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罗斯特大公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出门,他将自己锁在房间内,不吃不喝,他的妻子担心他身体上的安危,每次前来送饭,全被拒绝,妻子愁容满面,郁郁寡欢,毕竟整个家族的主心骨因挫败一蹶不振.
这半年时间,领地内收成濒危,快要交付不了士兵的薪水,公爵没有办法,将自己数十万的私军锐减到三万,说起来,公国的领地根本无法承担高额军费。
他曾经反叛过一次,比瑞特现任国王不会放过他,而他正面战场又不是瓦列里的对手,再起兵,除了失败就剩失败,不起兵,王国恢复元气,他还是失败,无论弗罗斯特怎么绞尽脑汁的想,都没有继续延续家族的方法,除非只身逃离国外,抛弃身份。
第四天,有个奇怪的人来到他的豪宅门口,点名要见公爵大人。
“那人是谁?”
“他说他是魔法师。”
“叫他进来。”
“是!”管家应许,传唤外人进入,公爵坐在大殿椅子上,粗眼望去,魔法师骨架子似的身材,蝙蝠似的双眼,饿狼似的表情,男不男女不女,仅从面向上就能看出对方不是善类。
“你是谁?”
“公爵大人……”男子的嗓音沙哑,阴森森的,这声招呼打的公爵毛骨悚然,男子继续说,“在下不过是位隐于森林的魔法师,听闻公爵进退两难,我受朋友之托,特来帮您度过难关……呵呵呵。”
公爵弗罗斯特头皮有些发麻,男子枯黄叶发,半身佝偻,确实恐怖,不过外界传闻魔法师群体喜怒无常,不善俗世,对方又为什么主动来找他?
“你的……额……你的那位朋友,他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公爵大人,魔法师之间自有规矩,我不能透露,至于他的身份,我只能给你一点点的提示,他希望你再次举兵入侵比瑞特。”
公爵猜不出有谁希望他继续战争,他不喜欢自己受制于人,故作愤怒。
“请回吧!我不会接受他的意见。”
“公爵大人,您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力吗,想想您的妻子,您才五岁的儿子,还有您的佣人、领地、财产,以及这座豪宅,您真的舍得放弃?”
“哼!就算我战死,也不会听令外人!”
“咯咯咯……公爵大人,这里没外人,我是来帮你的,帮你打赢战争,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
公爵面露狐疑,依旧没有放下戒备:“你帮我?我面对的可是比瑞特王国的英雄瓦列里,你帮我我就能打赢?凭你一个人?”
“如果领将不是瓦列里,您有几成把握?”
“六成,如果我方兵力两倍于王都,那我就有八成的把握打赢,不过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能暗杀掉瓦列里?”
比瑞特王国的将领,没有任何一人不佩服瓦列里,武力强悍,领兵打仗更是一流,哪怕他自己,曾经征战四方的弗罗斯特公爵,也暗自将他们两人比较,军事才能,弗罗斯特全方位落后。
“暗杀?我哪有那种本事,不过我确实可以帮您限制瓦列里的行动。”
公爵不信,他曾经也接触过魔法师,并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到。
瘦骨嶙峋的魔法师男子掏出一个暗红色水晶球,口念咒语,水晶球显现弗罗斯特公爵的身影,也不知施展什么魔法,坐在椅子上的弗罗斯特顿时困意袭来,他努力睁眼,却扛不住瞌睡的侵袭,终于,合上双眼。
男子离开,等第二天早晨,公爵从床上惊醒,在佣人的帮助下,穿戴整齐,妻子眼间闪烁泪光。
“洛娜拉,我怎么了?”
“你睡了整整一天,就躺在椅子上,怎么叫的醒不了,我还以为……”
“没事。”公爵有点兴奋,他赶往豪宅大殿,那位魔法师早已等候多时。
“公爵大人,睡得舒服吗?”
“你怎么做到的?”
“魔法师自有魔法师的手段,只要我愿意,远在千里之外的英雄瓦列里,我能让他陷入死一般的沉睡。”
公爵脑海斟酌片刻,权衡利弊,若不面对瓦列里,夺取王都胜算巨大。
“好!我这就召集旧部,进攻王都。”
“哈哈哈哈!……”男子开怀大笑,“如此,我的债也终于还清了,再见,公爵大人,战场上,你将再也看不到英雄。”
公爵激动不已,他脱掉绒袍,换上一身军装,他对狄特里夫的恨,将在对方儿子上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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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瑞特王都,恢复王国元气的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南方领地暂时由瓦列里主持,提防弗罗斯特突然袭击,都城治安柳德米拉控制,至于内政治理,托利夫本想邀请艾丽娜与他共谋,没想到被直接拒绝。
“为什么?”
“国王陛下,我们的理念并不相同,不适合。”
“哪有什么不适合,你说说看。”
艾丽娜沉默,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也不顾国王的再三请求,离开王宫回到旅店,她猜测,卡姆依会趁着比瑞特王国还处于病危体弱之际,开始下一次的袭击。
至于使用什么方法,说真的,艾丽娜猜不出,为此,她必须做点准备。
也就在今天晚上,南方公国与王国的边境,英雄瓦列里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军队起床号响起,他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件怪事并未上报,手下将士们觉得,可能昨天晚上,元帅劳累过度,就让他多睡一会。
等到第二天,瓦列里依旧没有醒来,军队医师赶往军帐检查,瓦列里脸色红润,呼吸均匀有力,四肢粗壮,又没有嗜酒的习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
这可真是奇怪,无病无灾,为何昏睡?医师不解,翻找医书,看看有没有相似的记载。
倒是因为瓦列里容貌恢廓,气度不凡,在将士们的心中地位甚高,他们见自己的元帅天天睡觉,给瓦列里取了个睡美男的称号。
“哈哈哈哈……要是瓦列里醒来,估计得改名啦……”
将士们哄笑,围坐夜间篝火边,谈论瓦列里各种糗事,放哨的士兵也差点笑出声。
第三天……
四天……
五天……随着时间的推移,军队内所有人都察觉出不对劲,虽说还是以稳定军心为主,不下放元帅至今未醒的消息,已经有谣言开始传播。
“元帅今天还是没有检阅,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不知道,队长没说,我也不敢猜。”
“也是……”
普通士兵以服从命令为主,关于元帅,他们只是私下交流。
等到早上,骑士收队,发现昨晚巡夜的士兵少了几个。
“格鲁克!本伯男!人呢?”
无人应答,其他骑士或多或少也少了几个兄弟,多年经验,他们一下就判断出,有人夜间袭击,那些失踪的士兵恐怕遭遇不测。
营地戒严,所有士兵武器整备齐全,五人一队轮番巡逻,将领与骑士汇合于军账,就昨晚突发事件商讨方法。
“帕夫鲁夫,你怎么看。”
“还怎么看?当然是干他娘的,虽说元帅不在,弗罗斯特主动挑衅我们,今天晚上,我们必须还以颜色!”
另外一名将领对此持有异议,他说道:“你们不觉得有点太巧合了吗?”
帕夫鲁夫正气头上,他的队伍失踪最多:“有什么巧合?对方晚上搞事,我们不还击,岂不是软骨头?让人看笑话吗?”
“不……帕夫鲁夫,我是说,元帅昏睡的消息我们连王都都没告知,敌人又从何处了解?我总感觉是个陷阱。”
“他娘的……你说我们之间有奸细?都是跟着元帅火刀子里滚出来,生死之交,谁会背叛?”
“帕夫鲁夫,你谨慎一点,现在我们需要摸清楚状况,敌人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还未知晓,莽撞行动,只会白白送死!”
“你们怕!老子不怕!哼!”
帕夫鲁夫一甩桌子,那位将领无奈,整个营地,除了元帅,没人治的了帕夫鲁夫。
会议气氛尴尬,谨慎的罗夫纳男爵长叹一口气,对于刚刚劝阻失败感到惋惜,他拱手行礼,对其他人说道:“我估计,今晚帕夫鲁夫会选择夜袭弗罗斯特营地,平日爱兵如子的他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报仇的机会,我打算带五千骑兵前往照应,防止生变。”
“好,今晚我们会照看营地,防止敌人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