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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动荡序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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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崎帝国和克罗亚是世界上的两个超级大国,二者均是七国联盟的成员国,克罗亚的领土比圣崎帝国辽阔,但是圣崎帝国的军事和科技实力却在克罗亚之上,两国也是邻国,多处都有领土接壤,两国关系也自然融洽,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而在两国交界处的沿海位置,存在着这样一个国家——艾塔萨,它的领土面积不过才有圣崎帝国的五分之一,人口也不过千万出头,却依靠边临的两个超级大国的沿海贸易蓬勃发展,但毕竟是一块交通便利的领土,两个国家一直都有所动向,所以对于艾塔萨的人民来说,带给他们财富的朋友,也是要时刻提防的潜在危险。

在艾塔萨的首都艾利维亚的一个居民区里,建筑似乎有些跟不上时代的脚步,还是一些低矮的平房,没有什么高楼,说是城市,更像是村落,街道整洁,几乎看不到什么汽车,而且随处可见的绿色极其养眼,空气中也有一股莫名的清新感,一条清澈的小河如明亮的玉带穿过村落,河水潺潺,清脆悦耳。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却没有人类的身影,全部都是异种,身上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到攀附着的异子,而在这个略显狭小的村落里,一堵巨大的高墙将整个区域封锁,高墙之上是还设有电网,唯一的出口却还有多名对异士把守。

这里是艾塔萨首都艾利维亚的其中一个异种居住区,艾塔萨几乎所有的本地异种都生活在异种居住区,政府不允许本地异种擅自离开特定的居住区,如果必须离开,还需要向有关部门申请,申请通过才能离开,而且还有时间限制,但异种区里最基本的基础设施还算完全,所以有的异种甚至从来没有外出过。

因为艾塔萨是一个临海的国家,很多城市都是港口城市,码头众多,只要有相关部门的批准,商人可以来异种区招募一些搬运工,毕竟异种的体能异于常人,而且恢复能力极强,但相对的,价格也比较低,即便如此,也有很多异种因此而走出了高墙。

一天早晨,一个十八九岁的对异士少年走进了异种区,身后跟着一个女子,女子大概二十多岁,身后拖着一个深红色手提箱,面容清美,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披在身后,身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身材面条,眼角还有略带忧郁,但值得注意的是,她的肩部攀附着一些血色的晶体,她是异种。

“今后你就生活在这里,这是你的证件,收好了。”少年递给她一个信封,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有些不敢正视眼前这个动人的女子。

女子接过信封,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显得格外美丽,“谢谢你。”看到女子的笑容,少年稚嫩的面庞抹上一层红晕,“不……不用谢……你……你待会儿沿着这条街去住宅区,你……你的房子在那边。”少年把头埋得很低,说话都有些不流畅了。

“谢谢你。”

“都……都跟你说不用谢了……这……这是我的工作……”少年立刻转身跑了出去,女子站在原地,长发在晨风中微微摆动。

“顺着这条街……”女子看了看手中的地址,向着住宅区走去。一路上,人来人往的都是异种,其间路过一个市场,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乍一看和外面的世界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都是异种。

在路人的热心指引下,女子来到了一所有些破旧的平房前,平房外的杂草已经没过了脚踝,墙壁也有些斑驳,外围的篱笆也已经支离破碎,门上的油漆也有些脱落,但门口的大树却极为茂盛,显然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了,女子望了望四周,周围的住所其实也和自己的差不多,“这就是这里异种的生活吗……”女子喃喃道。

“啊,小姑娘,你是新来的?”正当女子准备进屋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女子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一个有些中年发福的大妈正满脸堆笑的看着女子。

“是的,你好,我叫爱崎由子,叫我由子就可以,今天刚搬到这里,请多多关照。”女子微笑着向大妈微微鞠了一躬,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啊,由子,我是你的邻居,就在隔壁,你叫我孙姨就可以了。”孙姨有些臃肿的脸上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指了指由子紧挨着的另一间平房“刚来的这几天还是挺辛苦的,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孙姨说。”

“谢谢你孙姨。”

“没事没事,大家都是邻居嘛!”

简单闲聊了两句后,由子拖着行李箱推开了门,整个屋子只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是卫生间,这意味着今后吃饭睡觉都要在剩下的几十平米的面积里完成,房屋里没有过多的家具,只有一张木质的床和饭桌,还有一些放东西的架子,而且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灰,因为两面墙上都有窗户,所以采光还不错,一个人住的话已经很宽敞了。

“看来要好好整理一番了……”由子露出一个无奈地微笑,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凭借着仅有的工具,开始打整起来。

临近中午,由子白皙的脸庞抹上了一些污渍,但整个房间却已经极为整洁,每一样生活用品都尽然有序,由子用毛巾抹去了额头的汗珠,稍加打整后换上了来时穿的白色连衣裙,刚准备出门,却发现自己门口的一棵大树后,露出一个顽皮的小脑袋,怯生生地盯着由子。

由子微微一笑,低下身子轻声问道:“小朋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一听到由子的声音,小脑袋立刻缩了回去,但不过一会儿,又露了出来,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明亮有神。

看着由子和善的笑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树后走了出来,看起来和一般的小孩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左臂上附着的异子想必极为沉重。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见对方不说话,由子又再次询问道。

“我……我叫玲奈……”小女孩用用手攥紧了衣角,似乎十分紧张,表情也十分的纠结,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你好,你可以叫我由子!请多多关照。”由子继续保持着温柔的微笑,玲奈脸上的愁容也舒展开来。

“由子姐姐……你……你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吗?”玲奈试探着问道,低着头但视线一直打量着由子,似乎很期待由子的答案。

“嗯,姐姐是今天才到这里的,这里是我的家。”

“那……那你有没有见过玲奈的爸爸!”玲奈的眼眶里泪水在不停地打转,由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愣住了,玲奈接着用覆盖着异子的左手递上了一张照片。

由子接过了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和玲奈的合影,似乎就是在异种区拍的,照片有些泛黄,只能大概看出容貌,但是两人脸上幸福的笑容却格外温馨,由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为玲奈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对不起,姐姐没有见过你的爸爸,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爸爸……爸爸一个月前和……和一些叔叔出去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接玲奈的电话了……由子姐姐是从外面来的话……一定见过我爸爸吧……”玲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

由子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将玲奈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道:“别害怕,姐姐在这里,别害怕……”由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二人紧紧相拥,玲奈已经积攒多时的压抑一瞬间释放了出来。

片刻,玲奈停止了哭泣,低声抽泣道:“对……对不起……把……把你的衣服弄脏了……”由子依旧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微笑着摇了摇头。

“玲奈你的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吧。”

“在……在那边……”玲奈指了指另一座平房,巧的是玲奈的家就在由子屋子相邻。“看来就在隔壁啊。”由子将玲奈带到了家门口,“姐姐现在要出去一下,你先待在家里,我回来再来看你,好不好?”由子语气亲切,玲奈也稳定了情绪,“嗯,姐姐再见。”

和玲奈道别后,由子来到了附近的市场,准备买一些生活用品,这时恰巧遇到了同样来购物的孙姨,由子就说起了玲奈的事。

“你见到玲奈了?真没想到她会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说那么多话。”孙姨有些惊异地看向由子,但很快就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也能理解,毕竟由子你那么漂亮。”

“孙姨你就别嘲笑我了。”由子露出一个无奈地笑容。孙姨陪笑了两声就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孩子也可怜,他俩前年才搬到这里,她父亲也是个老实人,而且唱歌可好听了,可去年异种区的税款又加重了,她父亲才不得不外出去码头当搬运工,平时一个星期也能回来两三次,可这都一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由子沉默了一会儿,又再次问道:“像玲奈这样的孩子多吗?”听到这句话,孙姨先打了个激灵,四周望了望,然后拉着由子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低声说道:“不在少数,而且首都的异种区已经是条件最好的了,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由子没有在说话,孙姨也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二人又随意攀谈了两句,就各自离开,由子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后原路返回,走到家门口时已经到了下午,由子看着隔壁玲奈紧锁的房门,又折了回去,轻敲着玲奈家的门。

“爸爸,你回……”玲奈兴奋地一把打开了门,但当看到由子时,眼中的炽热又瞬间暗淡,“由……由子姐姐……”

“我在超市里买了几个苹果,要尝尝吗?”由子递给了玲奈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玲奈咽了咽口水,还是毅然地摇了摇头,“不……不行……爸爸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由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揉了揉玲奈的脑袋,“放心,姐姐会帮玲奈保密的。”说着就把苹果硬塞给了玲奈,玲奈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那么,明天见了!”由子向玲奈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继续布置。

第二天一早,由子又去找到了玲奈,并且还为她准备了早餐,一开始玲奈还是有些抗拒,所以由子在留下饭盒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停留。

第三天,由子不仅为她准备了早餐,连午餐和晚餐也一起准备好了,同样由子也没有停留。到了第四天的早晨,由子像往常一样放下了饭盒准备离开,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由……由子姐姐……”

玲奈的半张脸被门遮住,有些内疚地看着由子,“能……能和我一起吃吗?”由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玲奈家的门终于向由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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