斯特所追求的,所渴望的。
他的大拇指轻轻触碰,擦拭着西塞罗那有些发白的嘴唇,西塞罗只是看着兰卡斯特的动作,任由其摆布,感受不到她的情绪波动。
兰卡斯特这时才回想起西塞罗还没喝粥,他端起床头柜上已经凉了的小米粥,用勺子搅了搅,让沉落底部的小米重新起来。
“已经不热了,张嘴,我喂你。”兰卡斯特这次的语气明显要柔和了不少,他现在的心情正佳。
装有粥水的勺子慢慢挪动至西塞罗的嘴前,西塞罗慢慢地张开嘴巴,兰卡斯特喂了进去,由于粥水不烫了,舌头自然也不怎么疼,西塞罗这次顺利的吞咽下去。
此时房间里的情况是,兰卡斯特一口一口的慢慢喂给西塞罗,两人之间也没有交流,整个过程就像是流水线,他喂她就喝。
解决了温饱问题,兰卡斯特开始给西塞罗换药,西塞罗全程依然是异常的配合,除了涂抹后背的伤口时,兰卡斯特的手触碰到伤口的位置,引来西塞罗的一阵痛苦呻吟。
西塞罗的这些表现,兰卡斯特没有放在心上,他认为这是西塞罗彻底屈服的象征,之前如果说是口服心不服,经历了这一次的教训,已经是完全心服口服了。
距离换骨已经过去了两天,软骨组织的部分已经粘合的差不多了,不用再担心错位的问题而特意用风魔法来抬人。
被子已经被西塞罗搞脏了,所幸这栋宅邸够大,兰卡斯特抱着西塞罗去了另一间房间,换了干净的床单和被子。
接着他倒了一杯水,递给西塞罗,西塞罗现在也确实需要这杯水,咕噜咕噜,结果喝的太急了,被呛到,开始剧烈的咳嗽。
兰卡斯特稍稍拍了拍她的后背,缓解她的咳嗽。
接过空杯子,说道:“从现在开始,这就是你的房间,你的腿还无法行走,不要乱动,以免掉下床。”
西塞罗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西塞罗醒来后一直没有再叫自己主人的事,兰卡斯特的内心莫名不太舒服,感觉少了什么,但考虑到她的嗓子问题,还是作罢,他拿着空水杯离开了房间。
兰卡斯特除了专门买小米熬粥给西塞罗喝,他自己也买了其他的食材,来到厨房里,开始做饭给自己吃。
客厅内的长桌,前天晚上还是一个生不如死的女孩的手术台,如今正摆放着热好的面包、芝士,兰卡斯特正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独自享受着美食。
三十个金币一天就花的差不多了,伤脑筋,没想到那几套衣裙这么贵,失策了,看来得省着点花,坚持到派发俸禄就算成功。
解决完晚餐,兰卡斯特收拾了餐具,回到厨房里,对于清洁餐具与桌面,或者是打扫卫生,他是不乐意的。
以前在科隆老家,他都不喜欢做这些家务活,只是因为不做就会被他的好妹妹各种数落叨扰,迫不得已才做一做的。
后来去王都读书,学校都有饭堂,他每次都是吃完就直接离开,根本不用操心这些琐事,一天到晚埋头看书与训练就行了。
他突然想把所有的家务活都推给西塞罗来做,但对方好像在家务方面比自己还要拉跨,隐隐记得上次,西塞罗在巴尔福的府邸里当女仆的第一天,就打碎了几个盘子,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更何况,西塞罗现在什么都干不了,等到她健步如飞时,少说也需要一个月了。
“害,算了,来日方长,慢慢培养就行了。”兰卡斯特一边洗碟子一边自言自语说道。
曾几何时,也许兰卡斯特自己也没意识到,他似乎已经默认一直将西塞罗留在自己的身边了,会在帝都定居下来。
拆开包装衣裙的盒子,兰卡斯特将这些衣裙竖直拿起,傍晚西塞罗的侧颜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开始期待着西塞罗穿上后所呈现的姿态。
时间尚早,还没到睡觉的点,于是来到了后院,打算挥一挥剑,自从从奥德里西亚的王都回到科隆老家后,兰卡斯特再也没有进行过战斗方面的训练了,身上也没带魔法书,都留在了宿舍,研究不了魔法。
现在学院那边,早就开学了,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样了,也许奥苏伯尔会找来学院也说不错,恐怕自己的名声,已经臭了,杀害贵族之子的罪名可不小。
一开始带着西塞罗离开奥德里西亚时,还是有些遗憾的,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假如自己能够顺利毕业,在王宫谋个一官半职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全都化作泡沫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己在祖国呆不下去,去到敌国却也成为了一个贵族,也许会有人指责说他背叛了祖国,但他并不在乎这些。
“因为这就是为自己而活啊,所谓亡国什么的,不过就是换了个统治者,农民们该种田的种田,商人们该榨取的榨取,关我什么事,反正都是人类在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