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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动荡序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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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出租车驶入了一片废旧的工业区,四周都是已经停用的工厂和仓库,墙壁斑驳,一道道大门上沉重的铁链已经锈蚀,一旁的路灯也昏昏欲睡,黑暗中勉强看得路,刚进入这片街道,路面都颠簸了起来,空气中也有一股腐烂的恶臭,司机大叔连忙摇上了车窗。

“大叔就在这里停吧,里面太危险了。”沈漠风在一个倒塌的路标旁叫住了司机,司机也顺势停了车。

“这么晚了还要工作还真是辛苦啊。”沈漠风将异种少女扶下车时,司机在车里打趣道,似乎将沈漠风当成是来这里工作的对异士。

“没办法。”沈漠风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付过钱后,出租车的车尾灯就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

沈漠风环顾四周,耳边除了风声没有其他的杂音,空气中还是异常的腐臭,和身边的异种少女简直臭味相同。

沈漠风似乎并不受昏暗光线的影响,抱起异种少女径直走进了漆黑的巷子里,明明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沈漠风的步伐却如履平地,地上横七竖八的杂物他都依次让开,没有丝毫的阻碍。

走到小巷的尽头,有一盏昏暗的灯泡吊在墙壁上,时亮时暗,面对眼前的死胡同,沈漠风并没有停下脚步,完全无视了眼前的墙壁,似乎那根本不存在一样。

在墙壁与沈漠风接触的一瞬间,沈漠风竟然径直穿过了墙壁,而之前通过的墙壁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在昏暗地灯光下还是尽显破败之感。

沈漠风穿过墙壁之后,又进入了一个略显狭小的巷道,依然毫无光线,但对沈漠风依旧毫无影响。

渐渐的,沈漠风眼前的视野渐渐开阔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败的别墅,门口有一个锈迹斑斑的围栏。

沈漠风按动了围栏上的门铃,已经破碎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精致的摄像头,沈漠风将右眼靠近摄像头。

“滴,身份确认,欢迎回来,主人。”生锈的广播里却传来和沈漠风杀人之前耳边传来的一样的名为小幻的少女音。紧随其后,围栏和别墅的门也缓缓打开。

进入屋内,与外表的破败不同,屋内的装潢却极其完善,客厅灯光明亮,各种家具一应俱全,和外面废弃的环境一下子形成了鲜明对比,里面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二层别墅。

沈漠风将少女异种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刚才的少女音在客厅里响起:“诶?主人这个异种是谁啊?”

“路边捡的道具。”沈漠风脸上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堆骨头,可能是一路奔波,异种少女又晕了过去。

“太狡猾了,主人你明明有我了!”小幻的声音满腹抱怨,但始终不见人影。

“别闹,帮我检查一下她的身体。”沈漠风的声音冰冷了下来。

“哦……”小幻极其不乐意地答应了,“请……请把她的衣服脱掉……”沈漠风没有丝毫的矫情,一把扯掉了少女异种身上那块脏兮兮的破布,露出了骇人的躯干。

异种少女的左半边肩膀上覆盖着血红色的异子,身体干瘪,活像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每一根骨头的形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双臂也呈现出异常的形状,毕竟正常人不可能将手臂弯曲到那种程度。

虽然因为异种的原因身体上没有伤痕,但身上的肌肉已经变形,显然是经历了多次恢复造成的,全身颜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沈漠风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此时,桌上的台灯亮起一阵红光,缓缓从异种少女的双脚移至头顶,片刻,小幻给出了诊断结果:“严重营养不良,脑部损伤导致的情绪低迷,体内有大量目前市面上的违禁药残留,牙齿应该是被拔了很多次,由于异种身体恢复快,尽管现在已经长出来了,但牙床肌肉已经严重变形,应该经历过多次流产,目前已经没有生育能力,有多处打击伤和刀伤的痕迹,虽然已经复原,但多处肌肉和骨骼已经严重畸形,现在因为器官衰竭已经陷入昏迷,活不了多久了。”

“能查到她的身份信息吗?”听完小幻的诊断,沈漠风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过多的变化。“可是可以,但是因为大部分身体信息已经受损,通过DNA查找需要一点时间。”

“她还能活多久?”

“嗯……就现在的身体情况判断,不会超过五个小时。”

“小幻,查找她的身份信息,打开实验室,并取出一号AT试剂。”

“不行的主人,AT试剂只有三支,是组织为了给你治疗致命伤准备的,怎么能用在这种低级异种身上。”小幻的声音激动了起来。

“以她的身体情况来看,一般的试剂副作用太大,我需要她马上就能工作,而且我不可能受什么致命伤。”

“可……可是……”

“别废话!”

“好……好吧……”话音刚落,通往二楼的楼梯旁的墙壁开始缓缓移动,一个密室的大门渐渐打开。

沈漠风再次抱起异种少女,走进了密室。走进密室的同事,灯光突然亮起,入口也逐渐关上。

其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化学药剂,还有许多仪器在工作,特别是墙壁上巨大的屏幕格外瞩目,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数学模型,以及千纸鹤等人的个人信息。

沈漠风将异种少女放在一旁较为空旷的实验台上,同时最深处的一个冰柜也缓缓打开,其中摆放着一管淡绿色的试剂。

沈漠风取出试剂,直接从异种少女的颈部注入,依稀可以看到淡绿色的液体流进了她的血液。

片刻的沉静之后,异种少女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双眼也猛地睁开,表情也逐渐狰狞了起来。

“小幻,开启防护壁垒。”

“是!主人!”

四面淡蓝色的屏障从试验台的四周升起,将异种少女封锁其中,而此时,异种少女似乎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发出了尖利的嘶吼,周身的皮肤开始蠕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潜行。

突然,异种少女周身的多处皮肤出现裂痕,血红的胶状异子从身体里喷涌而出,异种少女痛苦地用手指抓划着屏障,干瘪的双眼中透露着恐惧,但沈漠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渐渐被血红的异子淹没,并没有过多的感情流露。片刻,血红的异子形成晶体状,化作了一个巨大的茧,将异种少女包裹在其中。

此时小幻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异种的身体修复已经开始,是否选择注入傀儡试剂?”

“注入”

“明白!”

语落,一些淡蓝色的液体缓缓从试验台的中央流出,随着液体的不断注入,液面也逐渐上升,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将整个茧浸泡其中。

“修复还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趁这段时间调查异种的身份信息,异种的话政府部门会有登记,从那方面查。”

“是!主人!”

随着二人的对话,巨大的屏幕上的密密麻麻的数字开始变化,千纸鹤等人的信息也被一个个新开的窗口所盖过。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小幻那边传来了消息:“异种本名洛晓晓,今年二十岁,克罗亚本市人,于五岁时异化成为异种,父母都是人类,属于一代感染者,父亲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漫画家,母亲是便利店的售货员。”

随着小幻的讲述,屏幕上开始出现一些温馨的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小女孩天真可爱,面露幸福的笑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自己之前见到的那堆骨头和照片里的小女孩是同一个人。

“在洛晓晓异化后,开始有大量的资金流出,初步判断是家人为她寻找治疗的方法,三年后父亲因为意外去世,母亲在其十二岁时改嫁,母女与其养父共同在相邻近的城市千林生活,两年后,母亲因为癌症去世。”

此时出现在屏幕上的小女孩已经没有了笑容,眼中充满的是恐惧与无助,而且沈漠风注意到,洛晓晓的眼白已经泛红,这是异化加深的标志,而且时间越往后推移,所能找到的照片就越少,最后一张是十四岁的洛晓晓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脸色惨白,脸上很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左半边的身体已经开始臃肿,看来异子已经大量滋生。

“哦,最后那张的男人就是洛晓晓的继父,林克,克罗亚千林市人,原来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板,但是在与洛晓晓的母亲再婚之后没多久就因为经营不善,公司倒闭,之后一直都是无业状态。”

沈漠风望着照片上那个肥硕的中年男人,心中莫名的泛起一直反感,“这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漠风心中暗道。而小幻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沈漠风的想法。

“母亲死后的三年里,没有任何关于洛晓晓外出的记录,第四年因为其养父贩卖毒品被抓,警方林克所租住的地下室里找到了被囚禁的洛晓晓,而林克因为吸毒贩毒,**,非法监禁,组织**被判处终身监禁,目前在首都卢克市的第三监狱服刑。洛晓晓被转移到千林市的疗养院修养,修养的两年里曾四次自杀未遂,于第三年的新年派对上消失,之后就查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后来出现的照片从背景判断就是在疗养院,其中一张是她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窗外,不免有些凄凉,此时的洛晓晓已经面色憔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一个任人摆弄的木偶,双眼充斥着血红,额头上异子形成的犄角也逐渐有了雏形。

但是对于沈漠风来说,他不会同情任何人,即便眼前的少女拥有再悲惨的过去,对于沈漠风来说,救她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她是异种,有利用的价值,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女,沈漠风会毫不犹豫地无视她。

至于那句“你想让我救你吗”却成了沈漠风沈漠风最大的疑惑,“我……我为什么会这么问……”沈漠风在心中暗道,但他很快就放弃了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没有价值的东西是不配活下来的!”到最后,还是得到了已有的结论,“让我看看,你能为我做出多大的贡献吧……”

沈漠风望着那个血红色的茧,表情渐渐阴暗了下来。

“对了,她为什么没有在这个过程中异化暴走呢?”沈漠风由发现了问题。

“初步判断是因为大脑受损导致异化程度减慢,也有可能是因为注射了一些抑制异化的药物,不过那一类药品副作用都很大,基本都是违禁药品。”

小幻回答道,“不过主人放心,AT试剂可以修复她身体的一切创伤,再加上傀儡试剂对记忆的阻碍,一定能帮主人很多小幻帮不了忙的。”小幻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些欣喜,但却也夹杂着失落。但沈漠风依旧不为所动,还是盯着眼前试验台。

“我只关心会不会影响异子的使用。”

“这个完全不用担心!”

“再帮我找一下目前我们中谁离首都最近。”

“我看看……”屏幕上的内容又开始发生变化,出现了一张清晰的世界地图,七个红色的点在地图上格外明显,“目前离得最近的是……六号,伪面姐姐,目前就在首都卢克市。”

“这家伙,我不是让她在圣崎帝国待着吗,怎么跑到这来了。”沈漠风叹了口气,突然感觉双肩格外沉重,“算了,将林克的个人信息发给她,让六号在二十四小时内暗杀林克,并且伪装成自杀,之后就让她在卢克待命。”

“是!主人!”

“转告‘堕天使’和‘世劫’依照原定计划到艾塔萨展开行动,但不要停留太久,现在开战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至于‘恋人’、‘傀儡’和‘审判者’就暂时待命,他们四个人目标太大了。”

“明白,信息发送!”

看着发送成功的窗口,一幅巨大的蓝图在沈漠风的脑中缓缓展开,而在此时,沈漠风身后的试验台上异子形成的巨大的茧也逐渐出现了裂纹……

第二天的傍晚,首都卢克市的第三监狱门口,一名中年男子身着狱警的服饰从监狱的大门走了出来,在转角处就就走进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啊!终于完成梦哥哥给我的任务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夸奖我呢?”男子粗犷的外表下竟然传出了少女的声音。

与此同时,血红色的异子微粒如同泉水一般从男子的五官里源源不断地流出,再异子覆盖过的地方黝黑的皮肤变的白皙粉嫩,高大伟岸的身形也渐渐缩小,身材也高挑了起来,雪白的长发飘在身后,双眼充斥着血红,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大汉就就变成了一个青春少女,甚至还换了一套衣服。

“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梦哥哥呢……人家好寂寞啊……”少女的眼中充斥着莫名的狂热,表情也有些疯狂,缓缓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在第三监狱最深处的一个牢房里,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男子倚靠在钢制的床脚,舌头耷拉出来,眼珠也圆滚滚地突出,而床单拧成的绳子,已经深深陷入了他的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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