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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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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术式,那曾经是伍德曼、维斯考特和艾伦姐妹制作出的东西,拜它所赐三十年前欧亚大陆遭受了史无前例的大灾难,此后世界各地时时遭遇精灵引发的空间震困扰,死伤不计其数。

后来,拉塔托斯克和DEM的大决战中维斯考特曾经再次利用精灵术式让自己拥有了接近于初始精灵的力量,最终以澪和维斯考特同归于尽的惨烈结局收场。

如今,若是连世界都难以承受的灵力聚集于此,再次运行起这个术式的话......若是仅出现一个新的精灵尚不知是福是祸,但如果还要重演一次三十年前的灾难的话......?

没有一个人敢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那家伙......还是不肯放弃吗,想要重头再来?”狂三握紧了桌上茶杯的把手,一口银牙几乎都要被咬碎了。在场所有人中,对这件事最敏感的大概就是她了吧。

“冷静,狂三,这件事由澪引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察觉到狂三的情绪波动,折纸适时地出言打断了狂三,“之前澪已经认识到士道和真士的不同,如果仍然抱有那种念头的话不必等待到现在,不必帮助十香回来,更不会选择在天宫市做这件事的。”

“不管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我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伍德曼沉吟片刻,正色道,“需要的一切手续我会用最快的手续配齐,你们也要小心,这件事多半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活。”

终于,这场会议结束了,只是回家后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就是了。士道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却始终没有办法入眠。

制造这场混乱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推测是正确的,为什么选择天宫市?

万由里在事件解决之后,会不会再度消失?

没有精灵的力量,己方真的有办法对抗如此强大的存在么?

......

不知为何,士道的意识中断了一会。恢复意识后,士道发觉自己似乎正漂浮在天宫市的高空之中,身旁还围绕着强烈的气流。

“?我这是?”

士道还没有理解当下的状况,突然看到远处有两个身影正在高速飞来,正是八舞姐妹。士道打算出声招呼她们时突然发现一件事:自己竟然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行动。八舞姐妹就在这时接近了士道,不知为何看上去格外狼狈的样子,此时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在八舞姐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的时候士道的身体便不听使唤地动了起来。仅仅一瞬间,八舞姐妹便身首分离,两人的脸上还保留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造成这一切的显然就是士道手上那把曾经属于十香的巨剑了......紧接着,四糸乃、七罪和美九也出现在了士道的视野之内,三人都被吓得不轻,但犹豫了一会还是向士道高速移动了过来,最终也落得一样的下场。杀死三人后,士道又突然反手一击,刺穿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折纸......重要的人一个个惨死于自己之手,士道却自始至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当十香同样义无反顾地向士道冲过来时,士道只能无奈地在心中高声悲鸣,并任由那片血红色浸透自己的视野......

“......道......士道......士道,快醒醒!”

“唔啊!”士道倒吸一口凉气,从床上弹了起来,鞠亚等人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是......噩梦吗?”

“是的......我很想这么说,不过似乎不单纯是这样呢。”万由里一脸担心地说,此刻士道才注意到精灵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似乎并不是单纯因为担心自己......

“莫非,你们也做了噩梦?”

“没错......我梦到自己当时没有被士道拯救,就那样亲手毁灭了世界。”折纸痛苦地摇了摇头,想要把那段记忆从大脑中赶出去一般。

“姆......我梦到的是......自己杀光了所有精灵和人类......”十香的脸色也非常差劲,双手都还在颤抖着。

“六儿梦到自己反转了,杀死了官人......”

“我梦到士道和大家都被我关进了赝造魔女,后来我也被艾伦杀死了......”

精灵们七七嘴八舌地诉说这自己遭遇的可怕梦境,好像除了真那和鞠亚没有做噩梦以外每个人都做了,尽管内容并不相同却都让当事人及其痛苦,就连一向心志坚定的折纸和狂三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过听着听着,士道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大家的梦境......总觉得有些许违和感啊?”

“这个事态我已经考虑过了,每个人梦到的都是自己的痛苦遭遇,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但问题是......”鞠亚接过了话头,面色凝重地说——

“你们每个人的梦境,不是都险些成为现实吗?”

鸢一折纸意识到自己才是杀害父母的真凶后陷入了无法挽救的境地,大肆破坏了城市。士道为了救回折纸选择了时间回溯,最终在失败一次之后再次重来,终于创造了新的未来。

十香曾经因为灵力的原因一度消失,之后平行世界的十香察觉到了士道的存在,穿过世界的屏障找到了这边的士道,后来配合着“世界的意志”重现了属于这里的十香。

在曾经战斗的日子里,士道和精灵们遭遇过无数次生死险境,每次都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在大家的努力和幸运女神的眷顾之下才有了如今的美好世界。不用说,大家自然分外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

不过,那些没能走向完美结局的平行世界,又会怎么样呢?

“通过灵力检测,可以确认目前的天宫市上方存在一个巨大的球状灵力聚合体。这个球体蕴含的灵力大小无法精确测量,但大致推测超过之前裁决事件的两倍以上。”在世界树舰的会议室中,鞠亚流畅地向大家汇报着分析结果,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全体精灵以及原船员都参与了这次会议。

“有办法分析灵波特征吗,鞠亚?”

“这次的波长情况非常复杂,而且有很多是未曾见过的类型,其中不少似乎还是反转体性质......”鞠亚叙述的同时也在大家面前的屏幕上展示出了分析数据,“不过也并不是说全部都是陌生的,我还是鉴别出了一些曾经见过的数据.....比如属于‘恶魔’的波长。”一旁的折纸脸色紧绷,显然并不舒服吧。

“但有一事六儿甚为不解,随着澪小姐消失,吾等的灵力不是都已经消失了吗?”六喰举手问道。

“说的没错,这次的问题应该与在座各位无关。上午士道还曾经试探过十香一次,但并没有出现变化。”

“唔?士道,什么试探?”十香有些不解。

“呃啊啊啊,那件事我之后会好好道歉的。”士道尴尬地举起了手,“不过这些灵力到底是怎么来的呢,又为什么以近似精灵术式的形式被聚集在了天宫市?莫非真是澪希望......?”

“不能排除那种可能性,但就像此前分析的一样,即便澪真的还存在自我意识也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来。”鞠亚摇了摇头,“不过这次的事件让我想到了另一个人......就是曾经的beast。”

“难道......那个世界的十香小姐回心转意,也想要来到这边了?”美九竖起了一根手指,“那样也不错呢,那样子的十香小姐也很有魅力的说!”

不过显然美九的发言并没有获得其他人的认同,在和琴里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鞠亚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确实想起了平行世界的十香不错,但我在意的并不是‘十香’,而是‘平行世界’这个概念呢。说的更具体一点:平行世界的话,真的只有beast存在的那一个吗?”

“原来如此......其他平行世界存在的可能吗,怪不得会存在反转的我那样的波长,说不定就是那个......被我破坏殆尽的世界而来的。”折纸迅速跟上了思路,鞠亚也报以赞许的眼神。

“这么说的话,莫非大家的噩梦?”

鞠亚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确证灵力聚合体是否有能力制造噩梦,但今晚的大家确实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灵力影响,这点可以从数据上看到,或许这些灵力就代表了构成那个聚合体的灵力来自的不同平行世界吧。”

“这么说的话.....万由里,你也是平行世界过来的吗?”

“不......我想不是。”万由里摇了摇头,“我的记忆和大家的描述是对的上的,也没有那么负面的记忆,所以我应该不是从平行世界而来的吧。”

“对于这个问题,我能说下我的看法吗?”

“当然,伍德曼先生,请讲。”

清了清嗓子,通过远程联机参会的伍德曼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姑且认同鞠亚小姐的推测,这些多余的灵力确实是来自不同的平行世界,那么如何妥善安置它们对于世界来说想必也是个大问题。假如世界的意志确实存在的话,除了简单粗暴地制造一场大灾难以外,它能想到的手段......恐怕也只有效仿当年的精灵术式一途了吧。”

“啊啦,真会说呢,当年的精灵术式闹出了什么样的后果这么快就记不清楚了么?看来你的脑子比时间消耗的更快呢。”狂三不满地冷哼一声。

“......的确,艾克的方式姑且不谈,我们当年的方式恐怕的确会引发大灾难。”伍德曼抱歉地笑笑,继续说着,“但比起直接爆发,精灵术式确实能够将巨大的灵力在爆发前维持一段时间,比起放任不管直接爆炸,这样子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吧。而万由里小姐的出现,应该就是世界在向我们示警吧,她能够在封印后依然维持住存在也是因为‘裁决’世界这个容器是否可以容纳这股灵力这一使命尚未结束的原因。”

伍德曼和鞠亚的推断显然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不过问题还是剩下了一个——

这个巨大的灵力聚合体,要怎么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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