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欧若拉女士。”麦克斯站在欧若拉身旁,在他们面前石制的墓碑如同森林般矗立,最近的一个则刻着彼得诺夫的名字。欧若拉穿着纯黑的丧服,而尚且年幼的娜塔莎在不远处拨弄着地上积起的雪花。
“我们本来可以救他的。”毒液攀上了欧若拉的肩头,“只要我们,多问一句或者多做一点事都不会这样。”
“没错。这都算是我们的错。”麦克斯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精神百倍,“我们现在站在这里就像好莱坞大片里的经典场景,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样。”
因为每一次缅怀都是可能悲剧的结尾。
“我不喜欢悲剧。”麦克斯嘟哝着说。
“这不怪你麦克斯。”欧若拉脸上只有平静,“这是彼得诺夫自己的选择。就算是知道不扔出子体能等到你们的救援他也会这样做的。”
“而且……”欧若拉转身注视麦克斯,“我总感觉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的举止,你的话语,你是不是觉得和这个世界有隔阂呢?还是不愿意融入这个世界?”
“额,不能这么说吧……,但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呢?”麦克斯搪塞着转移话题。
“我不知道,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欧若拉望向远边的天空,雪落下来后云层稀薄了许多,但还是看不清太阳,只留下朦胧的光圈,“这里的感染者不准备留在坦丁堡了,他们也不可能留下,赫拉格将军紧急离开前去汇报情况,很快督察队就会到来,他们只能去往冰原,我……准备跟他们一起离开。”
“这可不是一个好选择。”毒液说。
“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他们说到底一直都是受害者,如果他们就这样进入冻土的话,食物,药物,医疗,领袖……这些都是很难解决的问题。”欧若拉说道,“我们可能向维多利亚或者卡西米尔靠拢吧,在边境有很多事情都有周转的余地。”
“嘿!麦克斯你难道就没有什么主意吗?”毒液伸出触手拍拍麦克斯的脑袋。
麦克斯摊摊手,“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连卡西米尔和维多利亚在哪都不知道,那些感染者为什么受歧视都不知道,寄希望于我还不如期望天降猛男,来个列宁或者斯大林来的靠谱。”
“哦!对!就是那个!”毒液突然叫起来。
“什么?”麦克斯满脸疑惑。
“列宁!”
“哦!别这样……”麦克斯捏住毒液的脸。
“我看过一些描述感染者和普通人以及一些国家状况的书,说不定有搞头。”毒液说。
“狗屎!你什么时候看的。”麦克斯也叫起来。
“娜塔莎玩累的时候我翻到的。”毒液和麦克斯大眼瞪小眼,“那时候你正躺在沙发上掰手指头。”
“你们说的是什么?”欧若拉察觉到了麦克斯和毒液聊天内容的不寻常。
“大概是什么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之类的。”麦克斯说道。
“诶呦,麦克斯你这个想法不错哟!”毒液伸出两个小触手一指。
“不错是不错,但如果再说下去这本书就没了。”麦克斯抱头,“所以苟作者还不赶快换个话题!”
……
阿尔诺和凯尔希面对面坐在警署署长的办公室里,在一旁还有个大家伙——mon3tr。
此时mon3tr正在……织围巾。两对节肢灵活的上下翻舞,蓝色的丝线不断交错,围巾已经初具雏形。这条围巾本来是给凯尔希织的,但凯尔希不要,mon3tr准备自己戴上,想来风吹过来的时候围巾飞舞的样子应该很帅吧?mon3tr浮想翩翩。
自从mon3tr得到了那个眼镜智力飞涨之后行为逐渐离谱,不仅对做饭很有兴趣还很喜欢看书,目前mon3tr已经成为了凯尔希的……贤内助?
好吧这样说或许有些离谱,但mon3tr正在向这个方向发展,它做的食物已经能勉强入口,而其他的家务……都织围巾了,其他的家务还会远吗?
以及顺便提一句,mon3tr还在研究源石技艺,它已经摸到了自己源石技艺的门路了。
阿尔诺用尽全力才把自己的视线从mon3tr身上移开,淦,好奇怪哦,再看一眼。
凯尔希轻咳一声,“所以说,目前圣骏堡打算按兵不动?”
“并不算是,他们打算先静观其变,坦丁堡这次事件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阿尔诺终于移开了眼睛,他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麦克斯和毒液。”
“我确实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治愈你的身体。”凯尔希说。
目前的阿尔诺红光满面,腰不疼了,气不喘了,心不跳了,咳,搞错了,反正就是看上去年轻了十几岁的样子。早年间留下的暗伤和源石技艺留下的暗疾全都消失。
“我也没想到,按照当时的伤我早应该死了。”阿尔诺唏嘘道。
凯尔希问道:“那么现在呢打算怎么办呢?”
“我要留下来,警署死伤惨重,坦丁堡需要有人维持秩序。”阿尔诺说,“你也不用担心有人对我不利,虽然这次得罪了不少人,但乌瑟尔死了,我们也保住了那批货物,有人会帮我度过难关的,到是你凯尔希,这次你可算是失败了。”
“没错。我没有料到乌瑟尔会那么疯狂。”凯尔希坦坦荡荡的承认了,“很多感染者死在了这次事件中,但总得来说,结果还算好的,转移仇恨并没成功,反而让圣骏堡的博弈愈发激烈,也愈发复杂。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拿感染者开刀了。”
“确实。”阿尔诺看着凯尔希碧绿色的眼睛说,“其实当你失败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
阿尔诺清叹一口气,“因为你给我的感觉一直都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似乎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无论是普克斯的反叛还是乌瑟尔的安排,有时候我真的会在想,我是否也是你布局的一颗棋子呢?但这次失败最终还是让我看到了,你不是神,你会失败。”
“我当然不是神。”凯尔希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波动。
“凯尔希,听我一句话吧。”阿尔诺说,“有时候你可以放下肩上的担子,好好的休息一下,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喝一杯咖啡,欣赏一下天空飘过的云。”
不要真的让自己变成了神,这是阿尔诺没有说出的话。
“……谢谢你的忠告。”
“那你又要去哪里呢?”
“雷姆必拓。”凯尔希回答道,“我要在那里主持一个项目,一个需要很长时间的项目。可能光准备时间都需要两三年,人手是最大的短板,如果你退休了无事可干的话,可以去那儿找我。”
“我觉得你可能不在。”阿尔诺笑着说。
“那你可以找一个叫华法琳的萨卡兹。她会代替我接待你的。”
……
“呼哧,呼哧。”沉重的呼吸声,但却带上了些许不同。
圣骏堡无人的角落,内卫跪在地面上,看上去极其痛苦,他身上的装备已经变得崭新,看样子已经维修过了。
“唔……”内卫发出古怪的声响,他缓缓的揪住手套,然后扒下。
黑色的雾气并没溢出,反而是细小的黑色触手疯狂舞动。
“我是。”内卫重新戴上手套,他保住了自己的头,“费德提克。”
“有趣,有趣。”一个声音猛然响起。内卫瞬间站起拔出腰间的弯刀。
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子手握拐杖笑眯眯的看着内卫,他伸手捏了捏右眼处的单片眼镜,“不要紧张嘛,我不是你的敌人。”
“你是……”内卫认出了这个男人,“格里高利大公?”
很多人都曾质疑格里高利对女性使用**,毕竟有谁能让女孩们只看一眼就能爱上自己呢。如果看到这个男人,或许就会明白吧,他的肩宽,腰围,臀围都近乎完美,一头富含艺术气息的棕色卷发,再加上一张富有男子气息的帅脸,以及略带一点侵略性的表情,让女孩们爱上并不是难事。
“嘛,没想到你居然认得我。”格里高利摸着自己的下巴,“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您的恶名从乌萨斯到哥伦比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内卫并没有收起了弯刀,“那么,大公有何贵干。”
“我只是关心一下我的女儿罢了,有什么人会比一个亲身经历过坦丁堡事件的人更清楚呢?”格里高利的回答出乎意料。
看内卫并没有松口的意思。格里高利压了压高顶礼帽,“不用担心,我真的只是来问问我女儿的状况的,毕竟我只有那一个子女不是吗?不过现在看到这一幕,我很好奇你遇到了什么东西。”
“当然,你最好不要伸张,我虽然还没有多少力量,但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还是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