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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75 平静午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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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对您现在的道路有所怀疑’虽然没给出具体的答案,但作为提示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马尔科夫的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尤希尔,还是到目前为止,第一次让她产生了不虚此行的感觉,真的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意外的地方得到鼓励

关于这个提示的话,乍一听可能会有些意义不明,但如何配合上之前的对话,就会被变相的赋予一个指向性,那就是‘领主’

按照拉斯蒂塔的意思,追查领主的下落,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他很可能和这件案子存在着巨大的关系,及时没有必要,尤希尔也想去了解一下发生在30多年前的另一起杀人鬼事件,以及那名敢犯下隐瞒真相这种弥天大错的领主夫人,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选择隐瞒领主失踪的事实,这也将是一个很重要的突破口

不过很显然,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就算要调查也得等和拉斯蒂塔汇合之后才行,在这之前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

开口就提到了只是解闷和闲聊而已,不过观察着马尔科夫的表情,尤希尔却觉得……恐怕这个围绕着以‘勇者’为中心的随便聊聊,至少肯定不止是菲娜那种单纯背后说人话的程度,应该能获得许多意想不到的情报

而事实就和想象中的一样,即使马尔科夫背对着这边,并没有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但这也不妨碍通过气氛去体会其中的严肃性

放下了一本书,又放下了一本,就像是在等候着什么一样,就在沉默持续了大约1分钟之后,马尔科夫才缓缓地说起来“殿下您一定看过初代勇者塔博伦和第二勇者罗恩的故事吧?”

“啊!是呀!”挂着一言难尽的表情点了下头,对于这件事尤希尔也只能回以苦笑,毕竟这哪是看过的程度,自己就是真正的罗恩,那个怀揣希望踏过艰难险阻,最后却跪倒在绝望面前的弱者

多少次期望,自己真的能和传说中记载的一样,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好,至少能起到一点作用,这也算是对自己的救赎,但记忆中残留的事实,却远比期待中的画面要让人为之叹息

明明看都没看一眼,但却像是理解了尤希尔的悲伤一般,毫无征兆的叹了口气“既然殿下您看过这些故事话,面对现在的勇者,必定会感到唏嘘吧?”

“呃!差不多吧!”

“呵呵呵,请不要如此拘束,这间书房是被神迹保护的,一切窥探都会被隔绝在外,您大可畅所欲言,我们说的话,只存在于这个狭窄的空间,这里是净土,也是诉说真实的地方”

“什么?”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情报,表情中布满惊讶的尤希尔,不自觉的抬高视线环视起了这间书房

但是却找不到任何异样的地方,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书房而已,甚至都会暗自在心中怀疑,这是不是对方为了引诱自己说出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而故意设下的圈套

不过反过来想的话,也可能只是疑心病太重了而已,神迹是神明所展现的奇迹,唯有虔诚的信仰才能给予回赠,在想不通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利益的情况下,应该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再一次看穿了尤希尔的心思,在少女发觉之前移开了视线,手持红色教典的马尔科夫,说出了宛如自言自语一般的低语“这个神迹所代表的是谎言与真实,诉说的是沉默与戒律,这是女神的怜悯”

异常安静的环境下,尤希尔可以确定自己没听漏什么,但这也进一步加剧了她的疑惑,真实与谎言,沉默与戒律,这种近乎于矛盾的结论,不禁就会让人去揣测,到底是献上了何种祈祷,才能唤来这种奇迹,光是想象一下就会不自觉地让人望而却步,无论如何去延伸思绪,都找不到一条名为合理的道路

说到底……这真的是恩惠吗?

一瞬间的分神,让尤希尔没能听清在这之后马尔科夫又说了些什么,就在她抱着疑惑抬起视线的时候,却突然间陷入了犹豫,半张着小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而是顺势将实现转向了手边的笔记“难得提到了这件事,其实我也很好奇,主教您对这次的候选人是怎么看的”

“呵呵呵呵”心里十分感谢尤希尔的体贴,笑着摇了摇头,伴随着沉重的鼻息,马尔科夫也没有没有再去提及那不可诉说的问题“关于这些毛头小子的话,恐怕老朽这边的想法会曾糟糕一些,也只有在这间书房之中,才敢说出实情”

“是……感到不满吗?”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和殿下不同的是,老朽并不只是对这些候选人感到不满,而是对现在这个世界感到悲叹而已”

现在的世界的确是已经破败不堪,不管是哪方面来说都是如此,但尤希尔依然没能理解对方想要传达的意思“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虽然千年来战争的格局没什么变化,但实际上这个世界却一直在改变,塔博伦的黑暗时代,罗恩的混乱时代,以及现在的黄金时代,人们通过巧妙的文字,将历史记录在书页之上,但是您有想过这些名字所代表的的意思吗?”

“呃!”还真是被问到了一个略有难度的问题,思索了好一会,也找不到什么参考知识的尤希尔,干脆按照个人想法解释了起来“你是在说勇者所处的时代吗?”

“正是如此,不愧是殿下!果然聪慧过人”

“哪里……哪里……您过奖了”没想到还真蒙对了,此时尤希尔也是一阵心虚,趁着对方没看向这边的间隙,赶紧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就和您说的一样,战争一直是女神和魔神两个阵营在拖沓,但是勇者所处的时代却完全不一样了,塔博伦的黑暗时代,勇者就是救世主,是希望的化身,就宛如黑暗之中唯一的蜡烛,通过燃烧自己绽放着光芒”

简单来说的话,尤希尔可是听着初代勇者的故事长大的,在听到对方能有这种评价之后,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与此同时她也注意到了马尔科夫那深沉的表情,明白话题还没有到此结束,就没有因为一时兴起而过多的插嘴,只是乖乖的等着

“第二勇者罗恩,他所处的是最为混乱的年代,女神和魔神争斗的高峰期,而在那样的时代选择挺身而出的他,在老朽看来,可能并不是勇者”

“哎!不是吗?”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尤希尔还有些沾沾自喜的感觉,但是在听到后半段之后,直接就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尤希尔会显得如此在意,就顶着这份疑惑,马尔科夫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有些犹豫不决“啊!虽然不知道您想到了什么,但老朽觉得那可能是个误会,还希望您能耐心的听下去”

“哦……这样呀!失礼了”

“没事,没事”擅自推断出,尤希尔可能是比较喜欢第二勇者,在经过深思以后,马尔科夫也稍微修改了一下准备好的措辞“虽然说不是勇者,这也是为了符合之前的说法,时代问题!在那样的年代选择成为勇者,并且一直身处前方引领者人们前进,按照传统印象中的勇者来说,老朽觉得,这样的存在应该被称为英雄要更加合适一些”

“英雄?”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两个字,这对尤希尔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陌生的概念,她从来没过自己竟然会被赋予如此之高的期望,但这也可能是两个世界并不相同的原因

在这个世界,勇者罗恩可能是英雄,但是在自己所处的那一次轮回之中,自己只是个失败者而已,并配不上英雄这种光彩鲜明的头衔,至少尤希尔自己是这么认为,就像此时挂在嘴角的苦笑一般

放下手中的书籍之后,转过身体的马尔科夫,在偶然间注意到了尤希尔的表情,略有深意的叹了口气,然后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继续说了下去“至于现在的话,随着局势的变化,战场已经不再是一人独揽王澜的时代了,仅靠勇者一人的话,并不能左右战争的走向,这一点您能明白吗?”

“您是想说勇者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重要了吗?”

“虽然这么说的确是有些可悲,但老朽就是这个意思”点头给予了准确的答复,在说道这一点的时候,马尔科夫也是一副感触良多的表情“如今的勇者已经不再是精神支柱或者偶像一般的存在,只是一个单纯的战力而已,为了讨伐魔神而存在的存在,只要具有力量就足够了”

“呃!这么说也太可悲了吧!”

“哎……可这就是事实呀!”发出叹息的同时,双手交叠直接坐在了书桌上,马尔科夫轻轻地摇了摇头“殿下您可能不知道,其实自从勇者选拔的消息传出去以后,从前线反馈回来的,只有早点让勇者上战场这一条信息”

“嗯……”伴随着沉重的叹息,尤希尔的表情也逐渐平稳了下来,虽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实际上就但从之前在王城了解到的资料来看,现在的各项技术,都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不管是魔法体系,还是炼金产业,又或者是最基本的士兵装备都包括在其中,也就是所谓时代的进步,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一骑当千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也就是说,勇者只是一个用来对抗魔神和魔将的工具吗?这就是人们……不对……是军方的期望吗?”

“正是如此,人们已经适应了战乱,不再渴望战争的结束,只是单纯的希望能活下去而已,战争之类的事情,由参与战争的军人的责任,不是他们该去关心的事情!就从根本上来讲,勇者的出现也只能算作是一定程度上的士气鼓舞,但具体有多大的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是吗……这还真是一个残酷的事实呀!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伴随着轻声的叹息,空气再次回归到了沉寂之中,有意无意的打量着重新开始整理书架的来人,尤希尔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手中的茶杯发呆,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话题的整体走向并不怎么让人乐观,倒不如说充满了悲哀,但这实际上对尤希尔来说,却是一条意外而又十分重要的情报,因为在得知了当前的局势之后,她也基本可以推断出勇者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现在的战场已经不是个别强者争斗的舞台,而是真正的战场,如果是为了保存实力的话,勇者定然是不可能像自己当年一样,选择带领军队正面作战,那样先不说效率问题,光是引起的大规模战争,就能带来不小的死伤,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那么结果也很明显了,绕开主要战场,从一些偏远地区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进入西大陆,然后长驱直入魔族后方,直接怼魔神展开讨伐,这才是最可行的办法,也就是作为的斩首行动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尤希尔也不得不重新安排一下接下来的形成了,不过这都是之后要考虑的事情,目前选拔都还没开始,还是先解决一下手头的事情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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