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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以及,身陷囹圄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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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拉回那天,为了掩护鞠亚她们顺利撤退士道只身一人引开了贝芬格的火力攻击,结果却被迫深入卡巴拉界。原本他至少还有能力平稳着陆,却因为半途中极速坠落的那个人影摔向地面,生死未卜。我们已经知道鞠亚不辱使命将万由里和琴里安然带回了现实世界,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连士道自己也没猜到。

“咕......真是够呛。”当士道再次睁开双眼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呼吸也有些不畅。与之相伴的还有左脚踝处传来的剧痛,看来至少是个骨裂。

回想一下,要是自己安然无恙反倒怪了,第一次进入卡巴拉界时自己落地就吃足了苦头,要不是碰巧落入湖泊还不知结局会是怎么样。看架势自己这回是掉到了山谷之中,凭借着显现装置马力全开才不至于摔的缺胳膊断腿。不过当士道打算活动一下时才发觉自己感觉呼吸不畅的原因并非受伤,而是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

“不,这怎么可能?”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士道忍不住叫出了声。其实和士道一起在这里的还有两个人:趴在他身上昏迷不醒的,应该也是那个从天而降被士道接住的女孩子竟是许久未见的折纸。此刻的她不知为何留着长发,而双臂还紧紧搂着士道的脖子,想来是坠落的时候被吓坏了吧。

但是更令士道惊奇的是拿自己的大腿当做枕头,此刻睡得正香的那个人。看样子她倒不是从天上摔下来的,而是从其他某处找过来的才对。察觉到了士道醒来,那个粉色的小小身影便兴奋地扑上来抱住了他。

“爸爸,你终于醒过来啦!”

“你是,凛绪吗?”士道不可思议的轻轻抚摸着小丫头的脸颊。

不错,此人正是五河士道和园神凛祢的爱女园神凛绪,只是她并非真的是凛祢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而是因两人灵力而得到生命的精灵,只是从莲策划的那次反乌托邦事件后凛绪就再也不曾出现过。虽说士道的确有打算和凛祢真真正正地把凛绪生出来,可至少现在还没来得及实施呢,面前的凛绪是怎么......

“当然是凛绪哦,爸爸!”小凛绪看出了士道的困惑,“这里是卡巴拉界,凛绪知道的哦!正因为是不需要肉体的灵魂世界,凛绪才能独立存在,才能重新见到爸爸!”

“灵魂的世界......也对。那么,你也是和莲一样被解开了封印吗,还是说和万由里她们一样被托付了使命?”把折纸妥善安置在身边躺下后,士道拉着凛绪的手柔声问道。

“爸爸,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凛绪好奇的眨着眼,“而且,答案的话凛绪或许已经算是回答过了,爸爸也应该知道答案的吧?”

“说的也是呢,是爸爸多问了。”士道的眼神黯然下来,他已经清楚问题的答案了。其实某种程度上凛绪可以算是自己无意间召唤出来的吧,毕竟她的灵力一直存在于士道的身体里。但与万由里她们一样,凛绪的未来更是只有消亡一途,他又怎么忍心亲口说出这些呢......

“凛绪,知道的哦。”见到父亲的犹豫,凛绪主动凑了上去把小脸贴到了士道的脸颊上,“凛绪知道爸爸的烦恼,所以不会和姐姐们说的!啊,或许叫妈妈们更合适?”

“哈,哈哈,这样子还怪尴尬的。”士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呃啊!”

“脚上的伤,很痛吧?”凛绪体贴地走到士道脚边,将小手轻轻放在了士道的伤处。紧接着一股淡淡的光辉渗入了士道的脚踝,让他觉得脚上的痛楚也似乎消退了不少。

“嗯......目前只好这样了吧,大概再过上一天左右就能痊愈。”凛绪收回了手,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下来凛绪已经是大汗淋漓,“本来可以好的更快的,但是凛绪大部分的灵力都必须维持这个结界才行呢。”

“你说,结界?”士道环顾了一下周围,果然感到自己被一股神秘的魔力笼罩着。

“是哦,爸爸和凛绪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连接‘美丽’和某个质点的径上。”凛绪解释起来,“但是还是会有坏人来袭击吧?所以凛绪就做了这个小小的结界,用来阻碍坏人的视线,这样就不会被发现啦!”

“原来是这样啊,凛绪真是厉害。”士道夸了一句,凛绪也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看得出这次重逢她真的是很开心。

“这里是......”另一个声音从身边传来,士道和凛绪闻声看去,原来是折纸也醒了过来。

“折纸,你醒了啊,身上有没有伤?”士道伸手把折纸轻轻扶起,帮她检查着身上的伤势。

“没事,我感觉还好。”折纸的脸上泛起红晕,看来果然是新世界人格的折纸没错,“对了,五河君......不,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凛绪,这是怎么回事?”(注:长发折纸对士道称呼的改变来源于番外:想要的补偿——折纸篇)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等下和你慢慢说。”士道也有点犯难,“不如你先说说你的情况好了,你也是被魔王掳走的吧?”

“说的没错,看来士道你已经对卡巴拉界了解不少了呢。”折纸有些惊奇地点点头,“我的确是被带到了反转化的‘王冠’质点里,但是你也清楚,我的存在有些特殊......原本就是两个平行世界的‘我’的灵魂勉强统合后挤在了同一个肉体里,在这个脱离肉体禁锢的世界里反倒是因为这份异质性逐渐被分成了两个。”

“分成两个?那也就是说,还有一半的你在魔王手中?”士道连忙问道。

“一半的我......虽然不太喜欢这个说法,但姑且就这样吧。”折纸有些郁闷地嘟起了嘴,看着倒是添了几分平日不多见的可爱,“幸运的是撒旦那家伙并不清楚我的过去,我们会分成两个灵魂的事也出乎了她的意料,因此才给了我这个机会让一半的自己拼命逃了出来......”

“不对啊,我明明看到你是从空中掉下来......”

“是的,那是因为‘王冠’质点本就不在大地之上,而是在天空之中。”折纸说出了惊人之语,“其实按照卡巴拉神学的理论,世界并不仅仅有两个而已。人类所在的世界是最下层的‘物质界’,其上分别是人类灵魂的‘形成界’、大天使的‘创造界’和完人的‘神性界’。我们现在身处的其实是‘形成界’,魔王们则是来自‘创造界’。”

“怪不得魔王的力量能够强到这个地步,原来足足比我们人类高出了两个阶级啊。”士道忍不住咋舌,“等一下,如果这么说的话,难道这里也不是魔王们原本的世界?”

“就是这样,而且魔王们为了侵入现实世界自己已经大幅度削弱了灵核才姑且进入了对她们而言已经是下界的‘形成界’,也就是这里。只是想更进一步前往物质界的话没有肉体就做不到了,她们这才在那个六喰身上打起了主意。虽不出身于此,她们毕竟原本占据着同一质点更上位的领域,因此在这里依然拥有质点的掌控权。”折纸肯定了士道的猜想。

“折纸姐姐,跑题了哦?”凛绪在一旁插嘴道,“爸爸不是在问你为什么从天上掉下来吗?啊,凛绪要不要改口叫‘折纸妈妈’?”

“不,那个还是不必了......”让凛绪这么一说,折纸的脸马上红了......当然如果是另一个她恐怕会很享受凛绪这样叫吧,“不过刚刚说的也不是没用,既然有不同的‘界’,那么就需要有通向上层的通路。依赖肉体的物质界姑且不论,至少高层次的‘界’都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王冠’就是通向更上层的入口吧?”士道逐渐明白过来,“要是这样,我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个质点会在天空之上了。”

“不过我也没想到要从那里逃出来的话连一条人走的路都没有啊,差点就这样摔死了。”折纸懊恼地抱怨了一句。

“毕竟本来那边就没有人嘛。”凛绪理所当然地接了话,“那么爸爸也和折纸姐姐解释一下现状吧?凛绪去玩一会可以吗?”

“当然,去吧!”士道笑着拍拍凛绪的肩膀,小丫头便兴致勃勃地跑到一边追赶兔子去了,而士道也和折纸讲起了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没想到你们居然还经历了这么多,真的是不简单啊。”听完了士道的述说,折纸也是满脸震惊,半晌才回过神来,“就算如此,你们还能取得这样的战果,真了不起。”

“还不是多亏了大伙帮忙......不过现在高兴还太早,敌对的魔王还有一多半,我们却几乎山穷水尽了。”士道叹了口气,“第一线的所有人几乎都受过伤,万由里更是险些丧命,现在只能期待鞠亚能不能带回什么有用的援助吧。”

“而且琴里的状态也很让人心疼,拉塔托斯克那边会有办法吗?”提起这个,折纸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仅仅是听都如此触目惊心,就更别提亲眼目睹的士道等人了。

“鞠亚稍微做过一点检查,如果进行一定的精神治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说到这里士道突然想起了什么,“折纸,你还好吗?撒旦有没有伤害你?”

“放心吧,我们没受什么折磨,至少到现在为止。”折纸握住了士道的手,“不过我很确定撒旦是在筹划什么,在我逃出来之前经常会接受各种各样的体检,也被取过血。”

“看来救出大家的计划还是耽误不得,甚至还要考虑空中战的可能。”士道马上陷入了思考模式。

“果然,我就知道会这样。”看着士道的侧颜,折纸轻轻一笑,“其实另一个‘我’的意思是要我尽快回到现实那边取回肉体,以免被魔王侵占。”

“如果那样的话,另一个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也许会就此消失,也许会变成无法回归肉体的孤魂野鬼,另一个‘我’已经做好了这种觉悟。”折纸摇摇头,不过眼神很快恢复了清澈,“但我可从来没有过那种打算,而且我相信士道的话绝不可能同意的。”

“那是自然,把大家从这里全部救出去,这就是如今的我存在的全部意义。”士道用力点点头。

“士道?你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折纸被士道过于认真的表态吓了一跳。

“唔,没什么,只是想到还有不少人在魔王手下受苦就有些情难自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士道赶忙搪塞道。

“爸爸,折纸姐姐,你们看这个!”正在此时凛绪也蹦蹦跶跶地回来了,怀里抱着的就是刚刚去追赶的那只小动物,“卡巴拉界的小兔子很可爱哦,现实世界也是这样吗?”这句问话让士道心里又是一痛,可怜凛绪连现实世界是什么样子都没看见过,她的母亲凛祢又面临着和万由里一样可能消失的命运。女儿的笑脸越是灿烂,士道就越觉得酸涩。

“嗯,是的哟。”士道的反应逃不过折纸的眼睛,于是她主动代替士道回答了,“不过卡巴拉界的动物我倒是头一回见,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唔,动物吗?”凛绪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东张西望地开始寻找其他动物,“啊,找到了,那里有小鸟!不过,好像有点奇怪的样子?”

“这个,难道是......”折纸心头一动,“凛绪,小心一点,我觉得那个不像是生物。”

被折纸这么一说,士道也从伤感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仔细端详起那东西来。停在枝头的那个身影乍一看的确是鸟,可细细一看就会发现它的身上竟然连一根羽毛都没有,在太阳下反而有些许金属的光泽。要不是凛绪抓了一只兔子回来证明了这里的野生生物和现实世界并无太大区别,说不定士道他们真的就以为卡巴拉界的生物就是这个样子了。

“折纸,依你看来那东西是......”

“监视器,九成九是的。”折纸老练地答道,随后俏脸一红,“呃,我,我可没有用过这种东西哦!不,这么说好像也不恰当,毕竟那个‘我’做过的事情也不能说就这样脱离干系......”

“凛绪是不太懂啦,不过是不好的东西吗?”凛绪也看出了一丝不对劲,“那么,是不是打下来会比较好?”

“先不要,看样子那家伙并不能识破凛绪的结界,不然早有人打过来了。”士道制止了女儿,“凛绪,折纸,我现在行动不太方便,你们在附近观察一下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注意不要离开结界。”

干练地应了一声,二人沿着结界的边界绕起了圈子。反复确认过一阵子后,终于确定了这片区域并没有其他的监视者存在,这才回到了士道身边。

“这样子吗,辛苦你们了。”士道点点头,也开始报告自己的发现,“你们走之后我就一直在观察那只鸟,看来它并不是一直呆在那边的固定监视器,而是需要定时补充能源之类的样子。”

“可是,它不是还在那边的枝头上吗?”折纸向着树梢瞟了一眼,那东西的身影依然还在那边停留着。

“虽然看起来一样,但事实上那是另一只。”士道解释着,“那些家伙应该也是会换班的,刚刚这里的监视出现了大概不到五分钟的间隙。”

“士道,你还记得它们离开之后是朝着什么方向去的吗?”折纸很快进入了思考模式,“这么看来多半是你说过的贝芬格在搞鬼,这些机巧零件一类的东西似乎比较符合她的作风。”

“方向我倒是记得,也就是说那个方向应该是‘美丽’质点所在的方位吧。”士道朝着那头看了一眼,“不过你们的侦查结果也让我有点意外,还以为贝芬格会进行全域监控来着。”

“如果排除掉大意这种可能,我想这种情况的解释应该只有一个了。”折纸脑子转的飞快,马上得出了结论,“我们的运气不错,现在恐怕是落在了某个‘径’中间的位置,因为在意另一边的魔王,贝芬格才没有派出监视器进行高密度搜索的。”

“看来我们要做出决定了,是向着某一个方向运动还是呆在这里等待时机。”这一次士道没有等待折纸发表意见,而是自己先说出了想法,“从我的角度看,最好还是别招惹贝芬格那家伙,如果折纸你目前尚未恢复战斗能力的话我们这里可是压倒性的不利,更何况反六喰若是在那个世界见过你的话恐怕也不会对你留下什么好印象。”

“可是,另一边不是也有敌人吗?”凛绪眨巴着眼睛问道。

“但是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等待,且不说我们目前根本没有可指望的支援,如果一直没有我们的消息我担心十香她们会冒险攻击阿斯莫德她们。”折纸则是有另一番考虑,“贝芬格那里肯定没指望了,如果我们策略得当的话能通过另一边的魔王让天香她们获知我们的状况也说不一定?”

“事情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不过也没别的法子了,毕竟卡巴拉界质点之间的沟通只能靠‘径’而已,根本不可能逃到其他地方。”士道吃力地站起来,“如果不想被监视器发现,我们只能抓住它们换班的间隙尽可能的往远跑。”

“那么,由我来抱士道好了。”折纸看了眼士道受伤的腿建议道。

“可这也太辛苦了,而且折纸的体力真的没问题吗?”

“没,没问题的!别看我这样,我的体能可一点也不输给另一个‘我’哦!”折纸面红耳赤地说出了一句听上去像是废话的辩白,“那个,如果士道觉得害羞的话用背的也可以......”

“折纸姐姐,你在说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抱着爸爸走不可呢?”凛绪歪着脑袋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因为按照士道说的,那个监视鸟换班的间隔很短,必须要尽可能跑远才行。士道的腿脚不便,所以......”

“可是,凛绪的结界是可以移动的哟!”凛绪得意地说道,“虽然只是能够阻碍视觉而已,不过这个结界是可以跟着凛绪跑来跑去的,就算爸爸慢一点也没关系,是不是很厉害!”

“原来如此,那真是帮大忙了。”士道感觉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多亏你在这里啊,那么我们就快......折纸?”

“啊,啊啊啊......怎么这样......又在士道面前丢脸了啦......”折纸蹲在一边懊恼地抱着脑袋,“明明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帮上士道的忙......”

“好啦,好啦,还是尽快赶路吧。”哭笑不得地拉起折纸,三人走上了未知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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