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她来到了我的面前,出乎我意料的,令人捉摸不透的,一如往常一样。
“并不怎么样。”
我的语气有点生冷,因为我不想跟她多说些什么。
我现在很不开心。
无论是她的忽然到来,还是星空外高悬着的那轮红月,都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范围 。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态的发展会走向这么极端的一个末路,不,甚至可以说是死路。
前方已没有我所期盼的光明。
黑暗笼罩着星空。
虽说我看到的这边正处于夜晚,但很显而易见的是,那般漆黑如墨的颜色并不应该属于这片绚丽多彩的星空。
“群星之主死了?”
我对此有点疑惑,但更多感到的是震惊。
这个连我都无能为力的家伙,究竟是谁能让他翻了个大车,以至于连自己的命都给搭了进去。
“他还没死。”旁边的她对我说道。
一如往常一样,温愠的神色,我还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她的第二种表情。
“但也快了。”
她看起来知道些什么。
或者说身为罪魁祸首的她理所当然地会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说她是罪魁祸首呢?
我没有任何证据,也对她的行踪毫不知情。
但我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存在,那么这个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她。
我对她的偏见就是这么大。
“你不怕吗?”这时她向我问道。
“怕什么?”
我并不理解她说的话。
“呵呵呵……”她笑了起来,掩住了嘴,“当然是……死亡~”
“可我就是死亡。”
没错,我就是死亡的代名词,传说中掌管着冥河的死神,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她止住了笑容,似乎是没有预料到我会这样子回答。
“既然这么说的话,那就有请我的死亡大人先好好地睡上一觉吧。”
她伸出了手,平静的话语中带有些不可抗拒的意味。
说到底,我真的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她又能奈我何?
我眯起了眼,冥河就在我旁边,我带着个泉水和你solo还能赢不了?
血色凝聚,我召唤出了我的大镰刀。
坏女人,吃我一刀。
不详的气息在冥界浑浊的空气中散发开来,巨大的镰刀依附着腥红向她挥舞而去。
奥义-带去死亡的一击。
铛铛铛,打铁般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挥向她的镰刀在她的身前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而对于那个东西是什么我很清楚,非常的清楚。
能够封印神明的锁链,冀以希望之锁。
我不自觉皱起了眉,我记得这条锁链在很久以前就被我丢进死之渊里了,怎么现在会出现在她的手中?
当她有勇气来到我面前的时侯我就在想,给予她底气的支持到底会是什么,没想到原来是这个东西。
我开始浑身无力起来。
镰刀与锁链碰撞之时,这条被称作能够封印神明的锁链顺势缠绕在我的镰刀之上并向我袭来。
没有用的,我松开了镰刀。
是的,没有用的,我躺在了冥土上。
放弃抵抗了,我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能投还是尽早投吧,冀以希望之锁轻而易举地锁住了没有任何抵抗的我。
所以我在那时侯就说过了,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锻造出来比较好。
可惜某个人不听。
希望你也会被这条锁链给锁住,我抱着这样一个恶毒的想法陷入了沉眠之中。
天,好像要变了。
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
冥土是我的家乡,是我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地方。
冥土里没有多少活物,这里的物质条件非常的不理想,能存活下来的东西几乎都不怎么靠正常的能量吃饭。
其中就包括我,还有一个小家伙。
小家伙的名字叫死神姬。
并不是我给她起的名字,如果换成我我也绝不会给她起这么难听的一个名字。
仿佛没有自我一样……
可小家伙却很喜欢这个名字。
她在拥有这个名字后笑得很开心,所以我也就随她去了。
小家伙的本体是一株九心血莲,在她还未成形时生长在冥河之中。
起初我发现她的时候她还没有开花,只长出了一个小小的枝芽。
本来我还以为她会像其它的九心血莲枝芽一样,在冥河之中渐渐枯萎,如昙花一般昙花一现。
毕竟是冥河,怎么能让你随便在里面长东西。
但最后竟然真的长成了。
当时的我在冥河之中看见了一株日渐盛开的血花,红得彻底,艳得惊人。
就连我也被惊住了。
虽说被惊住并不是因为她的艳丽。
这意外得来的宝物让我很欢喜,当然,有个人比我更欢喜。
那个人名叫幽幽,是我最虔诚的信徒。
如果有死神教那种东西存在的话,幽幽理所当然的会是大祭司之类的人物。
可惜并没有什么死神教。
荣获众神之中最不受待见榜榜单第一名的死神,又怎么会有什么教会呢?
在这冷冰冰的世界中,只有陪伴在我身旁的幽幽能给予我一丝温暖。
幽幽是个大好人。
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而在她见到小家伙也就是死神姬后实行的举措,也更印证了她是一个大好人的事实。
幽幽给小家伙喂了很多冥河源水,虽说我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从哪弄来的这么多冥河源水,还给予了小家伙名字,虽说我直到现在也不认同她起的这个名字。
幽幽就像是小家伙的妈妈一样,从小家伙还是一个枝芽到开出了花朵,再到化形成了神灵后,都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小家伙。
直到幽幽跳进死之渊的那一天……
我也至今都还不知道为什么幽幽要跳进死之渊。
小家伙在离开幽幽妈妈后也过得非常好,最开始时失去幽幽妈妈的强烈悲伤在久经时间的流逝后也所剩无几。
小家伙在逐渐地长大,逐渐地成熟。
死神姬的名字,对她来说,是一种束缚,还是一种勉怀,我并不清楚。
正如我看不穿幽幽在想些什么一样,我也看不穿小家伙在想些什么。
在这种方面,她们还真是如出一辙。
然后有一天小家伙离家出走了……
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我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冥界之中,这冥土之上,需要有一位主人,而恰巧不巧的是,我就是那位主人。
掌管冥河的死神大人,其实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