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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封印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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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某时,世界树舰桥。

“那么,封印巨大能量体的作战准备开始了。各部门,准备的怎么样了?”琴里穿上了许久未见的司令官制服,向这次作战的相关人员逐一确认备战情况。发出指令后,耳麦里陆续传来了大家的回信。

首先是作战前线的真那:“战斗人员准备就绪,能量收纳器准备正常。”

随后是负责警报的中津川:“空间震警报已经发布,最大限度保证居民不出意外。”

“世界树舰状态良好,全部世界树之叶工作正常。”接下来是操作飞艇的神无月。

“原AST部队愿意配合,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与相关部门进行联络的椎崎也给出了肯定答复。

最后是监控精灵们状况的士道和万由里:“除了参战人员外所有原精灵已经转移到特别避难所,大家的安全可以放心。”

真是很久没有过这么紧张的工作了啊......琴里感慨着,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了曾经属于某位船员的位置,尽管现在已经空了,却始终无人提过要将那个位置撤掉或者换人的提议。

“真是的,既然是你的求救,可绝对不能输啊。等着吧,我们会做给你看的......”心里默默想着,琴里不禁狠狠握了握拳头。

“那么,开始吧,我们新的‘战争(date)’。”

经过一晚上的通宵研究,拉塔托斯克制订了一系列准备方案,但核心的原则其实很简单,就是通过改造出的能量收纳装置尽可能地削弱能量球的当量。凭借士道和万由里提供的目测位置配合鞠亚的灵波分析,能量球的存在范围得到了大致确认,而具体的能量收集将由魔术师们进行——先由艾伦、真那、折纸以及临时从SSS借调来的阿尔缇米西亚这些精英进行能量收纳的尝试,确保无虞后再将原AST,现在已经转为警备部队的魔术师们投入作业,直到将能量体消除或者削弱到“世界”有能力容纳的地步。再三确认各部门工作正常后,琴里下达了作战指令:

“艾伦,阿尔缇米西亚,就先请你们二位出动了。”

话音刚落,两名魔术师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飞船。很快两人已经抵达了预定地点,取出了如同重炮一般的收纳装置。

“那么,开始作业吧。大家严格注意能量收纳装置的工作状态与能量球的工作情况。”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步开启了能量吸收装置。不得不说两人均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一面保持着装置正常工作,一面接近匀速地沿着预先估计的轨道飞行着,以免出现吸收不均匀导致球体异常的情况。尽管面对的是看不见的“敌人”,两人的行动还是分毫不差,优美的身姿就如同舞蹈一般。

“能量吸收正常,和预计的情况差不多。”神无月报告着二人的工作情况,“目前两人携带的储存装置基本已经充满了。”

“能量球的当量......虽然与总体相比仍然微不足道,但确实以和艾伦她们吸收效率几乎一致的速度减少着,作战方案有效。”鞠亚也确认了作战效果。

“很好,那么折纸真那,拜托你们也出场喽。另外通知AST,准备升空协同作战了。”满意的笑容出现在琴里嘴边,同时她也将今天的第一支珍宝珠塞进嘴里——看来她真的很紧张吧,连平时的习惯都顾不得了。

很快,折纸和真那也抵达了规定作战地点,于此同时在神无月的控制下,世界树之叶构成了一条直通战舰的能量传递通路,用于保证能量吸收的连续性。根据最新消息,AST部队也已经完成了着装,如果效果良好的话亚洲乃至世界各地的魔术师都会被逐步调动过来解决这一事件。

不过,万事总免不了意外,而且它的发生总是如此猝不及防。

“?琴里,有特殊状况。”

“怎么了鞠亚,莫非能量体......”琴里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能量体内突然出现了剧烈的能量流动,而且这种流动似乎有着相当明确的指向性......”鞠亚的话音未落,神无月就已经喊了起来:“某一台装置工作异常!能量突然大规模入侵,装置已经过载,但能量依然在疯狂涌入!”

“是哪一台?”

“编号04......是鸢一折纸!”

几分钟前......

“果然是了不得呢......曾经世界前三的魔术师都聚集于此,放在以前一定会吓大家一跳的说。”真那苦笑着对折纸说,果然曾经长时间敌对的经历之后,携手作战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啊。

“确实。不过目前来说完成任务更重要。”折纸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能量收纳装置。两人不再多言,与艾伦她们简短交流后重新规划了分工轨道,分头开始了作业。

“......工作正常,一切顺利。”确认了仪器的工作状态,折纸向鞠亚报告后继续进行着作业。

“收到,请继续作业。是我......”耳边传来了奇怪的回音。

“?鞠亚,舰上有异常状态么?”

“没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鞠亚的语气很是困惑。

“......不,没什么。”折纸犹豫了一下,继续着手头的工作,或许是昨天熬夜太累了出现了幻听吧,看来AST加入作业之后自己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是我......杀了大家......”

这一次折纸再也不能忽视这个声音了,说起来仔细听听的话这个声音的确不是鞠亚,也不是正在工作的另外三人,似乎不属于任何一个熟人,却熟悉的可怕,足以让心智坚定的折纸都寒毛直竖。

“难道......是我自己.....?”

在折纸做出推测的下一瞬间,一股强大的能量便涌向了折纸。手中的仪器疯狂地发出了报警声,尽管折纸此时并未开启它。不过很快,折纸就听不到仪器发出的蜂鸣声了——

意识仿佛中断了一瞬间,当眼前的景象再次清晰时,脚下已经是一片废墟,找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与此同时,折纸的身边却环绕着一圈闪烁着幽光的“羽片”——

“救世......魔王?!”

不错,浮现在折纸身边的就是她曾经拥有的天使反转之后的姿态,虽然不曾在有意识的时候亲眼目睹,但折纸对这一点却是确信无疑。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折纸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身体,就如同在以第一人称看4D电影一般。

“莫非是梦的延续?”折纸飞速思考着。这幅景象正是昨天让自己惊醒的噩梦,按照鞠亚的分析或许就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得知身世真相后陷入无可救药的自己制造的惨状吧。一股恶心感涌了上来,却因为无法控制身体不能呕吐,只能任由它憋在胸口。于此同时,耳边的声音也一直回响着:

我杀死了父母......

我杀害了无数无辜的市民......

我几乎毁灭了半个天宫市......

我杀掉了那些试图保护市民的精灵......

“不......不是的......那样的过去已经被......士道改写了......”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折纸此刻却拼了命地否认着。如果不这么做,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或许再也不能回到士道身边也不一定。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陪在他身边的资格,如果再度回到这种状况,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吧。折纸拼命拒绝着几乎将自己淹没的负面情感,这份自我,这个未来,这些与士道创造的美好回忆一样也不能松手......折纸仿佛溺水者一般将这些东西紧紧抱在胸前挣扎着。

之后出现的,却是折纸自己也不曾知道的事情——在废墟中走出了一个人影,虽然狼狈,但可以确定是士道没错。看起来在废墟之下存在着某个避难所一样的设施吧,那里的人似乎躲过了魔王的杀戮。而这时的士道却轻易离开了避难所,一步步向着折纸下方的地面移动着......随着他越走越近,折纸也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那种表情折纸从未在士道那里见过,甚至无法想象会出现在他脸上:满面悲怆,眼神迷离,似乎像是失去了至亲至爱之人一般......或许“像”这个字用在这并不合适,这个世界的琴里,十香,四糸乃她们中的一个可能已经被折纸杀死了......不,或许是全部也不一定吧。折纸的心如同用完的草稿纸一样被狠狠揉成了一团,这样的士道一定恨透了自己......接下来恐怕是打算鱼死网破为大家报仇吧。

然而士道却停下了脚步,默默注视着浮在空中的折纸,全然没有动手的意思。紧接着,他干涩的嘴唇微微动了起来,倾吐出来的却并不是指责的话语:

“对不起啊......折纸......”

折纸的心再次被狠狠击中,方寸大乱。而站在地上的士道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诉说着对折纸的歉意。

“从最一开始,认识你就是一次告白训练的误会......但是无论我怎么对你,你始终愿意为了我拼命,十香那时候是,八舞姐妹那时候是,美九那次也是......还有那次七罪恶作剧,你其实很疑惑的吧,但为了不给我添麻烦你一个字也没有多问,真是辛苦你了。”士道的身形有些摇晃,大概受到许多打击之后的他体力终于还是吃不消了吧,就那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我......什么都没能为你做到,不论是情侣该有的关心,还是毫无保留的真诚......哪怕狂三借了力量给我,我都没能救出你和你的父母,就连委托狂三去联系还在过去的我,似乎也没能挽回局面呢,真的......非常对不起。”

以前似乎听士道说过,在回到过去的基础上再次进行时间回溯的主意是已经失败过一次的士道给狂三出的。这样看来,面前的这个士道就应该是自己失败之后前来出谋划策的那位吧。只是这个士道并不清楚,他的提案已经起到了效果,因为他的建议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已经成功实施了计划,救出了折纸吧。但这也难免,要连连失去重要之人的他再理解这种高次元的事情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所以这样一个失去了一切希望的士道才出现在了折纸面前。

“不是的,士道的努力没有白费......”尽管想要告诉他,折纸却无法让这个世界的自己动一动嘴唇。接下来,就仿佛是要彻底击垮折纸一样,更加绝望的事情出现了——围绕着自己的羽片动了起来,一定是发现了士道的存在吧。士道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完全没有逃走的意思,一丝惨然的笑意浮现在他苍白的脸上。下一秒,乌黑的光柱无情地击中了他所在的地面,留下的只有些许辨认不出的焦黑肉块......

眼前一黑,折纸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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