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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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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在正城门最边上,南云城占地颇大,在城中驱车也不能过快,马车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下车时候石头依旧没从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中脱离出来。

虽然粮荒来的如此猛烈,南云城主对石头的接待仍是极好,或者说,簇拥着南云城主背后的那些人尤为的殷勤。这次来石头自然是没有带着身份来,除了城主和极少的几个人知道,对外宣称自己是朝廷来的使节,前来督促赈灾。然而这些成了人精的商人自然是不会信石头只是个小小的使节,纵使是朝廷的使节,怎会让这位一直不肯和他们妥协的小城主如此恭敬,又怎会让那位镇北候家的小公子百里外护送呢?这位“使节”定是一位贵人了。

看着这桌上不亚于王都御厨手艺的菜品,那一旁于乐师弹奏中起舞的美人,完全不像是正抵抗天灾的样子。石头又想起了灾民们的救济粮,那不见几粒米,如同清水一样的稀粥,还有那个留在马车帘子上的血手印。一股让石头窒息的罪恶感从心口了涌上来。一旁侍从见自家主子有些不对劲,附耳过去。

“殿下,殿下,可是刚才被那刁民冲撞到了身子?要不您先回去歇着,别...”

“无事。”

侍从见自家主子脸色更不对劲,但也不像是身上不舒服,更像是,有些生气?不敢再继续问下去。其实此时的石头很想问坐在对面一脸谄媚的人,为什么你们可以摆得起如此奢靡的宴会,却不能在灾民的粥桶里多加半斗米?为什么城中的一边流离失所一边却光鲜亮丽?石头的心中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但他却开不了口,那话就噎在他喉咙口憋得他胸口发闷。

这时,坐在一边神色不悲不喜的南云城主突然发话了。

“大人似乎不太舒服?在下府中住着几位郎中,虽比不上王都良医...”

“多谢城主好意,我没事,只是连着赶了几天路,有些乏了。”

被石头打断说话,那南云城主也不恼,反而执着就盅走到石头面前道。

“是展某思虑不周,大人舟车劳顿理应好好休息才是,展某敬大人一杯,大人若是乏了,喝下这杯请去休息吧。”

一旁侍从见南云城主这个态度,刚想说话,却被石头一个眼神给止住了,若是往常,侍从早就要说“有你这样对殿下说话的么?”

石头拿起酒盅,一口饮尽。

“多谢各位好意,在下赶了几天路,每日还要巡查赈灾情况,就不奉陪了。”

石头对着那几位鞠了一礼,便带着侍从离开了,也有不死心的跟上来同石头搭话却都被一一回绝,等到了南云城主给他安排的住处,进了屋子,关了门,石头才舒展开手心,手中纸张微微冒着热气,边缘已经被打湿,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

子时三刻,乌鹊坞。

刚刚南云城主为石头斟酒时,宽大的袖子遮住了酒桌,等袖子离开酒桌后,一个水写的字迹留了下来,那是一个“救”字,自己的酒盅下也多了一个小小的纸条。

“德姜。”

“殿下有什么吩咐。”

“去打听一下'乌鹊坞'是南云的什么地方,在哪里。”

“是。”

(子时)

已经快到字条上的时间了,石头此时正在字条上所说的地方——乌鹊坞。本应在子时也会忙碌的南云城最大的码头如今因为干旱走不了大船变得寂静。石头知道这样贸然行动可能有危险,但心里总觉得南云城主不会害他,虽然是第一次见他,但总是对他提不起提防的心思。

“想不到太子殿下是如此守时之人,竟提早这么多就来了,展某惶恐。”背后传来的声音把石头吓一跳,那个比石头还矮了一头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真是白天塞给他字条的南云城主——展迴。

“你让我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没做任何铺垫,石头直接发问。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殿下,就当是来这边放风,别的事情还是不要管的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会不知道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吗?还有,你在桌上写的那个字是什么意思,这城中街两边是什么意思?为何办得起如此奢靡的酒宴却不能让灾民的碗里多点粮食?为什么...”

石头以为这人是要自己给他开方便之道,枉得自己半夜过来,还以为是这展迴知道什么内情求助与他,原来这人也不是什么好种,白天的积怨一下子从石头的心中爆发,“太子殿下”的形象之类的,自然也是抛诸脑后,然而那展迴见石头这样子,反而哈哈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太子殿下,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和传闻里的有些不一样,倒是和莫将军说的相似,之前我还以为他是唬我呢。不过太子殿下,这南云城的事情,您最好还是高高挂起不要过问,也是在救,救您!哈哈哈!殿下,若您真想问点什么,莫将军兴许知道的比我还多呢,就是他应该一点也不会告诉您!”

说着展迴一步一步退去,似是要离开,石头见他人要走,连忙追上去,可那人动作虽慢,却很快消失在了码头里,毕竟石头从没来过这里,想要找到一个藏起来的人自然是不可能。

“等等!等等!你还没回答我!”

“太子殿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世态炎凉人心如铁,展某劝您还是好好当你的贵人,可别惹火烧身...”

展迴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码头回荡,石头突然有些迷茫,想到今日所见景象自己究竟可以做到什么?殊不知这是他在这幻境中迷失的开始。

(时间回到四个时辰前)

侍从德姜正准备找个当地人问问“乌鹊坞”是南云城的什么地方,却在出门时见着了一个人,这人他也认识。

“莫小将军可是来见殿下的,殿下此时真在休息,您若是要见还请明天再来吧。”

莫昭夏也不知站在院外多久,见德姜还是往常那个说话的态度他也不恼,转过身来回话。

“德姜总管,我不是来见殿下的,只是恰巧路过,倒是总管你行色匆匆是要去做什么?可有什么是在下能帮到的。”

莫昭夏这话一回倒是让德姜不自在了,虽说莫昭夏在他眼里的印象一直是“缠着太子殿下不放”的无礼小辈,但实际上,莫昭夏的态度还是格外有礼的。

见这位小将军对自己这个侍从单对面都恭敬有礼,也不好再摆什么脸色,德姜清了清嗓子,回道。

“莫小将军有心了,德姜不过是帮殿下问一个地方,这正要去找这府上熟悉南云城的人。”

德姜话音刚落,莫昭夏向着他走近了两步,脸上神色闪过一丝复杂又很快消失,德姜自然是没注意到。

“在下虽然只在这南云待了一月出头,但在下来此地是为赈灾,对此地情况也算得上熟悉,德姜总管大可问我也省得多跑一趟。”

急于消除尴尬的德姜下意识应了一声声,此时莫昭夏的声音不知为何,格外的让德姜感到信任。

“乌鹊坞,殿下让我去打听南云也没有这个地方,在哪里。”

“哦,乌鹊坞,这个地方在下去过几次...”

直到德姜回去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今天怎么突然看那小子比以前顺眼了?

......

(子时石头离开后)

“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不要管我用什么方法,你最好也不要多管闲事。”

“知道了。”

乌鹊坞一处黑暗的角落,展迴头望天不知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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