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难得明媚。
但魅魔姬玛,并未有多开心。一不说她讨厌阳光,也不说从大海吹来的海腥味。单单是面前的乔治,就足以让她心情糟糕,更别说他手里拿着一张写满字的计划书。
“首先,我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们要注意,扮演好巴托骑士与他侍从....”
“其次,在保证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在讨伐哥布林行动中,得表现出彩,以得到参加宴会的邀请...”
“还有...”
“我补充一点..”
姬玛坐在床上两条小腿不耐地荡来荡去,偶尔互相摩挲,她一条腿黑丝,另一条白丝,鼻子一嗅,吸入淡淡的桃花香味。心里暗哼一声,对着萝莉有反应的屑,继续品尝空气中桃花香味。
“完了。”乔治忽然说。
“什么完了?”姬玛回过神来,停止对乔治的批判。
“任务简报读完了,你在听吗?”
“没有。”
姬玛老实回答。
“那再读一次。”乔治低头,看向手中的计划书。
“等等,大人请别再折磨我的耳膜。”姬玛说,“我懂我懂,在舔狗大赛里脱颖而出,放心人家的小脑子很聪明。”
“不行,你看起来根本不放在心上,我们得继续——”
“蹬蹬蹬。”
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乔治的话,令姬玛为自己的耳膜感到庆幸。
“大人,城卫队的人来调查,希望您能配合。”
“来抢钱呢。”姬玛低声嘀咕着。
乔治递给她一小木盒,里面有一对精致的美瞳。姬玛小心贴在自己眼睛上,眨眨眼睛。感觉很不好,就像有砂子在摩擦自己的眼睛,她看向镜子,发现自己从金眼萝莉,晋升成蓝眼萝莉。
“待会我和我大人就出门。”姬玛说道。
乔治戴上桶盔,他早已全副武装,嘴里念叨着:
“姬玛,如果暴露了,记得躲在我身后,杀出去,跑到后院,我们一起坐马,直接先逃出沙林城。”
“知~道~啦。”
姬玛说着,戴上一帽子。现在只希望侍从从没留意过自己眼睛的颜色。
两人出门,在侍从的指引下,到一楼见到了一位城卫队士兵。
他有着很深的法令纹,一股老兵油子的味道,正对一商人大声吆喝,粗厚的眉毛皱起,似乎眼前胖商人正是抢劫银行的罪魁祸首。
“你认不认识一个有金眼睛的可爱女孩。”
“不,不认识。”
“看你一脸汗,是心虚了吧。”
“没,没有,是天气比较热。”
“抢劫银行的还是个大腹便便的家伙。”
老兵油子的目光落在商人的大肚子上扫了扫。
商人连忙一个眼神,他旁边的男仆,立即向前,递给老兵油子一包鼓鼓钱袋。没有委婉,也没有掩饰,像是在市场买东西般光明正大。
胖商人说:“大人们为沙林城的安全辛苦了,这是给您的一些小心意。”
他点点头,“嗯,我看你不像是能一拳打晕驴的样子。”
这时侍从带着乔治与姬玛两人走来。侍从说:“大人,这是我们旅馆唯一带有小女仆的客人。”
老兵油子扭过头,目光扫过姬玛的脸时,立即停下,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凝视着姬玛。
姬玛感觉他的目光,像是一坨史莱姆一样糊在自己脸上,黏糊糊又冷,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流下,滑过她平胸,最后用触角裹着她套着丝袜的小腿。
她恶心又有点紧张,难道现在就要滚出沙林城?
史莱姆般的目光停留了太久,直到乔治厚实的后背挡在姬玛面前,隔断目光。
老兵油子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他吹了声口哨,对乔治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黑白配,好货色,哪买的?”
“我侍从。”
“真幸运,连钱都不用花,看起来还是个雏。”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火药味。
姬玛没察觉到,她只顾着松口气。原来是被自己的魅惑气质吸引住而已。
老兵油子向侧走一步,目光越过乔治,继续落在姬玛身上,说:
“可爱又迷人,和银行说得一样呀。”
“银行?”
姬玛无辜地眨眨眼。
“弗伦兄弟银行被偷了,他们说小偷是个可爱女孩,还有一个胖肚子的黑人。”老兵油子说,“和你们很像,摘下头盔,给我看看。”
乔治摘下头盔,一脸冰冷地盯着他。
“不是黑的。”老兵油子有些可惜,说:“但这个女孩,必须得好好调查一下。”
“我们行程紧。”姬玛立即搬出乔治的假名头,“我的大人是来自巴托的旅行骑士,为了——”
“小孩,我不是和你说话,是和你主人说话。”
乔治说:“她代我说话。”
“一个小孩,一个哑巴?”
“我的大人因杀戮过多,一日只能说140字。”姬玛说,“刚才他已经用了十一个字。在没确凿证据前,请不要耽误大人的行程。”
“哦?”
老兵油子目光收缩,落在乔治的全身板甲上,像是第一次看清他穿了什么。但任然挡在两人面前。
姬玛走上前,识相地掏出一袋准备好的钱币,递给他,“我相信,沙林城忠实的守卫需要一些额外的补偿。”
老兵油子手伸向钱袋,却是摸着姬玛的小手,粗糙的手掌抓捏着姬玛。
姬玛吓得用力一抽手,向后退了一步,老兵油子抓住钱袋,笑了,眼角皱起深深的法令纹,点头说:“不错,不错,真不错呢。”
恶心的杂鱼!
姬玛开启欲望双目,打算教训下对方。但一会她就冷静下来,现在立刻“强撩”,会让对方察觉到不对,得找个好时机,不能暴露自己。
于是姬玛装作害怕,躲到乔治身后。
老兵油子满足地把钱揣进兜里,正欲转身让开路时。
忽然,乔治的漏斗铁手套砸在他脸上,把他砸了个踉跄。
姬玛睁大眼睛,看向突然发难的乔治。在她心目中,乔治一直是个冷静、审慎把任务放在第一的人,是绝不会做出如此情绪化的行为。
老兵油子猛地把腰间的刀拔出,喊道:“要造反?!”
乔治拎起地上的漏斗铁护手,又一甩,打在他手背上,刀落地。乔治逼近他,老兵油子掏出匕首慌忙刺向乔治,却只是在他铠甲上发出刺耳的叮叮声。
老兵油子只觉一个堡垒向自己压来,不知不觉后背撞在墙上。乔治伸出手,按住他胸膛,微陷进去。肋骨一同发出折手指般的声音,处于被折断的边缘。
乔治说:“是决斗。”
老兵油子难以呼吸,又惊又怕,只觉对方手上一用力就能压碎自己的胸腔。
“我..我不打,不打。”
乔治一只手抓住他衣领,将他直接拎起来。
老兵油子尖叫出声:“救命,我..还钱!还钱。”
说着,就胡乱把怀中的钱袋掏出来,丢在地上。
“向她道歉。”
“对不起!女士,对不起!”
乔治这才松手。
老兵油子大口喘气,发热的脑子一下冷静下来,只觉自己真是蠢,居然招惹一位巴托旅行骑士。他钱也不拿,捡起刀,再对姬玛说声对不起,就溜了。
乔治对姬玛笑了笑,把地上商人的钱袋捡起来,丢给商人,然后拿出一金币,给侍从说:“补偿。”
这时侍从苦着脸,接过金币,说道:“客人,您太冲动,或许您不怕,但苦了小店。”
“对呀,年轻人处事要圆滑些,别光想着要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商人边说着,边把钱袋交给男仆,“这可是过来人的经验。”
“那还真抱歉,有本事向勒索你们的人抱怨去,没本事就乖乖夹好尾巴,管好自己的嘴。”姬玛冷冷说:“提醒下,上次我的大人生了气,杀进宫殿里,一剑捅死了小国国王。”
商人缩了缩脑袋,闭上了嘴巴。侍从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目送着两人离开旅馆。
一走出旅馆,姬玛立即对乔治说道:“乔治,刚才你好冲动,吓到我了。万一那家伙回去搬救兵,怎么办?”
“没办法。”
“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后手。”
要报仇,也应该是我悄**的报仇。死处男今天怎么了?
“姬玛,对不起。”乔治说,“但是当我看到他摸你的手,还在笑,我回过神时,铁手套已经砸在他脸上。”
“你为我,一只天生勾引人的魅魔,挺身而出?”姬玛奇怪地望着乔治。
“不是你的错。”乔治说,“还有下次,可能我还是忍不住。”
“好吧,下次我会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姬玛撇过脸,觉得心有些暖。抱紧了剑,望着河道划过的小舟,良久之后,忽然小声说:“谢谢。”
声音小到,一下就被街道上的嘈杂所淹没。
“嗯?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姬玛转过头,脸上露出微笑,“那天的小姐姐好漂亮,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见到她。”还有她的舔狗们。
舔狗们要是打成一团,齐齐来咬死处男,场面一定很壮观。
姬玛心情有些激动,小指忍不住抽了抽。
决心要为舔狗比赛添把火,给乔治制造些困难,才能一出昨日的心头恶气。
至于刚才的谢意,早就被她丢到爪哇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