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纳尔！”猛然间回想起的大量情报，瞬间就让心烦意乱的伊迪丝，彻底冷却了下来，整个大脑就像是被卡主的齿轮一样，除了这件事之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你说的是旧伊森哈尔德王室？”
“看来你明白过来了，明明是在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多少也认真一下”并不是在责怪伊迪丝，只是对少女的反应表现出了同情，毕竟巴德罗萨作为一个旁观者，也目睹了很多事情
“嗯……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没事，教会既然宣扬打击人体试验，就自然要找一个针对的机会来立招牌！而伊森哈尔德就成了矛头，同时这也成为了旧代王室覆灭的契机！这一切所促成的结果就是，这个国家的存在，简直就是为了搞笑”满是遗憾的摇着头，巴德罗萨将酒瓶送到了嘴边“说到底，如果没有他们，教会也会去打击别人，毕竟先手划清界限的人，才能最快获得主动权！只要将大家的视线，都转向背黑锅的倒霉鬼，他自己就可以明哲保身了”
“搞笑？”不自觉得被这个词吸引了注意力，因为巴德罗萨的表情，伊迪丝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那里的人民，可是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怎么能这么说？”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同情心的”嘴角挂起了玩味的笑容，随即巴德罗萨就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这么回事吗？”
“呃！”面对那异常认真，根本就看不出是在开玩笑的眼神，伊迪丝陷入了沉默，在琢磨了一会之后，也算是释然了，不过更让她在意的，却是偶然闪过的忧郁“的确如此，这个这个词还真没用错！本来旧王室也是靠着暴力和欺骗，统一了那个国家！只要有一方势力的崩溃，这个谎言就会变成中伤的利刃！更何况是还是，身为国家支点的王室，以这种理由覆灭！”
“的确是这样！说起来，那里也算是我的半个故乡了，因为一些原因，在那里住了不短的时间，所以多少也明白一些”随着语气上的转变，脸上的神色逐渐也开始显得有些暗淡，满是忧愁的叹了口气，巴德罗萨露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嘲弄的弧度“竟然会有一个国家，让王座空着上百年，还依然存在，这也是个稀奇事！现在那个国家，就像是一个毒坛，各大势力就是毒虫，在其中互相厮杀，直到最后逐出一个，能坐稳王座的虫王，估计才会真正的让这个国家重生吧！”
“希望如此吧！不过现在各国都为了能从中分一杯羹，而积极的参与其中，打着援助的名义，促进内乱的进一步激化！估计你所说的虫王，一时半会是不会出现了”根本就不用去算计，光是从日常听来的那些流言蜚语，就能大概推断出，法兰纳尔现在的情况，但这并不能解除伊迪丝的疑惑“不过，这和刚才说的那些，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直接点头给予了肯定，巴德罗萨晃动着手中的酒瓶，巴德罗萨神色一转，又扔出了另一个问题“那么你知道旧王室，是怎么覆灭的吗？”
“当然知道”作为战争的直接参与者，伊迪丝不可能不清楚这件事，没有任何犹豫就做出了回答“将战场作为试验场，投入大量改造过的士兵，由于这种做法实在是有违人理，而引发了最初的内乱，最终被自己的臣子送上了断头台！这也成为了后来争夺王位，而爆发大规模内乱的契机”
“的确是这么回事，要不是他们这么做，战争也不会那么早就结束，可以说是立了一件大功”将一些好事者经常挂在嘴边的说辞搬了出来，巴德罗萨一脸玩味的笑了起来“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个理由而已，那个国家研究这些已经有些时间了，完全可以算的上是祖传基业！但是会突然将其投入到战争之中，那么你觉得理由是什么？”
“自古以来各国都在进行相关研究，只是一直都无法取得理想的成果”平淡的语气诉说着所谓的事实，伊迪丝在停顿的同时，微微的叹了口气“硬要说一个可以如此张扬的理由，那就是取得了重大的成功，才敢这么自信……或者说是疯狂！”
“的确是这么回事，不过你刚才也说了，这项研究各国都在进行，而且已经持续了这么长时间，”先是肯定了伊迪丝的回答，之后就像是不死心一样，巴德罗萨又接着扔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教会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开始宣扬反对人体试验？”
“难道不是因为出于公正和人道吗？”
“人道的话，倒是不能否定，毕竟就是打着这个旗号介入的，不做点什么也说不过去！但是公正的话，说是为了支持法兰纳尔国内，反对人体试验的派系，真的是如此吗？”
“什么意思？”听出了巴德罗萨这话里有话的说法，伊迪丝的神色，不自觉得严肃了起来
“虽然我知道你快没耐心了，但还是希望你能听下去”而对此，巴德罗萨则是一边抚摸着胡渣，郑重其事的竖起了一根手指“新问题，一个研究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没有什么结果的愚笨项目，怎么会突然得到重大突破？而且已经完善到了，可以投入实战的程度？具体完善到了什么程度，参加过战争的你应该最为清楚”
“呃！”这个问题和之前的那些比起来，感觉上都同样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却把伊迪丝难住了，虽然想随口说出‘难道不是突然出现了个天才吗？’这种胡闹一般的回答，但她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这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那些不知道和什么生物融合在一起的士兵，的确是非常的棘手”
“嗯……”若有所思的抬高了视线，对于这个回答，巴德罗萨显得也有些意外，不过这倒也在预料之中“既然如此的话，我也就不浪时间了！因为得到了外人的帮助！”
“你是说教会？”按照之前的对话，伊迪丝很自然的就能推理出这个结果，无论怎么想，话题的矛头，都是冲着第二教会去的
但实际上，还是在第一时间遭到了否定“对了一半”
“啧！”一瞬间没能控制住情绪，让那美丽的容貌，因为不耐烦而出现了不和谐的扭曲，伊迪丝直接抓起酒瓶猛灌了好几口“你还是直接说吧！要是照这么下去，天亮都得坐在这陪你浪费时间”
“好吧！好吧！虽然我不是什么绅士，但也得尊重女式的意愿”不伦不类的行了一礼，巴德罗萨在开口的同时，还强调性的竖起了一根手指“一个炼金术师！法兰纳尔的女王，不知道在哪里捡到了一名年轻的炼金术师！是他将非常先进的技术，带进了那个国家，并且还亲自成为了顾问，负责指导相关研究”
这个答案还真算得上惊喜，不自觉得让伊迪丝停下了，悬在半空中的右手“呃！是谁？”
“不知道”先是无奈的摊了下手，巴德罗萨有些苦恼的笑了起来“因为我当时受雇于法兰纳尔的反抗军，所以也能得到一部分的情报！不过说到底他们就算不给我看，我也会想办法偷偷的看的！而结果就是，真实的出身，年龄，姓名，一律不详，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关于那个人的过去，什么都查不到！”
“这么可疑吗？”
“是的，就是这么可疑！但是却因为手中的技术，而很快成为了女王的宠臣”
“呃！”完全不记得在当初看过的报告之中，有过任何类似的情报，伊迪丝都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编胡话骗自己了，这么大的事情，第二教会的情报网，怎么会一点风声都得不到“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说到底反抗军最初的目的，就是反对人体试验，当然会重点关注这件事”一本正经的挑着眉毛，巴德罗萨轻轻地摸了一把胡渣“而且据说那个炼金术师，本身还十分的张扬，根本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不管他怎么样，那这和第二教会有什么关系？”反正就认准对方是冲着第二教会来的，此时伊迪丝的思考模式，一直都无法离开这个关注点“你别告诉我，那个其实是第二教会秘密派过去的！”
会得出这种结论，其实也不是伊迪丝的任性，按照正常情况来讲的话，一个鱼龙混杂的反抗军，都能得到的情报，但是第二教会却丝毫不去关注，那么就有情报操作的嫌疑，但反过来想的话，这也和掩耳盗铃一个道理
而巴德罗萨的回答，却显得有些不尽人意“虽然说思路没错，但遗憾的是……还是只答对了一半！虽然那些技术，的确是来自第二教会，但是已经被做了一定的改良，并且也查不到任何关联性！总之来讲，完全不知道这些技术，是怎么流落出去的”
“不是第二教会的叛徒？”
“不是！像是这种等级的技术，大到各个国家，小到各个组织，都是最为机密的情报，不会轻易的，让无法取得信任的人知道的！所以技术的来源也是个问题，不过说到底就连他的真实身份都查不到，说这些也是白搭”
“那么证据呢？”伊迪丝快速的运转大脑，尝试快速理解对方所说的一切，不过这也让新的疑惑浮出了水面“既然连对方的身份都查不清，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明，这些技术是第二教会流所属的，为什么只有这一点你可以这么肯定”
“因为那些被改造过的士兵在我看来，和当初第二教会弄出来的实验体，非常的相似，我已经见过太多了”不禁回想起了，那些曾经出现在记忆中的人，巴德罗萨的表情也混入了一丝忧伤，用手指摩擦着酒瓶侧面的花纹，无意识的叹了口气“真的是太多了！异族之血的适应性，和魔力对身体的侵蚀，想要从实验中活下来，就和赌运气是一样的！估计就连那些聪明的研究者，都不知道具体的条件是什么，只是在通过大量的消耗实验体碰运气！而这一切的起点，就是因为天使的出现”
“呃！天使不是神明的战士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的确如此，天使通过得到神明的力量，从普通人进化到了强大无比的存在！但同时……神明也没有完全的信任人类，只是将人类当成，方便利用的工具”抓起酒瓶猛灌了几口，试图暖和一下身子，也不等伊迪丝回答，巴德罗萨就顺势继续说了下去“神明不信任人类，只会将力量赐给绝对忠诚，已经近乎于洗脑的狂信徒！但同时神明的吝啬，也让人类本身产生了不满！在战争结束以后，得到主动权的教会，就开始了相关研究，并且还在迫害神明和天使的尸体！以这些为基础，试图掌握这种等，同于神明本身的技术”
“什么！”之前说了那么多，顶多是让伊迪丝觉得有些复杂，但此时的情报，却让她一阵头皮发麻，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在战争结束以后，神明被迫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早就有野心的教会，就以安葬的名义，将战死的神明和天使的尸体藏了起来，就等待时机的来临”严肃的表情没有任何动摇的余地，之后巴德罗萨还多愁善感的感慨了一句“毕竟力量会蒙蔽人类的双眼……”
“但是……”几乎在同时伊迪丝瞪着大眼睛举起了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现在杂乱的思绪，已经不足以支持她去整理语言，这让她忽略了问题的中心，直接将心中最好奇的疑惑扔了出来“那么那些信仰疯子呢？他们不会反对吗？就那些绝对忠诚于神明的狂信徒！那些人竟然拿同伴和神明的尸体做研究，就不会反对吗？”
“呵呵！”不知为何巴德罗萨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还是那种苦涩的笑容，感觉就像是冷不防的听到了一个冷笑话，不过在迎上伊迪丝，那有些危险的视线之后，马上就干咳了两声改变了态度“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有些夸张！但是我可以用性命和誓约担保，最初发起这个计划的，就是那些狂信徒！用更直观的话去理解，也就是成立了如今第二教会的那些人，你们口中所说的守旧派”
“什么！这怎么可能！”感觉整件事的离奇程度，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认知范围，这让伊迪丝的表情，出现了十分奇妙的变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些人不是已经到了盲信的地步了吗？”
“的确是如此，但就和你对他们的称呼一样，狂信徒！他们对神明的信仰，已经到了狂热痴迷的程度！而神明的战败却，也激发了他们心中的不满，从而使一部分开始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唉……”帮助伊迪丝接触疑惑的同时，巴德罗萨也在自己整理着思绪，一口气喝光了瓶子里剩下的酒，在微闭着犹豫了一会之后，才说出了最后的答案“不愿意承认神明失败的狂信徒们，因此而陷入了混乱之中，而在之后他们得出的结论，化为了两个研究项目”
“是什么！快说呀！”
“别着急，这就说！其结果就是他们启动了【天罚之门】和【人造天使】这两个计划，从而成为了一切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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