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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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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几人在石屋内挤了一晚,这一晚休息得很好,除了某位老年人。

尤利总感觉这位精灵老爷爷不太喜欢他们但迫于他们是埃勒菲带过来的才会妥协,今天早上起来他就看见精灵老爷爷一脸神经衰弱的看着自己,脸上褶子都多了好几道。

“今天还不出发吗?”

“不,还没到时候。”

即使是从密道走依旧会有被发现的可能,最保险的便是在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

那么什么时候守卫最为松懈——两日后月圆之夜,月华祭。

“真的不用做什么准备吗?”

“准备什么?如何让准备?是现在直接杀进去还是后天偷偷潜入?这件事情本就是个赌局,我能告诉你们的都说完了。”

尤利不知道如何反驳由兹达尔,因为他对前路一无所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他其他人都没什么紧张感。

“傻徒弟别愁了,师傅会罩着你的。”

野现从尤利背后拍了拍他肩膀,这语气尤利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一定是喝多了。

原来月华森林中也有山丘,没有树木遮挡的山丘能清晰看到天空云朵的轮廓,之前那种阴沉沉的感觉在几人来到这座山丘后瞬间消散。

由兹达尔说的休息居然是带几人来到这处隐秘地点野餐露营。

之前在森林中前行,他们路上很少聊天谈笑,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也是一样。森林自带中无法忽视的危险气息包围着他们。一行人餐风露宿,吃着干硬的面包,就连水也是很节省的喝着。这天早晨,几人被由兹达尔领着来到这里,他们越过了一道相当清澈的溪流,溪流上散布着大小各异的鹅卵石,流动的溪水打出无数飞溅的水沫。另一端的河岸又陡又滑,继续往上前又是走了大几百多步数,视野突然变得开阔起来。眼前是绵延无际的森林,幽暗诡秘,阳光从云间稀疏洒落,在陡坡之上则是一片平坦的覆盖着草皮的山头。

是太阳!是阳光!他们进这座森林就没见过这么明亮的时候!

“你们昨天吃的鱼就是从那条溪里抓的,那些信徒不吃动物,只有我这样的才会偷偷开荤。想必你们很好奇为什么进了森林却没见过什么猛兽,这座森林几乎到处都是祭所那些家伙布下的法阵,那些野兽已经被杀怕了,抓那些天天躲着我们的家伙可费了不少力气。”由兹达尔眯着眼睛,用不屑的口吻说道。其实他不太喜欢阳光刺眼的感觉。

“我们在这里不会被发现吗?”尤利问:“还有为什么不带我我们先去看看秘密通道么?”

“小子,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带你们来这里自然是有信心不会让他们发现你,”由兹达尔放下背囊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必须要想办法绕过去、穿过去或是钻下去,这样才能够到达祭所中心祭坛。他们封闭了传送法阵,封锁了出入道路,但有一个地方他们没留意到,你们看看山后面是什么。”

山丘的另一侧是一道刀削似的断崖,几十米高的断崖下乱石纷杂没有任何树木,这块土地可以用荒凉来形容,只有灰褐色的衰败之气,乱石间长着苔藓,在这之中极其不显眼的位置有着微薄水气。

这个水潭倒是比上次尤利在荒漠里见到的水潭要大一些。

在这一片沉寂的荒地中依旧没有任何人烟,森林中的水源地分布杂乱,这片水源地附近倒是没见有精灵来过的痕迹。

“那里只能从这边下去,其他地方是绕不到那里的因为那附近都是沼泽。”由兹达尔为埃勒菲添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道,“通过那个水潭能到达沼泽下的暗流,从暗流中游过去就能到达祭坛的一处地方,那是最靠近圆盘的地方之一,你会见到你想见的精灵的,但那条暗流很是汹涌,我自己一个人通过完全没问题,但要领着你们几个,还有你个不会游泳的要照顾,只能等月圆时刻暗流平静。”

“通过暗流最快要多久?”

“四分钟。”

四分钟...说快很快,但对于一个完全不会游泳的人来说,时间很长。

崖壁十分的陡峭,尤利低头细细一看,这才发现,石块间有着小的水流。那些稀薄的水汽来源并不是那个水潭,而是这整座沼泽。看似平静无波,若是贸然闯了进去,怕是再也无法离开。尤利也懂了由兹达尔的意思,毕竟在地下暗流中迷失掉队什么的可没有生还可能。

“再来一杯!这酒的味道太好了!”

今天野现的心情格外好,他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有人陪他喝酒了,毕竟来这个世界他一直在带孩子。(处·魔法师·男老父亲的愉悦时光)

“那是自然,我都是挑选的最好的果子。”由兹达尔的语气里满是骄傲,他 竟然没有像之前那样冷冰冰让野现自己倒,居然真的为他斟酒。

野现咬着杯子边猛灌一口后发出“哈”的一声感叹,像极了面包磨坊下工瞒着老婆去酒馆喝酒时候的愉悦模样,搞得尤利都有些好奇由兹达尔特制的酒究竟有多好喝。

午餐是肉干,野果和干面包,吃的和平时野外露宿差不多,除了由兹达尔特制的野果酒。清冽利口果香满满入口略酸回味甘甜醇香的淡紫色酒液让人无法拒绝,野现埃勒菲和由兹达尔三个人一下午喝掉了十几瓶酒,神奇的是往日一杯倒的野现今天却是喝了将尽两瓶。(原来由兹达尔背着的那一大包东西——全是酒)

此时天空已经微微泛黄,云朵间隐隐显露那橙黄的落日,这种欢乐时光总是那般短暂,野现趁着酒劲露了一手,之前尤利他们可从未见这个娃娃脸大叔下厨,每次在野外吃饭他都是坐在那里等现成的。

“毕竟晚饭还是要丰盛些的嘛!”野现这样说着从尤利手里夺走正要被处理的肉块,他拔出背后有着【切割】概念的长刀,刀光在草地上倒映,收刀入鞘时候两只兽腿已经骨肉分离,连精肉和脂肪都被细心分开放在阔树叶上。

野现两只手指拈动树枝在肉块堆里迅速戳动着肉块堆,转瞬间那那堆肉块就少了一小半。他一手各拿着一大串肉块来到火堆前。由兹达尔肉提供的野兽肉肉质极佳切开成块的肉颜色鲜红纹理明显,野现特意又串了点乳白的脂肪上去。鹅卵石围成的简易地炉中刚刚还熊熊燃烧的火焰,火焰在这渐渐变暗的天色里逐渐变得金黄。

“哈!!!!”

野现冲着炭火吼了一声,居然把刚刚还燃烧正旺盛的火焰给熄灭了!??

暗红色的木炭迸溅着火星,这种木炭温度不是最高的,但胜在火势稳定,最适合开始的阶段。深色的肉、白色的脂肪,梅花间竹般的错落排列着。肉串在炭火上滚动,野现虚空一抓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尖头匕首在雪白脂肪融化前的瞬间,在铁签上的那些精肉上轻戳几个窟窿出来。融化的脂肪向四面精肉渗透而去。

同时烤几十根肉串可不是什么简单事情,但野现却如轻云流水般好不慌乱,尤利甚至从他的动作中看见了战意。肉串翻动间,那些液态脂肪立即流到所需要的精肉处。野现手下里五指如飞,看的人只觉眼花缭乱,一边喝的半醉的由兹达尔更是看呆了。(由兹达尔:高...高人!)

翻动期间,野现腾出一只手来又是虚空一抓,一罐样式奇怪的瓶子凭空而现,瓶中颗粒洒落经过火焰炙烤后散发出一种惊异香味,在场闻见齐味道者无一不自行分泌出唾液,连一直看着森林发呆的狄安娜在闻见这个味道后都不禁侧目。

“好了!来尝尝我特制神之香料的味道吧!不过主要还是我的手艺好!”

野现把手中瓶子随意一扔,那瓶子离他手后便消失不见。他自己先是拿起一串自行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感叹自己手艺又进步了,那些似乎在发光的肉床静静躺在炭火上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真是让人害怕它们多被烤一秒会不会肉质变老变硬不如它刚刚那般完美。

这也是为什么一般的人在烤肉串时,总是脂香四溢,老远就能闻到。而眼前这位烤的肉,香味更是浓烈倒让人怀疑这是食物还是幻术?味道很淡,然而这肉块入口却不是如人所想香气满溢具有攻击性,那外韧脆内软嫩的肉块咀嚼时产生的香气却给人一种淡雅幽怨的意味。一块肉咽下肚里,整个人感受着温暖和饱足,还有一丢丢我居然能吃这么好吃的食物的愧疚感。

不仅仅是这香气绝妙的口感也彰显着制作者的记忆,一口下去肉汁四溢。这诱惑力却远远超过了那些浓香四溢的普通烤肉,让人忍不住一块接着一块。除了由兹达尔外的几人吃着手里的看着炭火边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喉咙上下滚动,大口大口的咽着肉块。

由兹达尔发呆的时候,突然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两串正冒着香气的肉串,他下意识的接过之后,也没多想第一时间就塞到了嘴里。

这种味道,这种感觉...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返璞归真、暗香内藏的烤肉绝技了吧!

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发完酒疯的野现躺在帐篷前呼呼大睡,其他人在篝火前继续烤肉,不过因为有了前者铺垫,本来一般美味的烤肉吃到嘴里却是多了些落差感。篝火四处火星飞舞,由于月亮还没升起,光线变得相当昏暗,这座山丘成了整座森林灯塔一般的存在。

今夜没有多余的思考只有一晚好梦。

第二天的早晨如同众人梦想中一般的美丽清新,蓝色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映照在沼泽倒映着无数水光。尤利站在山丘上看着远处那颗月华森林最古老最具大的树木,心中已经准备好面对更大的冒险,也知道自己必须要进入沼泽之下,前往森林中心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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