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啥？”
凌希诧异的看着玉灵，一旁的夕言则更是一脸呆滞。
玉灵苦笑道：“我是指，灵力，恐怕并不存在。当然，魔力大概也是如此。”
听她这么说，凌希便抬起左手，掌心处渐渐汇聚起一团青色的微光。
紧接着她又抬起右手，掌心燃起一团黑火。
“如果灵力和魔力都不存在，那这个是什么？”
玉灵无奈的摊了摊手：“虽然我知道这恐怕并不容易让人接受，但我还是得问一句，圣女大人，您觉得自己此刻手掌上真的有东西么？”
凌希看看左手看看右手，皱着眉头又看向面前的狐狸。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该不会这狐狸是在耍她吧？
但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以及眼中认真的目光，这种想法又不禁被她压了下来。
可是，她左看右看，那团青光和那朵黑火不还是在她手掌上吗？
如果那不是灵力和魔力，那能是啥？她看到的又是啥？
“说实话，我挺难接受你说的这个结论。”凌希说道。
一旁的夕言也忍不住开口：“如果按你所说的，灵力和魔力都不存在，那岂不是说，神族与魔族也是不存在的？进而推断的话，连灵气和魔气都是不存在的了，那不就意味着，我们这一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吗？你觉得这可能吗？”
玉灵摇了摇头：“我的研究还没有深入到那种地步，目前也只停留在探究神魔两族的阶段。我知道这很反直觉，但其实想要印证这一点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
“什么方法？”
玉灵看着凌希没说话。
凌希一愣：“我？”
狐妖笑了起来：“是的，我的研究细节就算说出来你们也未必理解的了，但如果是圣女大人您的话，证明这件事反倒简单很多。”
“啊？”
“这样，圣女大人，您使用一下从我这里学去的法术，随便什么都行。”
“随便什么吗？那……这个怎么样？”凌希指向一旁的茶壶，不一会儿，茶壶内的水便沸腾了。
这是一个被弱化到了极致的【火流术】，法术结构不变，但是被凌希减小了输出。
“感受到灵力的变化了吗？”玉灵问道。
凌希皱了皱眉，然后点头说道：“体内的灵力减少了，虽然很小，而且很快就被补充回来了。”
于是，玉灵说道：“那么接下来，请您使用一下您自己的法术。”
“我自己的？”
显然，这个指的就是【星河】之中的技能了。
不过使用技能的话，就没办法像刚才那样用烧水的方法了。
凌希指向窗外，随后便是一道无声的【闪灼】从指尖射出，随后消失在天际。
“现在，有什么感觉？”
凌希现在被玉灵搞得都有些疑神疑鬼了，生怕自己的感知漏掉了什么细节，所以即便只是非常清晰的差异，她也格外仔细的感受了一下。
可是，结果却也没什么变化。
见状，玉灵抿唇笑了起来：“这样一来，您能理解了么？”
凌希和夕言对视一眼：“理解什么？不都是消耗灵力，释放法术吗？”
“不是哦，我姑且确认儿一下，您原来的世界，也有‘灵力’这种存在吗？”
“呃……”
她想了想，首先原本的世界肯定是没有什么灵力魔力的，就算真有，人类的科技树也没往那边点，压根就没发现这种东西的存在。
或者……其实灵力和魔力在她那个世界是另一种称呼？
但如果是另一种称呼，那不就恰恰说明这两种东西存在了吗？
至于【星河】这款游戏……
本就是虚拟的，最底层是电讯号，而游戏中提供使用技能时所消耗的也只是数值设定，而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说白了，【星河】中的一切都只是“设定”而已，就更别提灵力魔力之类的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
“那么……您认为，您刚才在使用那个法术的时候，消耗的是什么呢？”
“你是说……我不是在用灵力释放法术？”
玉灵点了点头：“通俗来讲，使用法术时，体内产生的那种空虚感，我认为并不是因为储存在体内的灵力变少，而是一种……自我暗示的错觉，或者说，世界给予世界之内物种的暗示。”
“哈？”
玉灵竖起右手食指，指尖上冒起一团灵火：“正常来说，我现在就是在消耗灵力，你们能看到我指尖上有什么？”
“呃……一团蓝色的火焰？”
被她说来说去，凌希自己都有点开始不确定了。
玉灵抿唇一笑：“但其实在我的视角当中，我的指尖上什么都没有哦！”
“骗人的吧？”夕言不信。
玉灵看向同样怀疑的凌希说道：“您用我的【继视术】看一下就知道了。”
【继视术】，能够切换到指定目标的视角，从而看到对方看到的画面。
法术的本质是连通对方的视神经，视物行为本身是将投射在视网膜上的画面通过电信号传输至脑中，使大脑产生看见的意识。
而这个术的原理就是复制这个画面到自己的脑海中。
然后，通过【继视术】的效果，凌希就获得了玉灵的视角。
她的指尖……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急忙中断法术，看向夕言：“刚才她有没有把火焰熄灭？”
她这样一问，夕言顿时呆住了：“师父……您……”
“先回答我。”
夕言愣愣的摇了摇头。
看到师父的表情，此时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显然，刚刚玉灵指尖上的火苗始终燃烧着，但她通过玉灵的视角却什么也没看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灵苦笑：“圣女大人，您知道……我所研习的法术独立于所有种族的体系之外吧。不管是龙族的龙语法术，还是精灵族的传承法术，亦或者人族通过解构精灵族与龙族法术自行研发的法术。其他少数种族使用的法术其实也多是这些体系的变种。”
她摊了摊手：“说白了，这些法术实际上都应归属于同一体系——神术体系。”
她顿了顿，然后说道：“而我……完全舍弃了神术体系的法术构成，独立开发出了与之完全不同的法术体系。”
“你是说……”
玉灵点了点头：“我摆脱了世界对我施加的暗示，而将这一体系，称之为——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