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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12 缇可缇可滴滴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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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们所见,这个孩子似乎太过于悲伤了。即使是我的琴声也很难治愈这家伙呢。”

钢琴师的声音磁性而又低沉。他轻轻地抚摸着钢琴的按钮,喃喃地说到。

感受不到他的敌意。。。不是敌人吗?

“先生。。。我叫莉莉。”我率先抛出了橄榄枝。

“路德维格。”钢琴师扶了扶帽檐向我们点头。

“我叫路西法,这位是阿凉,这个是缇可缇可。”路西法向路德维格简单说明了我们一行人的目的地。

“这样么,那么祝你们顺利。”路德维格点了点头,便又将注意力放回了钢琴上。轻抚琴键,悠扬而又伤感的音符便应声继续飘荡在房间中。

“额。。。路德维格先生?您似乎也是大恶魔。。。?”我上前问道,这时我才注意到路德维格的几乎没有任何恶魔所应有的特征,从外观上来看,几乎就是一个穿着朴素而又整洁的中年男子。剪口袖之下的指尖布满了老茧,应该是一名十分老练的钢琴家。

即使是手上斑驳的老茧,也不减一丝路德维格弹奏的灵动,仿佛音符理应如此,随着路德维格的手指悦动。

“是。所属阿斯蒙德斯。”路德维格点了点头。但是看得出来他不太想说话。

“额。。。这位先生。。您应该不是高塔的工作人员吧?我倒是希望您可以与我们一起同行,我们的计划是离开这里。如果我们可以互帮互助的话说不定也能多一份力量和可能性。”路西法说到。

确实,眼前这名男子即使没有任何恶魔的征兆,但是他光是坐在那里,也散发着和塞壬女妖类似的属于大恶魔所独有的那一份威压。如果他不是敌人,也许可以有合作的可能性。

“我说啊,你们就没有听到婴儿的悲鸣吗?”路德维希指了指天花板上倒悬的婴儿房。

婴儿房的布置非常整洁干净,但是伴随着幽蓝色的光线充斥着房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闷和压抑感。不过最诡异的还是,虽然到处都看不见婴儿的声音,但是似乎这些玩具无风自动,而我们所处的房间中也回荡着婴儿的哭声。

“这是。。。幻觉吗?”我将手探向半空中,确认了这里没有任何元素流动,我自身也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但是婴儿的哭声确实存在。这个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仿佛这个无形的婴儿就在我们身边。

“准确的说,是。”路德维格点了点头。“不过也不完全是。。。你们应该知道,失乐园,除了关押我们恶魔以外的另一个用途,就是封锁秘密,对吧?”

“有关七罪主的秘密吗?这么说来我也算是当事人了吧?”路西法挠了挠后脑勺,“不过理论上来讲,我当时也是不明不白的来到这里的,应该说多亏了好心人搭救吧,我倒是更像来这里避难的。。。哈哈哈。”

“不。除了七罪主的秘密。这座房间的秘密。”路德维格指了指上方倒悬的婴儿房。“这座失乐园本身的秘密。老实说,我们恶魔只是顺带的。”

“失乐园。。。本身的。。秘密?”

“喂,这么说的好像我们七罪主很掉价啊。”路西法不愉快地撇了撇嘴,“好歹我们七罪主也是被召唤过来当你们恶魔的救世英雄的啊。”

“单论事实,路西法大人,您现在的行头看上去确实挺掉价的。”路德维格点了点头慢慢说道。

“怎么你们都这样!!”

“不过路德维格先生,您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吗?”我问道,“额,如果您不想离开的话。。。方便给我们指一条路吗?我们是迷路才来到这里的,很抱歉打扰到您。”

“这座房间是那个孩子的记忆。如果我能够治愈那孩子的话。。。也许我可以跟随你们一起离开。”

“真的吗?!”

“但是你们看。那孩子哭的很伤心。”

倒悬的婴儿房,玩具叮叮当当欢快地响着,玩具在散落在地上,拿着铜锣的猴子愉快地敲打着节奏,木偶士兵整齐地巡逻着,倒悬的小小王国中,一切都井然有序,但是这样的一切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取悦那无形无物的小小神灵。

唯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通傀儡在这个房间中显得有些突兀,或者说格格不入。

等等?!缇可缇可它什么时候上去的?!

“喂!缇可缇可!快下来!!”阿凉率先反应过来,可是似乎我们五人都无法上到天花板上倒悬的婴儿房,我甚至不知道缇可缇可是什么时候上去的。

“呱唧,呱唧,滴答,滴答”

缇可缇可拿起了地上的玩偶和五彩斑斓的玩具,随着发条有规律地旋转,向着婴儿房的某一个方向慢慢走去。

这一切被路德维格看在了眼里。他阴郁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明光。

“呱唧,呱——”缇可缇可望着房间的一角似乎出了神,缓缓地向着那边移动,然后‘咣’的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

“滴答,滴答。呱唧。”缇可缇可向着房间空白的脚落,喃喃地念叨着谁人也听不懂的词语,伴随着发条缓缓地转动,似乎正幻想着自己的面前有一个只有它自己才看得到的伙伴。

这种感觉好熟悉。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心脏停跳了半拍。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一阵失落感。

是的,我以前,也像缇可缇可这样过。有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灵魂伴侣。但是她真的存在吗?似乎当我质疑这一点的时候,这个存在本身,也就变得虚无缥缈了。

不。心中有一种念想,催促着我,去找回那个伴侣。这是一份必须要填补的空虚。因为那正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是这样的吗。。。。我不知道。

但是缇可缇可似乎玩的很开心。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无魂的傀儡可以玩的这么开心。

“这个小家伙真有意思啊。”路德维格仰望着倒悬的景象。“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随着缇可缇可喧哗的叫声,房间幽蓝色的灯光似乎开始暗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温暖的,白色的阳光,逐渐覆盖住了我们的视野。突如其来的强光不由得让我下意识地遮住了眼睛。

代到我再一次看清周遭的时候,我们正处在婴儿房中。

啊,当然这次是正常布置的婴儿房了。房间中光线十分昏暗,身后的窗帘被拉上来,但是有丝丝阳光透过窗帘撒了进来,照亮了空中逃逸的灰尘,形成一阵淡淡的薄幕。

钢琴消失了,婴儿的哭声也消失了,没有了蓝色的光芒,也没有了倒悬的诡异布置,缇可缇可依然拿着手中的玩具,望着墙角发呆。

“真是神奇。”路德维格感叹道。“这个小家伙,不得了呢。”

“它叫缇可缇可!是阿凉在监狱里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阿凉自豪地叉起了腰。

“那孩子的伤痛被抚平了啊。。。所以记忆也随之被遗忘。。。”路德维格继续自言自语道。“如果治愈意味着遗忘。。。那么这对于那孩子来说,或许是一个逐渐步入死亡的过程。。。不过有的时候。。。死亡不就意味着酣眠,或者说解脱吗。。。这样也好。”

“事情似乎解决了?路德维格先生?”掉价的路西法问道。

“嗯,你们需要帮手吗?就当是为了缇可缇可吧。我们走。”

“很高兴您愿意加入我们。”路西法与路德维格握了握手。

“客气了,彼此彼此。。。对了,路西法,你喜欢月光吗?”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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