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得到,我是在几周前失忆了的。当时遇到的第一个人是螭吻,我向她提起了这件事情,但是她却完全不知道。后来由于她身负许多王下九剑的任务,我和她没有太多说话的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里,便是日常到不能够再日常的校园生活。可是冥冥之中,我感觉这样的生活,被蒙上了一层我说不出的阴霾。
是因为这个我身边的空白吗?
我不知道。
但是我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个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彻底的改变了我人生的一个人。
她。。。是人类吗?
对哦!也许有可能是幽灵,恶魔什么的。如果是和这方面的东西有关的话,如果找不到螭吻,还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我突然想起来,我已经加入曼登会长的血鸢会这么久了,但是还从来没有接到过正式的委托,也许放学后去问问他好了。
“莉莉,你最近还是放不下那个不存在的人吗?”放学路上,隔壁寝室的同学克拉肯小跑过来关心我。“我真的还是建议你。。。去看下医生。。。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啊。”她擒着泪水央求我说到。
克拉肯和我关系很好,似乎从开学到现在,就是我的小跟班。虽然我也没有让她帮我干什么事情,但是她就是心甘情愿的跟着我,所以我们关系一直还不错。
“没事的,我没事。”我搓了搓她的小脑袋,克拉肯不会明白的,记忆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白是什么样的感觉,非常明显,我一定是忘记了什么东西,更有甚者,我最近开始怀疑,是周围的人和我一样,忘记了什么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觉得,最近的生活中,‘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无声无形地压迫着我们,仿佛是不属于我们这个次元的某种东西,正逐渐地侵蚀着我们的世界。
我不清楚,但是我能够感受得到,似乎周围的人,总是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有一种微妙的“错位感”。似乎这些人都是平时我认识的那些人,但是由于某一个的缺失,他们的位置发生了微妙的偏差。被临时错位,用于填补这样的空缺。
尤其是我身边的这个粉色头发小女孩,这样的异样感十分强烈。
“克拉肯,你在来这个学校之前是住在哪里的呀?”
“欸?为什么问这个啊?”
“你不愿意说吗?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唔。。。我故乡是奥茨维涅公国的一个渔村啦,只不过后来嘛,因为战乱,我们一家逃过来了。现在是歌利亚哥哥一直在照顾我。”她挠了挠后脑勺努力回忆道。
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我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要不然她一定会哇的一声哭出来的。
牵着克拉肯的小手一路慢走最终来到了这个粉刷的有些浮夸的红色建筑。推开门,还是熟悉的厨房香味,几个猎人在柜台出大声争执着有关璟岚国小吃豆腐脑的甜咸问题。我将这个粉色小女孩留在了一楼,度自一人上楼去找曼登。
推开档案室的厚重木门,楼下的喧嚣一下自烟消云散。
周围的布置感觉一点没变,这里的时间就像被封印了一般。虽然我没来过几次,但是这里的一切我都记得很清楚。
曼登依旧在最里面的办公室。他正对着厚厚的一打文档皱着眉头。提姆在旁静静地坐着,就像一个真的布娃娃一般。
听闻声响,他将文档搁置一旁,抬起疲惫的面容向我挤出一个微笑。
“欸?肖恩和海琳娜不在么?”我问道。
“啊,不知道呢。如果你是来问最近血鸢会的委托的话。。。恐怕你又得空手而归了。最近教会发来委托,所有王下九剑的成员都要原地待命,听候调遣,恐怕血鸢会的社团活动也得现在是搁置一下了。”
“这样么。。。对了,曼登,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哦?能力范围内的我尽量解答。”
“有没有恶魔,或者说其他的什么生物,能够做到修改人们的记忆?让一个原本存在的人,变得不存在?”我伏在案上问道。
“修改。。。修改记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离谱的东西啊。”曼登苦笑道挠了挠头,“这已经是接近神明的权限了吧。要是真要有的话,那恐怕也只能是七罪主的能力了。”
“七罪主。。。那,现在有记载的七罪主中有这样的能力么?”
“没有。绝对没有。但是既然你也有这样的感觉了。。。恐怕主教的猜测是正确的。”曼登,又将目光集中在了文档上。
“呵呵。。。能够如此大范围地封锁人们的记忆。。。如果这就是最后一名罪主的能力的话,这恐怕会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恶战啊。。。”曼登喃喃道。
“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最近几天教会加急往王都的市中心派遣了许多的处刑天使,但是一夜之间,这些处刑天使连同控制它们的座天使。。。一夜之间,全部蒸发了。”
“一。。。一夜之间?”
“不。。。恐怕更快,这对于那个罪主来说,也许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座天使是更高纬度的存在,祂不需要依附于现实便可以直接现世。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存在,据当时牧师传回来的报告,神冢现场几乎没有发现任何大都的痕迹。。。座天使变凭空消失了。也就是说。。。座天使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么。。。”
“没事的,这些事情和你都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听你这么一说,突然联想到了这里。”
“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忘记了些什么。”我捂着脑袋。即使是仔仔细细将自己记忆中的每一个东西都拿出来仔细地检查,还是没有找到空白的源头。“难道说真的有恶魔会修改他人的记忆么。”
“很难说啊。如果这是真的,那相比祂比以往任何一名罪主都要棘手。。。而且这次的狩猎场极有可能发生在中央城区。。。啧,真是麻烦。莉莉,你也看见了,像这样的情况下我肯定是没法抽空来整理你们的委托了。现在猎人工会总部也基本上停止派发委托了。几乎全城和教会有合作的猎人都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
“那岂不是。。。”
“没关系,我不会让这只恶魔伤到校园里的你们的。你,肖恩,海琳娜都是。虽然我承认你们很有实力,但是这次的情况相当特殊。啊,你还有个小跟班叫克拉肯是吧?你可得保护好她啊。”
“我。。。我会的。那你呢?”
“当然是尽一个猎人的职责了。”曼登将自己王下九剑的徽章搁置在案桌上,银色的光耀在昏暗的灯光下也熠熠生辉。“狩猎开始时,提姆会全程呆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晚点的时候我也会联络学生会的成员,通知全校进行避难。”
听到曼登说出这样的消息,我大致上感受到了这几天那种无声无形的压迫感大概来自哪里了。但是这个七罪主为什么只是躲在一旁,放任猎人们进行准备,而不是先下手为强呢?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这次的恶魔为什么没有立即展开攻击,对吧?”曼登突然问道。
“欸?”
“我们可是王下九剑,这就是理由。”曼登将闪耀着银光的弯刀从墙上取下。这把弯刀不似其他猎人的诡兵器,朴素,直白,只为了斩断某物而被设计出来。“教会提前了我们一个月进行准备。相比这个七罪主也不会闲着。”
说话间,提姆突然像是通了电一样,从桌子上站了起来。它的眼睛冒着红光,机械式地说到。“曼登,有联络。来自劳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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