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贤国旧土之上并不安宁。
当这句话从玉灵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凌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之前的那个怨灵。
很显然，那个怨灵正是曾经的八贤国子民，而在八贤国被攻破之后，其子民成为了魔族蹂躏的对象，或为奴为畜，或赶尽杀绝。
曾经富饶繁盛的国度最终落得个国破家亡，这片广袤的沃土也变的生灵涂炭。
“又是怨灵？”凌希神色严肃的问道。
“哦？圣女大人您已经遇到过了？”
凌希将之前遇到怨灵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引得玉灵眯了眯眼睛，脸色也沉了下来。
“域外魔气……这个名称您是从哪里知道的？”
“呃……”凌希下意识的看了一旁的夕言一眼，这一眼也给少年看的一愣。
狐妖见状问道：“你是从哪知道的？”
“啊？不是，我不知道啊！我也是从师父那里听说的。”夕言都蒙了，这什么情况？域外魔气是啥？他从来没听说过啊。
于是夕言和玉灵又看向凌希。
“这个……”她总不能把魔尊夕言的事情也说出来吧？
圣女大人欲言又止。
大概是看出凌希有什么难言之隐，作为聪明伶俐又善解人意的狐妖，玉灵自然不会逼迫她就这样说出来。
而且刚才下意识的看向少年那一眼也说明了一些问题。
比如这个难言之隐可能跟少年有关，但是少年自身却并不知情。
越来越有意思了！
玉灵暗自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破灭的王国八贤国虽然已经成为历史，但它曾经的子民却仍旧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对那段辉煌过去的执念与追忆。如果不将这些东西清除掉的话，这新城恐怕很难站得稳当。”
夕言皱了皱眉：“师父可是【世界级】的强者，难道一些怨灵就能对新城造成威胁吗？”
玉灵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儿就仿佛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而凌希本人则心里并没有什么底气。
因为怨灵本身应该并不可怕，但如果一个被域外魔气侵染之后的怨灵，那可就是相当难缠了。
比如她之前碰到的那个。
虽然用灵力轰击就能轻易解决，但是怨灵袭击的手段却是攻心。
它并不需要化解那些对自身有威胁的攻击，它会直接从源头让攻击的发起者丧失斗志，自己中断攻击。
正如魔尊说的，越善良的人，越会被勾起同情心，越容易被影响。
没有搭理夕言，玉灵看向凌希说道：“既然圣女大人您已经接触过那些怨灵了，那么就应该明白那东西的威胁。而在这片土地上，埋葬的可是整个八贤国子民的尸骸，作为孕育怨灵的养料可以说丰富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她抿唇一笑：“就算是什么时候出现一个类似八歧那种程度的怨灵，我也丝毫不感到奇怪。”
“呃……”凌希顿时打了个哆嗦。
一个小怨灵就让她感到有些难缠了，要是来个【世界级】的……
“怨灵也会成长吗？”她不禁问道。
面前这只狐狸显然被她当成异世界百科全书了，作为异世界的科学家，至少对于学渣圣女而言，玉灵的知识储备依然丰富到了只能让她仰望的地步。
而面对凌希的提问，玉灵也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
“不过说是成长并不准确，怨灵和我们生灵是不同的。它们以【域外魔气】为养料，并吸收已死生灵的执念作为本能。死亡的过程越是痛苦，所诞生出的怨灵就越强。”
“同时，它们和亡灵不同，亡灵只是生者死后在这世间留下的一缕残影，非常脆弱不说，也不会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物产生影响，你只能看到它们而已。但怨灵却会相互吸引，吞噬，融合。”
说到这，玉灵展颜一笑：“没错，怨灵融合的结果，也是一种‘集’。”
“所以……你在附近发现了怨灵？”
玉灵点了点头：“虽然不算是附近，但已经到了那种规模，就算不在附近，也不能对其视而不见了。”
“那种规模？”
玉灵起身，合拢的折扇在掌心一敲：“眼见为实，您现在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吧，不如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
等到了目标地点，凌希才明白狐妖所说的不能视而不见的规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规模。
“这……这是怨灵？”凌希指着远处的那颗巨大的“黑色史莱姆”说道。
“嗯哼~！”玉灵笑着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圣女大人的表情。
只见远处的那黑黑的一坨，又像一座小山，又像一堆小山一样的粑粑。
关键还冒着黑气，看上去就充满了不祥。
“说实话，这么大的怨灵我也从来没见过。它会出现在这里对新城而言虽然非常危险，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却也是件好事。”
凌希点了点头：“能融合的这么大，想必周边很大一片范围的怨灵都聚集在这里了吧。”
玉灵笑着说道：“正是如此。”
长弓【极昼】出现在手中，凌希说道：“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从这么远的地方攻击，它总不能诱发我的同情心了吧？”
然而正说着，见到那黑坨坨中间突然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好注视这凌希这边。
那一瞬间，凌希只感觉整个人都仿佛被看透了一样，身上的【神赞】形同虚设，在那黑坨坨面前，她好似没有穿任何的衣服。
不过，作为潜意识仍残留着男性意识的凌希而言，她倒是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感到羞耻。
可紧接着，一阵呜咽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诶？”
这一次，凌希愣了一下，抬起的【极昼】都缓缓放了下来。
玉灵皱了皱眉：“您听到了什么？”
凌希呆呆的看着那黑坨坨，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它……刚刚在叫我妈妈。”
“呃……所以？”
“我……”
此时此刻，玉灵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圣女的战意了，她整个人的气势都软了下来。
紧接着，她心头一惊，手中折扇猛的一挥。
只见在两人面前，一条巨大的黑蛇被一刀两断，头颅在掉落的过程中就化作黑气缓缓消散了。
“清醒一下！”玉灵丝毫没留情面，照着圣女的后脑勺，抬手就是一巴掌。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