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承认神明失败的狂信徒们，因此而陷入了混乱之中！而在之后他们得出的结论，化为了两个研究项目”苦涩的言辞让巴德罗萨的神色，看起来非常的昏暗，就像是整张脸都埋在了一层阴霾挥下
不过这吊人胃口的停顿，也让心急的伊迪丝产生了一些不满，因为一时的焦急而没能控制住情绪“是什么！快说呀！”
“别着急，这就说！其结果就是他们启动了，【天罚之门】和【人造天使】这两个计划，从而成为了一切的源头”双手抱着空掉的酒瓶靠在椅子上，说完的同时巴德罗萨不自觉得摇了摇头，暗淡的的眼神注视着前方，将那枚陈旧的纹章提了起来“愚昧的人类，因为信仰而狂热，却也因为这份狂热而疯狂！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其结果都是在妄图挑战神明，成为神明！甚至凌驾于神明！最终成为了旧代宗教帝国覆灭的原因……”
“呃……”
见伊迪丝只是一脸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什么都没说，巴德罗萨直接用手将瓶塞拔了出来，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说到底，还是和那愚蠢的法兰纳尔王室一样！而这也是挑战禁忌的应得的下场”
“这……”如果对方不是在骗自己的话，那么至今为止经历的一切，可能都需要去怀疑一遍，感受着在胸腔之中，因为压力而拼命跳动的心脏，伊迪丝放下了心中那些无聊的问题，只是声音轻柔的问了一句“那么那两个计划的内容是什么？”
月光之下少女显得是那样的轻柔，好似飘落于天空的白雪，只要接触到正常人的体温，就会消散，失去了平时的强势之后，伊迪丝总算是呈现出了，一直被隐藏起来的另一面，就算已经忘记了过去，但活在记忆之中的本能，却并不需要回忆，也能随着感情而流露出来
一瞬间被少女那楚楚可怜的神态所吸引，巴德罗萨的视线也因此而驻留，不自觉得将心中的感触脱口而出“真美……”
“嗯？你说什么？”陷入思绪之中的伊迪丝，故意忽略了那触动心弦的发言，从而装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而巴德罗萨在明白那双清澈的眼睛，所要表达的意思之后，也果断放弃了这个话题“啊！没什么！还是说说计划的内容吧！”
“嗯！好”猛地灌了一口酒，试图麻醉混乱的神经，伊迪丝轻轻地点了下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相信这些天马行空的说辞，但是心中却渴望着知道真相，哪怕这会推翻至今为止所有的认知
打量着少女那过于平淡的神色，很明显这并非是来源于冷静，而是别的什么，稍微琢磨了一下说辞，免得带来更多的刺激，巴德罗萨放开酒瓶，将十指交叉在了一起“首先是这个天罚之门计划，这是新教宗伽莉丝上位之后，突然开始实施的计划，目的是打开异世界的大门，让神明再次降临到这个世界！从出发点来讲，这个计划本身对于教会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但实际上你也知道，大多数的些国家，并不欢迎神明的统治，所以实施的一直不算顺利……”
“那么之后呢？”面对巴德罗萨这不自然的停顿，伊迪丝开始回忆，这些年的所见所闻，试图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毕竟光是听起来，就如此庞大的计划，隐秘方面肯定做不到密不透风，但结果却一无所获，不过这也让她注意到，平时貌似除了浑浑噩噩的度日之外，也没关心过这方面的事情
“之后就是你最熟悉的事情了，第三次大战，神明降临，直接由教会单方面的宣战，从而挑起的战争！虽然在三次大战之中，是持续时间最短的一次，但死伤和消耗，却不比前两次要小”
“毕竟如今各方面都在进步，每个势力都有一战的实力！已经不是那个上位种族勾心斗角，下位种族连带遭殃的年代了”不自觉地额感慨了一句，自己也曾经作为教会的主力，在战场上活跃过，如果是前两次战争的话，这种事情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的确是这么回事，第三次大战，就是所谓天罚之门的全貌！虽然不知道那个怪物一样的教宗，都做了些什么，但她真的将这种事情变成了现实！说到底一个深藏在幕后，连存在都无法确定的教宗，统治了好几百年，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
“是吗……”偶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伊迪丝随机追问了一句“那么你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无奈的摇了摇头，巴德罗萨皱着眉头耸了下肩膀“因为当时我已经脱离了教会，只是一个人在外面鬼混，所以并没有这个荣幸”
“怪不得你看到伽莉丝殿下的时候，什么反应都没有”
从伊迪丝的表情之中，看出了一丝异样，巴德罗萨好奇的看了过来“那位大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传的沸沸扬扬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随意的摆了摆手，伊迪丝单手支住了下巴“你要想知道，那位教宗长什么样子的话，去看看伽莉丝殿下就知道了，她们俩长得一模一样！至于连名字都一样，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只知道公爵夫人和教宗是旧识，可能是之间有某种关系吧！”
“原来如此，这我倒是听说过一些！本来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还真是她”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巴德罗萨一脸玩味的撇着嘴角，不过之后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唉……没想到是这样的大美女，虽然知道长得一样，但当初没见到本尊，真是可惜呀！”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可惜的？如果你见到她的话，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不自觉得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况，伊迪丝满脸忧愁的叹了口气“简单来讲的话，那根本不是人类，就像是别的什么东西！光是和她站在一起，就会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永远猜不出在想些什么，而你却有一种被她看透的感觉！硬要形容的话，就是未知，宛如无底的深渊一般，光是直视就会让人感觉到恐惧”
“未知吗？还真是有趣的感觉，不过你要这么形容的话，我可能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呃！是什么时候？”偶然间的感慨，突然牵连到了伊迪丝的好奇心，她转动着漂亮的大眼睛看了过去
“神明！我在面见神明的时候，也有一种同样的感觉，就像是隔着一层薄纱，或者一层朦胧的雾气，看起来十分的美丽又让人向往，但是心中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警告我，不可以去深究，一旦踩空一步，就会坠入其中”
一边倾听着巴德罗萨的描述，一边回想着当初的记忆，伊迪丝越来越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错觉，这不自觉的让她表现出了一抹惊讶“难道说新教宗就是神明？但是不对呀！如果没有神殿的支持，神明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而且在第三次大战之中，我也见过神明，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看到的那些，根本不是神明”直接通过否定的方式，磨消了伊迪丝的纠结，巴德罗萨抬起手指轻点了一下桌子“那些在旧帝国的记录之中，是被成为使徒的存在，是由神明所创造出来的战士！和真正的神明比起来，存在着根本上的区别，只不过些类似于爪牙的东西而已！要不然也不会大量的被人类所击败”
“是吗……”那些被称为使徒的存在，在伊迪丝看来已经十分强大了，但此时却被说的一文不值，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真正的神明到底是有多么的强大，最后果断放弃了这个问题“算了！侦探推理还需要线索呢！我在这凭空想象，也不猜不出个什么！还是说说那个人造天使吧！”
“也好”点头同意了伊迪丝的说法，巴德罗萨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了下去“至于那个人造天使，虽然实际实施起来比较的疯狂，不过也只是上一个计划的副产品！而且要是带上你刚才的推论，也更加的合理”
“怎么说？”
“首先施行天罚之门计划，就必须要有一定的实力保障！而被神明所选中的那些战士，在第一次大战的时候，就死的差不多了！就算有苟延残喘活下来的，也都是无法再继续战斗下去的残破身躯！最后……便沦为了这个计划的试验品”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的情报，缓了口气的同时，也留给了伊迪丝消化的时间，巴德罗萨轻轻的摸了摸，爬满手臂的痕迹“起初我以为，教会是根据残留下来的那些天使为基础，展开的计划！但是如果按照你刚才所说的，将新教宗认定成神明的话，那么教会的技术支持，也就有了保障！毕竟那可是神明的力量，如果没有相当的了解，妄自挑战，只会落得和历史上那些蠢货一个下场”
“这么说的确比较合理，那么计划的内容是什么？”
“这个吗……”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吞吐了起来，此时巴德罗萨看向伊迪丝的眼神，都多了一份无奈“虽然你可能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清楚，但是这个计划却和你脱不开关系”
都已经提醒到了这个份上，再加上之前所说的，此时伊迪丝也明白过来的，但这个结果却让她不自觉得脸色开始发青“难道说……”
“没错，如果我从你身上感知到的魔力，没有错的话，你们女武神，应该就是这个计划的产物！神明通过将力量赐给人类，创造了天使，而在这个神明不在的世界，人类通过神明留下来的遗产，重现了这一技术，这就是所谓的人造天使”
“呵呵……这笑话可是一点都不好笑……”嘴角已经出现了不自然的抽出，伊迪丝此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记得你们被称为对龙族兵器吧！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对抗强大的龙族！难道你真的就相信，只是通过向神明祈祷，就能获得这种力量？那样的话，龙族从一开始，就无法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了”
“人体试验——？”将所有的情报联系在了一起，伊迪丝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巴德罗萨胸前的纹路，此时那一直徘徊在脑海中的模糊片段，终于闪烁了起来，而且变得越发清晰
她清楚的看到，那些模糊的光点是什么东西，全部都是尸体，就像是垃圾一样，赤身**的被扔在那里，堆成了一座小山，而那些光芒，就是从爬满全身的纹路上发出来的，就和眼前的巴德罗萨一样……
“呃……”记忆刺激着大脑，让伊迪丝痛苦的捂住了脑袋，她根本记不起来这些画面相关的过去，就仿佛这些记忆根本就不属于自己，但是这种身临其境的既视感，不仅仅是用错觉可以说明的“这是什么——！”
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伊迪丝有些不太对劲，而此时看到这种反应，巴德罗萨也有点坐不住了“喂！你不要紧吧！这是怎么了？”
“没事！”几乎就在巴德罗萨想要起身的同时，抬手进行了阻止，伊迪丝晃动着脑袋，试图保持住清醒“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并没有多大关系……继续吧！”
“是吗……”十分清楚对方不是那种，会依靠别人的类型，虽然还是有些放不下心，但看到如此坚决的态度，巴德罗萨也没有再去废话“总之说了这么多，你也差不多该明白了吧！”
“也就是说，那个神秘的炼金术师，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教会的技术，然后将其用在了法兰纳尔的士兵身上？”
“没错，而且就我观察来看，虽然本质上区别不大，但是要比教会落后许多，而且后期还出现了明显的变动，逐渐开始偏向于，古代约德尔克所使用的方法”
“就因为这个，最后才导致了和约德尔克落得一个下场？”
“并非如此，法兰纳尔旧王室伊森哈尔德的覆灭，只是因为不得人心而已，实验只是一个矛盾的激化点！但问题是约德尔克的技术，后世很多学者都做出了反论，认为从理论上就不可能实现！所以为什么那名炼金术师还会对此一意孤行，把已经稳扎稳打得到的成果全部扭曲？”
“发生了什么？”
“我不清楚，虽然因为活的时间太长了，就去读了一大堆书，但说到底也只是理论，实际上我还是个门外汉！但是我却可以从那些士兵身上，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随着对话的进行，巴德罗萨的神色也越发的凝重，为了能更好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还稍微琢磨了一下“要说的话就是疯狂，不仅是实验和那个炼金术师，就连接受改造的战士，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疯狂！顺便和你一说，他们最终研究出来的成果，也是对龙族兵器，只不过没你们女武神这么强大，也只是一种减少牺牲的手段而已”
“毕竟没有神明的支持，仅靠人类自身，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自觉得发出了叹息，也不知道是在感慨战争的残酷，还是别的什么，伊迪丝有些失落的低垂着视线
“不过问题还是在这之后”竖起一根手指来强调事情的严重性，巴德罗萨的神色严谨的皱起了眉头“那些士兵虽然需要成群结队，并且付出大量的牺牲，才能击败一头龙族！但随着时间和战斗次数的增加，他们变得越来越强！这并非是战法上熟练的问题，是真的越来越强！甚至当他们死伤的，只剩下最后一人的时候，别说是一般的龙族，就连我都无法与其正面对抗”
“你和他战斗过？”从巴德罗萨所说的话中，只能联想到这两个词汇，伊迪丝投来了带有许些疑惑的视线
“是呀！虽然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不过就那一次就够受了，我现在还忘不了，那个全身黑色铠甲的骑士，是何等的疯狂！只是一个人被投放到战场上，无情的杀戮一切，比起人类更像是一只被驯化的野狼！除了国王的命令，谁都无法阻止他，就算是友军也会无情的死在剑下”
“那还真是可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概是某种进化！”说出了有些不确定的结论，巴德罗萨皱着眉头扶住了下巴“他们不单单是融合了，某种强大生物的力量那么简单，而且还在随着这份力量的活性，不断侵蚀着自身！最终完全脱离人类，变成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就兵器而言他们是极端的，但就价值来讲，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失败品”
“侵蚀自身？”一瞬间就抓住了关键单，伊迪丝抬起头的同时，神色也变得越发凝重“既然他们是失败品的话，那你变成这个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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