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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76 平静午夜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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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的勇者,总是诞生在最为绝望和混乱的时期,就像是黑夜中燃起的蜡烛一般,牺牲自身照亮他人的道路

所谓的勇者,更像是一种象征,一种精神理念的具现……但真的是这样吗?

从最初开始,也就是初代勇者塔博伦,到后来被称为英雄的罗恩,他们所留下的事迹和传说,以各种各样的形式流传至今,就像是之前说的一样,本身的存在已经超出了个人的限制,成为了一种象征,就像是偶像崇拜一般

但实际上就和教会一直在诉说的一样,所谓的崇拜虽然可以聚集人心,但同时也会蒙蔽人们的眼睛,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无论是何种高洁的理由,大概这份崇拜达到顶峰之后,都会成为盲目

尖锐而又刻薄,简直就像是教会在嫉妒这些无法触及的身影一般,但实际上又有多少人看清了真像?

惩恶扬善,锄强扶弱,身怀力量就有责任保护弱者,以此为基础,留下了一段段佳话,同时也成为了人们对勇者这一概念的认知

但是……在这之前的话好像人们都忽略了一点……

从古至今,勇者选召的条件都没有变化过,承载女神之力,化身为惩戒之剑讨伐魔族,千百年来,一直都没变过……不曾修改过

而之所以会留下现金的印象,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凑巧前两任勇者都是善心溢出的烂好人,只是凑巧而已,并没有人规定勇者就必须背负罪恶,承担正义

从最开始就不存在,现如今也不存在,勇者诞生的目的,从最开始就是为了讨伐魔神……

但是……有多少人还记得这一点?

焦灼的局面将战事困在了前线使其无法蔓延,而生活在后方的人们,只是安逸享受着这份理所应当的和平,在这样一个多少有些病态的世界中,人们还会对勇者抱有多少期待?或者说想要给予怎样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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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透过茶杯所传来的温度,心不在焉的尤希尔,一边打量着手边的名册,一边用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茶杯的边缘,通过这趟意外的拜访,也意外的思考了很多平时不会去思考的问题,这同时也算是第一次真正接触到了眼睛所看不到的真像

借用剩下的时间又随便闲聊了几句,随着年轻修士的通报,在得知米多丽已经回来之后,尤希尔也顺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并没有过多的花言巧语,就像是经过无数次的演练的表演者一般,双方不约而同的结束了这个对谈,并且说出了道别的话语

注视着缓缓闭合的大门,就在偶然转动视线的时候,尤希尔注意到了墙角不自然的灰尘,并且顺势注意到了地上没能完全掩盖的脚印,不管是出于慌乱,还是准备不足,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要去隐瞒的打算,这些并不能声张的细微证据,都在表明有人在试图偷听谈话内容的事实

‘所以……女神才赐予了这样的神迹吗?但是这里是教会,是信仰的聚集地,所有不和谐的声音都会选择沉默,如果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场所,那为什么要设置在,只有主教才能自由出入的书房?说到底修士们内心怀有不满,这本身就是意见矛盾的事情,就像是在自我否定一般,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不断地在心中推敲着接二连三发芽的问题,尤希尔刻意将视线转向了一幅幅描绘神圣景象的壁画,没有再去寻找那些蛛丝马迹,以免被前方带路的修士看出破绽,一直维持了许久的沉默,才发出了轻声的叹息“哎……原来如此,并不是为了保护,而是隔离吗?”

一瞬间的表情浮动,明显是听到了尤希尔的低语,不过年轻的修士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前方,从背后看不出任何的动摇“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的关系,书记官阁下并不是在书房之中,这边走”

“啊!好的!有劳了”

教会中的其他人,包括走在前方的这名修士在内,明显都是一副不想和这边扯上关系的样子,甚至还有一部分能明显看出是在躲着自己,心里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尤希尔,也没去自讨没趣,既然没人过来搭话,她也就不去主动提及什么,就这么默默的跟在身后

……………………

穿过了人来人往的正厅,走进了禁止一般人通过的小门,打量着朴素的灰色墙壁,迈上了仿佛看不到尽头的螺旋阶梯

明明看不到什么照明的工具,但周围的视野却异常的良好,甚至都找不到什么不自然的地方,要不是气氛过于冷清,这神色的木质结构与红地毯,还真有点大剧院的感觉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感慨而已,在随着阶梯的不断攀升,尤希尔总算是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原来包括头顶那副巨大的女神像在内,这座楼梯周围的彩绘,全部都是由宝石所拼成的,个人猜测可能是被施加了祝福或者是藏有什么机关的原因,让这些可以时常发光的宝石便取代灯具,成为了此处的光源

越看就越是为之惊叹,此时除了不断佩服工匠们的创造力之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离开了螺旋楼梯,尤希尔才随着灯光的变化,将思绪收了回来,此时注视着走廊两边正在默默工作的普通魔法灯,心中不自觉得就产生了一丝遗憾,毕竟之前才刚看过那种夸张的艺术品,会变成这样也是在所难免的“哎……”

“为何发出叹息……殿下?”之前尤希尔在出神的时候,就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这名近乎于家喻户晓的公主殿下,年轻的修士貌似真的很好奇,这名少女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么圣洁

“哎?”经过提醒之后才发现,自己貌似又犯了老毛病,总是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必须要改正这个缺点,尤希尔也趁机调整了一下刚收回来的思绪,露出了一抹轻笑“不……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就好,其实之前还在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不,没有的事,请不用担心,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倒不如说要表示感谢的是我这边才对”

“能听到您这么说,老朽就放心了”说话的同时在一扇深棕色的木门前站定了脚步,年轻的修士在屈身行礼之后,缓缓地抬起了右手“经过这扇门之后一直往前走,就能到达书记官阁下所在的会客室”

“这样呀!”在这期间木门已经被推开,随着视线的移动,尤希尔也的确看到了一条气派的走廊,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迈出了脚步,不过还没等走多远,又满是疑惑的回头看向了仍然没有直起身子的修士“那你呢?”

“十分抱歉,由于身份的关系,我只能止步于这里了,虽然十分失礼,但剩下的路只能请殿下您独自前往了”

并没有身为上位者的经历,自然也不知道真正的公主应该是什么样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摆架子的尤希尔,此时面对这种相较于正式的场合,顺着记忆摸索了半天,也只是给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说辞“这样呀!那……辛苦你了”

“哪里的事,能帮助到殿下是无上的荣幸,那么就请允许我先行告退”

“啊!好!你辛苦了”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新鲜的说法,再次点了点头回应了对方的好意,尤希尔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缓缓闭合的木门,直到最后才重新转过身体“哎……这还真是厉害呀!从内部看的话,感觉要比从外面看到的大多了”

“呵呵呵呵,您说笑了,这只是普通的障眼法而已”伴随着轻盈的笑声,米多丽那高挑的身影主动出现在了视野之中,然后微微的屈身鞠了一躬“贵安,殿下!”

“呃!贵安!安!”猛然间捞起了这个经常听到,但实际上却不怎么熟悉的词汇,有些手足无措的尤希尔,趁着灵光一闪的间隙,模仿着记忆中见到的那些上流人士,提起裙角鞠了一躬

而这一举动不仅没有起到原有问好的效果,反而还把米多丽给逗笑了“呵呵呵呵,殿下,您在拿我寻开心吗?”

猛然间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尤希尔干脆选择了破罐子破摔,试图转移对方的关注点“呃!不是,只是一时间发呆了而已,突然没反应过来,不好意思”

“啊!这样呀!的确是会这样呢!不过殿下并不需要道歉,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可能只是普通的失礼而已,但是发生在殿下这么可爱的人身上,这就属于加分点了,还请您继续保持这样!”

“呃——!”面对米多丽这突然扔出来的奇怪理论,以及那郑重的语气,一时间尤希尔这边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算是差别对待吗?”

“是的!”直言不讳的给予了肯定,面对尤希尔那惊奇的视线,走在前方带路的米多丽,不仅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甚至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感慨了一句“虽然这话说出来有些残酷,但现实就是如此呀!虽然大家都在提倡什么内在美,但实际上如果外在美不过关的话,又有谁会了解所谓的内在呢?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呀!”

“啊哈哈哈……这也太沉重了吧!虽然这都是大实话,但还是算了吧!”

“真是温柔的殿下!不过既然您也知道沉重的话,那就请好好的珍惜这副可爱的容颜,以便于让更多人看到殿下您可爱的一面!如果您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话,那么可以完全交给在下,在下一定会将您包装成最完美的存在”

总觉得话题的方向,一开始就歪的非常厉害,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时的米多丽看起来情绪异常高涨,就连自称都开始变得奇怪了,这也是不得不去头疼的事情,一边有意无意的回避着那近乎于逼迫的热烈眼神,尤希尔总算是调动全身的力气,让嘴角出现了一丝勉强到不能再勉强的弧度“呃……呵呵呵……还请允许我拒绝!”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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