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贝城的上城区夜晚其实并不算宁静,各式各样奢华的舞会和聚会当然会出现,这些骄奢淫逸的富人们当然会如约参与这些狂欢,让上城区几乎整夜都很热闹。
而这些有的高雅,有的疯狂的狂欢为潜藏在黑夜之中的骚动提供了掩护,而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列如现在这个。
影越过房屋之间的空隙,飞速的追逐着前方正在逃离的黑影,他暴露在了月光下让影可以很直接的发现他,但就算他试图躲入黑影之中也无济于事,影可是猎魔人,还是个猫人,天生在夜晚的视觉就不同于人类。
两人在上城区华丽的建筑之间来回穿梭着,这些富人的建筑造型都非常的独特,奇特的拱顶等等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这些家伙就像是房子不搞点特殊性就不叫房子一样。
但这些麻烦是双向的,影被这些该死的房屋拖慢了脚步,那人也是如此。
影一个急刹停了下来,一脚踏碎了屋顶的瓦片,随后一脚踹出如子弹一般飞速的射向了那人,而那人也察觉到了这一袭击,随后黑色的斗篷一掀拔出了一把长剑打飞了飞来的碎瓦。
而影也没有闲着,趁着他防御的空档,两三步便登上了所在房屋屋顶的夸张巨鹰雕塑上,随即在巨鹰羽翼的末端纵身跃出,从空中袭向了那家伙。
影拔出自己的剑,一剑砍向了那家伙的肩膀,影当然不打算直接弄死他,他还有审问的价值,而且影也很清楚,他活着意义更大。
但那人似乎也完全没有束手就擒的打算,抬剑挡住了影的这一下,随后一跳拉开了与影的距离。
那人笑了笑,随后便准备继续逃离,但刚转身影已经一把匕首飞了上去,直接将斗篷整个撕裂了开来,若不是那人躲的及时,不然他的肌腱就会被切断了。
斗篷撕裂后那人的真面目也暴露无遗,影看着这家伙脸上久违的多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他苦笑了一番,回头看着影,“见到恩师也不问候一下?”
渡鸦,是的,当然是渡鸦。
影看着渡鸦沉默了下来,一阵子没有说任何话,直到渡鸦将剑扛在了肩上打趣的看着影,“真希望我们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你是来杀阿尔斯的。”影冷冷的说着,依旧握着剑一点收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渡鸦看着影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影,你知道那小子是地狱之子,你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我知道。”“那你就该知道威瑟米尔老爹告诉过我们,不能放任地域的子嗣存在下去。”
影没有说话,依旧冷着脸,仿若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这让渡鸦很是无奈,随后便是一番无奈的苦笑,“你和我都有一点很不好的性格,固执的要死。”
“阿尔斯和威瑟米尔说的不一样,我相信他。”影缓缓地说道,而渡鸦则皱着眉,“地域的侵蚀是有过程的,虽然阿尔斯这么久都没啥变化是很奇怪,但你知道没人可以幸免。”
“我相信他。”影再次重复道,随后举起剑指着渡鸦的喉间,“所以我不会让你杀了他”
“那怕对猎魔人兄弟和师傅动手?”渡鸦问道,影没有回答什么,而是一瞬间踏步而起,电光火石之间杀到了渡鸦跟前,一剑侧劈而出,如雷霆万钧之势。
毫无疑问的,渡鸦挡住了这一击,但自己也被打退了好几步,渡鸦知道,影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回答了自己,多说无益便也在长叹了一口气后袭了上去。
猎魔人是超越人类的另一种存在,一种介于变异者与人类之间的奇特存在,这使得每个猎魔人都有着远超人类的敏捷,力量与反应速度。
这让猎魔人可以进行猎魔,诛杀那些人类不可面对之物,而这一切恐怕都比不上两个猎魔人之间的对抗。
钢剑碰撞在一起,猎魔人特有的战斗舞步互相交织在一起,伴随着电光火石的飞溅,这是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激烈对抗,影与渡鸦的打击速度之快,甚至让人连残影都无法看清,而他们更是在彼此再这样如风暴,闪电般的迅猛攻势中可以打的不分高低。
渡鸦挡住了影的又一击,随一拳打在了影的腹部,但其实在渡鸦打到影之前,影便已经自己往后跳去了,这使得这一拳实际上打在了空气上。
“不愧是我教出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渡鸦打趣地说着,但也大口喘着气,影也是如此,虽然要他们的交手时间并不长,也就几分钟,但这几分钟两人爆发出的力量和高速反应的身体机能和神经足以让两人都累得半死。
所谓的打的昏天黑地,好几天一般都是纯属吹牛扯淡,你真的拿起剑上去打,尤其是如果你还穿着盔甲,不说天昏地暗,一般人几分钟都没法坚持到,这种高强度的交战可不是说着玩的,胜负都在一瞬间就可以决定了。
而影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但影看着这一幕却感觉这不像是一场厮杀,而是一场存粹的师徒之间的切磋考验,就像以前和渡鸦做过的无数次一样。
“影我欣赏你的执着和忠诚,你可以把这些用在正确的上面。”渡鸦说着走动了起来,而影也围绕着渡鸦走了起来,审视着渡鸦,寻找着机会。
“不要让自己在走入一个注定悲剧的故事,你知道就算阿尔斯不是地狱之子,你们也不可能取得一个好的结局。”
渡鸦说罢停了下来,影也停了下来,她看着渡鸦无比的冷漠,就如她一无既往的面无表情,“上次我为所谓正确的事去努力,得到的结局并不美好,现在我为我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去挥剑,所以我无怨无悔。”
影话音未落,再次踏步而起,这一次她没有用剑攻击,虽然挥出的剑依旧被渡鸦挡住了,但影的真实目的却是直接一个侧身撞在了渡鸦胸口,将其从屋顶撞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另一边高度低了十多米的屋顶上。
但渡鸦被打飞前的瞬间,也用剑柄狠狠地在影的脸上砸了一下。
而还没等渡鸦缓过一口气,影已经从屋顶上飞跃而下,一剑插在了渡鸦刚刚摔的位置上,如何不是渡鸦一个翻滚躲过,现在已经胜负已定了。
渡鸦爬了起来,趁着影还没拔出剑,瞬间抽出火枪对准了影的脑袋,而影也抽出了自己的枪对准渡鸦的脑袋。
两人之所以一直没用火枪是因为都知道没用,在两人都是满状态的情况下,子弹根本打不中彼此,但现在却不同,影的剑插在屋顶中,而渡鸦也被摔得很惨刚刚站起来,还没调整好状态。
“你这臭丫头,打你师傅有必要这么狠吗?”渡鸦捂着自己的腹部胸口苦笑着,“罗伯特那混蛋教你的?该死,那家伙的传穿力打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使。”
所谓的穿力打击也会是字面意思,将打击力穿透一切防具,直接打入人体之中,造成一瞬间的大量伤害。
这招虽然很好使,但前提条件是能冲到对方面前,并且在一瞬间掌握好力度打出这一击,可以说除了猎魔人之外,普通人恐怕还真的施不出来。
影冷冷的看着渡鸦,“我俩一起死这儿也行。”“你还真是爱得深沉,值得吗?把自己的命搭上。”“值。”
渡鸦看着自己这个固执的旧日门徒笑了一阵子,随后便将枪收了起来,“你还是那么固执,决定好的什么事都是做到底,什么人劝都没用。”
渡鸦转过身,将剑也插回了剑鞘,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虽然胸口还说隐隐作痛,但渡鸦也已经起步离开了。
影看着渡鸦离去并没有放下枪,但渡鸦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走着,挥了挥手,“再见了,我亲爱的徒弟,希望我们下次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会面,连叙旧的机会都没有。”
“抱歉把你的脸蛋弄伤了,但我想阿尔斯那小子不会介意的。”
说罢,渡鸦便跳下了屋顶,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而影也站了起来,拔出了自己的剑,擦拭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迹,她的脸上一块已经青了。
影用剑身当镜子看了看自己脸上的伤痕没说什么,只是将武器都收了起来,随后抽出了一瓶药水擦在了脸上,那东西似乎效果挺不错的,伤口很快便基本上止血了,甚至连淤青也逐渐散去了,但似乎副作用是和酒精杀毒一样挺疼的。
那怕冰山般的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但随后影便将药剂放回了腰间,随后便转身跑向了旅馆的方向。
影可不想让阿尔斯去担心自己这些无关精要的事,现在看起来阿尔斯有更多的问题该去思考,况且再说了.........影可不打算给丽莎炫耀的资本。